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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甲虫为幼虫准备婴儿房

时间:2023-0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地洞薄薄的天花板下面,圣甲虫的卵处在强烈的日照之中,太阳是它最主要的孵化器。我们将会看到,由外在因素引发种种类似事故的时候,幼虫使用的就是黏合剂。[1]圣甲虫也掌握了一种高超的进食艺术。在此之前,技艺高超的昆虫还从没向我展示这么奇特的一幕。圣甲虫幼虫像成虫一样是个排泄冠军,它的肠腔这么听话,其他任何动物都不会如此,稍后的解剖会作出部分解释。在这高超地修补过的保险箱里,幼虫又找到了它所需要的

第四章 圣甲虫的幼虫

在地洞薄薄的天花板下面,圣甲虫的卵处在强烈的日照之中,太阳是它最主要的孵化器。但阳光是变化的,所以胚胎的苏醒没有也不会有确定的日子。日照强烈的时候,产卵后五六天就有小虫了;温度稍低一点,要到第12天才能见到幼虫。六月和七月正是孵化的时节。

一出襁褓,新生儿就迫不及待地去咬孵化室的墙壁。它开始吞吃它的房子,不过不是随意的,而是谨慎行事,避免犯错误。如果它咬屋子两侧很薄的地方,也没什么会阻挡它,因为那里也和其他地方一样,用的是上好的材料;如果它用大颚去啃咬梨颈顶端最薄弱的地方,则会由于还没拥有足够的黏合剂,而把防护围墙捅个缺口。我们将会看到,由外在因素引发种种类似事故的时候,幼虫使用的就是黏合剂。

如果小幼虫在食物堆中随意乱吃,就会处在外面突发事件的威胁当中;至少,它很可能会从摇篮里滑出来,从敞开的天窗里摔到地下。一旦从住所里掉出来,这个小幼虫就完蛋了。它会找不到母亲给它储存的食物,即使找到了,它也会被结了痂的壳拦住。这新生的小虫,尽管身上还沾着卵的黏液,智力却已很发达,完全明白危险,而且会用成功可靠的策略来避开危险。那些高等动物在小的时候,决不会有它这么高水平的智力,它们的母亲这时还守在身边呢。

尽管幼虫四周都是一样的食物,都很对它的胃口,但是它只进攻房子的屋基,那里连着体积巨大的粪球,可以让这个消费者随心所欲地四处咀嚼磨牙。

谁能给我解释它对这个进攻点的偏爱呢?这一点的食物与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呀!薄薄的墙壁影响了它柔嫩的皮肤,让这个小家伙知道它离外界很近吗?这种影响又会体现在哪一方面呢?再说,它才刚出生,对外界的危险,又知道些什么呢?我迷糊了。

或者说,我又搞清楚了,我从另一方面领悟到了好几年前土蜂和泥蜂教给我的东西。这两个聪明的食客是解剖专家,能清楚地区分能和不能,它们慢慢地吞吃猎物,但是不到吃完决不把猎物杀死。[1]圣甲虫也掌握了一种高超的进食艺术。虽然它用不着操心食品的储藏问题,食品是不会腐烂的,但至少它要小心不要咬错方位,让自己暴露在外。在这可能致命的进食中,开始的几口又是最可怕的,因为幼虫是那样脆弱,墙壁又是这么薄弱。所以,要保护自己,幼虫具有原始的灵感,没有灵感谁都不能活下来。它听从本能的命令,本能告诉它:“你要咬这里,千万别咬别的地方。”

于是,即使其他地方的食物再诱人,幼虫也不会去碰,只在规定的地方啃咬;它从梨颈的基部开始进食,几天之内,它都沉浸在这个圆鼓鼓的粪块中,逐渐变得又肥又胖,把肮脏的粪料转化成胖乎乎的幼体。它的身体闪着健康的象牙白的光泽,还带着点深灰色的反光,身上一点也不脏。粪料没有了,化在生命的熔炉里了,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圆洞,幼虫住在里面,在圆拱顶下弯着背,身体折成两截。

