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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龟一直吃不饱

时间:2023-0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粪金龟产卵虽然有迟有早,但在产卵期过后,卵的孵化都要一两个星期,通常