在此之前,技艺高超的昆虫还从没向我展示这么奇特的一幕。因为我一心想看看在巢穴里的幼虫,便在梨肚子上开了一个0.5平方厘米的小天窗。那个隐士的头马上出现在洞口,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它看清楚了这个缺口,头又消失了。我隐约看见它白色的背部在小小的巢穴里转动;很快,我刚刚开的小窗就被一团褐色的、软软的东西封住了,而且那软软的一团东西又很快变硬。

我本以为幼虫的巢穴里是些半流质状的浆体;突然滑动的背部证明,幼虫正在绕着自己转动,大把地收集这种东西;转了一圈后,再把抱着的东西当作石灰浆,塞到它认为很危险的缺口上。为了证实我的猜想,我又掀开封口的塞子。幼虫又出动了,把头探到小窗上,然后缩回头,原地转动,就像一个果核在果壳里转动一样;马上,缺口上又有了一个和前一个同样大小的塞子。这一次,因为预先知道要发生的事,所以我看得比较清楚。

我先前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啊!不过,我并不因此觉得难为情,因为这个小家伙保护自己的手段,经常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它转动之后,出现在缺口的不是头部,而是尾部。幼虫不是抱了一团从四壁刮下来的饭团,而是在缺口拉了一泡屎来封住那个口子,这样就经济多了。幼虫要精打细算,口粮是不能浪费的,可吃的东西太少了。再说,黏合水泥的质量也很好,很快就会凝结。只要肠子里总是满的,这种应急修补措施就进行得非常迅速。

确实,它肠子里的库存之丰富令人惊讶。有五六回或更多次,我接连地把塞上去的塞子拔开,而灰浆也一次接一次地大量分泌出来,似乎那个储藏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随时为这个泥水匠效劳。圣甲虫幼虫像成虫一样是个排泄冠军,它的肠腔这么听话,其他任何动物都不会如此,稍后的解剖会作出部分解释。

漆匠和泥水匠都有抹刀;幼虫勤勤恳恳地修复自己窝上的缺口,它同样也有抹刀。它身体的最后一节,被斜斜地截去,形成一个倾斜的平面,一个大圆盘,周围有一圈垂下来的肉。在大圆盘的中心,开着一个扣眼样的口子,是黏合剂的分泌口。这就是它的大抹刀,扁平扁平的,带着一圈凸边,防止从体内挤压出来的黏胶白白流走。

挤出来的黏胶一旦成堆,磨平和挤压的工具就开始运作,把黏合剂送到凹下去的缺口,用力压进那塌下去的口子里,让水泥变得坚固、平坦。用抹刀抹平之后,幼虫就转过头来,用宽大的前额敲打、压紧,并用唇修理完美。等上一刻钟,修补过的地方就会和壳的其他部分一样硬,因为水泥凝固得很快。从外面看,压在开口处的水泥不规则地突起,看得出这个地方修补过,不过那是幼虫的抹刀不能及的地方;在壳里面就什么痕迹都没有;被破坏过的地方仍然和往常一样平滑。粉墙匠封我们屋子里的墙洞时,也不见得比它做得更好。

幼虫的才能并不止此,用它的黏合剂,它还能修理碎了的罐子。我来解释一下吧。粪梨的外壳又硬又干,像个结实的蛋壳,我把它比喻成一个装了新鲜食品的罐子。我在田野里挖掘时,有时碰上困难地带,小铲子用得不好,不时会把罐子碰碎。我把碎片收集起来,把幼虫放到原位,再把碎片拼好,用一小张旧报纸包起来,固定住这个拼装起来的罐子。

回到家,我发现这个小梨竟又变得和原来一样结实,尽管形状也许不好看,有长条的疤痕。原来一路上,幼虫已经把它破碎的蜗居修复好了。它用喷射出来的黏合剂把碎片之间的缝隙黏合起来,又在里面涂上厚厚的一层石灰浆,把墙壁加固。撇开不规则的外壳,修复过的居室可以和原来完好无损时相媲美。在这高超地修补过的保险箱里,幼虫又找到了它所需要的深深的宁静。

现在我该想想它粉刷的动机了。是不是注定要生活在黑暗中,所以巢穴上一有洞出现,幼虫都会塞上,免得讨厌的光线射进来呢?但是,幼虫看不见呀,它暗黄色的头颅上没有任何视觉器官的原基。仅仅没有眼睛并不能够否认光线的影响,也许光线只是被幼虫柔嫩的表皮隐约地感觉到了呢?[2]我必须做些实验来找出答案。

我差不多是在黑暗之中挖那个缺口的,只有一点点光,勉强能让我用工具撬洞。口子一挖开,我马上就把这个粪球放到盒子的暗处。几分钟以后,这个缺口又堵上了。尽管是在黑暗之中,幼虫还是判断准确,严严实实地把它的小屋封了起来。

我把一些幼虫从它们出生的粪梨中取出来,放到塞满食物的小圆瓶里饲养。我在那堆食物中,挖了一个小井,底部做成一个半圆形。这个小凹洞,和一个被挖去了一半的粪梨差不多,是个用来代替天然巢穴的人造窝。我把实验用的幼虫放到里面,隔离起来。居室的变化并没引起它们明显的不安,它们发现我选的食物很对自己的胃口,就像平常一样在围墙上啃起来。迁居丝毫没有引起这些泰然自若的大肚客们的慌乱,我的饲养非常顺利。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值得记录下来。我挖的小井只相当于粪梨下半部,所有的迁居者们都动手慢慢地把小窝补圆。我给它们提供了木板,它们就想在木板上加一个天花板,一个圆屋顶,把自己关在一个球形的围墙里。它们用的材料就是肠子里生产的黏合剂;修补工具就是抹刀,就是臀节那圈突出的肉围着的斜面。它们把分泌出来的建筑石膏抹到小洞边缘,等石膏凝固以后,就把这些石膏当作支点,接着建第二层稍微往内倾的洞沿。这样一层接一层地建下去,整体的曲线也就越来越明显。它尾部时不时地转动,最终拼装好了残缺的粪球。幼虫就是用这种方法,大胆地凌空建造圆屋顶,把我开了个头的球体修补完整;而我们的建筑师建造拱顶必不可少的脚手架和门拱支架,它都不需要。

有几只幼虫把工程简化了。玻璃瓶的内壁有时就在它要建筑的工程范围之内,它表面光滑,正符合这些细心的抛光工的喜好;而且弯曲度似乎也与它们预计的相吻合。于是它们利用了这一点,也许并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和劳力,而是觉得紧邻着的光滑弯曲的内壁就是它们自己造的。在圆屋顶下,就这样保留了一块大大的玻璃窗,这正中我的下怀。

透过这扇玻璃窗,那些幼虫接连好几个礼拜,整天都受到房中强烈光线的照射,但是它们和别的幼虫一样安静,吃东西、消化,一点也不急着用一块水泥来挡住它们本来讨厌的光亮。所以,幼虫急急忙忙地去堵我在它的巢穴上开的缺口,并不是为了避开光线。

难道是因为怕风,因此即使是很小的缝隙,它都会仔细地糊上,免得风从缝隙中钻进来?这也不是答案。屋里的温度和它窝里的温度一样;而且,我捅缺口的时候,空气很平静。我并不是在暴风雨的时候去探访这个隐士的,而是在安静的屋子里,在更深沉更宁静的瓶子里。

因此,即使冷气流会刺痛幼虫敏感的皮肤,也不能成为理由;不过风仍然是个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开的敌人。如果风从缺口大量地灌进去,带进七月酷暑的干旱,那么食物就会因为干燥缩成不能吃的硬饼干,幼虫也会因此变得有气无力,面色苍白,过不了多久,就会饿死。母亲已尽其所能,利用球形和密实的外壳来防止子女们悲惨地饿死;但子女们也不能松懈,要仔细看管好自己的口粮。

如果它们想一直都有松软的面包吃,就必须自己好好地塞紧装食物的罐子。裂缝是可能有的,而且是非常危险的,重要的是得立刻堵上。假如我没搞错,这可能就是幼虫成为粉刷匠的原因,它手拿抹刀,还有一个随时准备提供水泥的工厂。这个瓦罐修理工修理裂开的罐子,就是为了使它的面包保持松软。

这时,出现了一个重要的反对意见。我看到它那样勤奋地去糊的裂缝、缺口、通风窗,都是我用镊子、小刀、解剖针这些工具弄出来的。如果说,幼虫就是为了防止人的好奇心引起的灾难,才具有这样奇特的才能,是无法让人接受的。它生活在地下,对人类有什么要怕的呢?没有,或者说几乎没有。自从圣甲虫在太阳底下滚粪球以来,我可能是第一个打扰它的家庭,让它透露真相,告诉我内情的人;在我之后,也许还会有别的人,但肯定寥寥可数!因此,答案不是这儿,人的破坏干预不值得让幼虫拥有抹刀和水泥。那么堵缝的艺术是做什么用的呢?

请稍安勿躁,在巢穴平静的外表之内,在那看似绝对安全的蜗居里,幼虫仍然有危险。从小到大,谁会没危险呢?有生命,就有危险。对圣甲虫幼虫而言,尽管这个问题几乎没提到过,但是我已经知道三四类可怕的事故。植物、动物,还有看不见的物理因素,都在处心积虑地企图陷害它,破坏它的食品储藏柜。

在绵羊提供的糕点周围,竞争是激烈的。当雌圣甲虫赶到,拖出它那一份来加工粪球的时候,那一小块粪料通常都是在某些吃客的支配之下的,其中最不起眼的往往是最可怕的。尤其是小个子的嗡蜣螂,缩在粪料底下干得十分起劲。有几个贪吃的,还喜欢钻到粪块最厚的地方,浸到粪泥中央。斯氏嗡蜣螂就属于这一类,它身子乌黑发亮,鞘翅上有四个红点。还有最小的蜉金龟属,比如弱小蜉金龟,它把卵产在粪块肥沃的地方。雌圣甲虫在匆忙之中,不可能彻底仔细地检查收集到的粪球。有几个嗡蜣螂被剔除了,而埋在粪块中央的就没被发现。再说,蜉金龟的胚胎太小,足以躲过雌圣甲虫的警戒。这块被入侵的粪块,就这样被圣甲虫母亲拖到地洞里,揉搓成形。

我们果园里的梨有蛀蚀它们的虫,圣甲虫的小梨里有破坏性更大的虫子。偶然包在里面的嗡蜣螂蛀空粪梨,在里面捣乱。贪吃鬼吃得心满意足以后,就想着出去;它在小梨上打洞,那圆孔大得差不多可以放下一支笔。蜉金龟干的事更糟,它的后代孵出来了,就在那些食物之中生长、变态。我在笔记中记下了几个被破坏的粪梨,各个方向都被捅穿,布满了孔洞,那些不是有意寄生在粪球中的小食粪虫,就从这些开口中爬出来。

如果在粪梨上钻天窗的虫子太多,圣甲虫的幼虫就会夭折。它的抹刀和水泥还不够干这么多的活,只能应付破坏程度不那么严重、入侵者不多的情况。这时,幼虫会很快堵住它周围敞开的所有通道,抵抗侵略者;它讨厌这些家伙,把入侵者撵走。这样,粪梨中心就不会干化,它也因此得救了。

此外,很多隐花植物也夹杂在粪球中,它们钻进肥沃的粪球,把它一块块地像鳞片一样剥开,钻出一条条裂缝,还埋下它们的种子。如果粪壳被隐花植物钻出裂缝,而幼虫不用黏合剂糊住这些会引起干燥的天窗,来保护自己的蜗居,那么幼虫也活不长了。

第三种会招致幼虫完蛋的情况是最常见的。就算没有动植物的破坏,粪梨本身也常常会一块块地脱落,胀开,碎掉。这是不是因为雌圣甲虫在加工的时候,压得太紧,外面一层发生反应的结果?还是由于粪梨里面开始发酵了?是干缩的结果,就像黏土干缩、裂开一样吗?很可能这些都有份。

不过,还没有什么能明确地证实,我观察了可能引起干燥作用的很深的裂缝,裂开的坛子并不能很好地保护里面柔软的面包。但我们用不着担心这自然裂开的缝隙会把事情搞糟,幼虫会马上采取补救措施。赋予它的本事,装备在它身上的水泥和抹刀,不会没有用。

现在我来给幼虫画个大致的草图,不要停留在一条条地数唇须触角这些枯燥的细节上,这没有任何意义。这是条胖乎乎的幼虫,皮肤洁白细嫩,通过透明的皮肤看到的消化器官带点灰白的光泽。它弯成一个圆拱,像个钩子,让人想到鳃金龟的幼虫,不过身材更难看。背面突然弯曲的地方,腹部的三、四、五节,鼓成一个大驼背,像个气泡,也像个鼓囊囊的袋子,那几节的皮肤好像就要被里面装的东西撑得快裂开了。总体说来,这只幼虫像个托起来的褡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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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甲虫的幼虫

相对于幼虫的身体来说,它的头很小,稍微外突,淡红棕色,稀疏地竖立几根细细的白毛。足比较长,结实有力,末端有尖尖的跗节,但幼虫并不把足当作前进的器官。我把幼虫从粪球里拿出来,放到桌上,它坐立不安,笨拙地扭来扭去,还是没能移动。那一再喷出的水泥,流露出这个四肢不灵的小家伙的不安。

我还要提一下幼虫尾部的抹刀,那是最后一节体节被截出的一个倾斜的圆面,边上有一圈突出的肉垫。斜面中心开着排粪口,排粪口很奇怪地转了个方向,朝上敞开。如果我可以用两个词形容这只幼虫,那就是:大驼背和抹刀。

米尔桑[3]在《法国鞘翅目昆虫史》中也描写了圣甲虫的幼虫。他一丝不苟地、详细地告诉我们它的唇须、触角的数量和形状,他看到肛门和棘毛,他看到了很多放大镜下面的东西;但他没看到几乎是幼虫身体一半的大褡裢,也没看到身体最后一节的奇怪形状。我觉得这个详细的解说家肯定搞错了,他给我们讲的幼虫绝不是圣甲虫的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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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甲虫幼虫的消化器官

在结束幼虫的故事之前,我还得说几句它内部的结构。解剖会向我们展示那奇特的水泥厂。它的胃或者说消化道,是从颈部开始的一条又长又粗的管子,接在一段很短的食道后面,长度大约是幼虫体长的三倍。在幼虫胃的尾端的四分之一处,旁边挂了一个胀得鼓鼓的大食袋,这是一个附加胃,里面储藏了食物,食物的营养成分在那里被彻底吸收。消化道太长,不能笔直地在幼虫的体侧延伸,所以伸到附加胃里,又绕了回去,形成一个大大的环状把手,把幼虫的背都占满了。也就是因为放了这个把手和旁边的食袋,背才鼓成一个驼背。幼虫的褡裢也就成了第二个大肚子,肚子的一个分支;如果只有原来的肚子,是容不下一个这么庞大的消化器官的。幼虫体内还有四根又细又长的马氏管[4],混乱地缠在一起,划出了消化道的界线。

接下来的是小肠,窄窄的,管状的,往上盘绕。接在小肠后的是直肠,直肠转了个方向,又往下延伸。直肠特别大,肠壁特别粗,有很多横向褶皱,整个直肠都被里面装的东西撑得鼓鼓的。这里就是堆积消化残渣的宽敞的仓库,随时准备提供水泥的有力的喷射管。

【注释】

[1]见卷三第二章。——校注

[2]圣甲虫与几乎所有蜣螂动虫均无视觉器官,连单眼的痕迹也没有,退化了。——校注

[3]米尔桑(1797~1880年):法国博物学家,写过有关鞘翅目昆虫、蜂、臭虫的著作。——译注

[4]马氏管:以意大利医生马尔比基(1628~1694年)命名的昆虫主要排泄器官。——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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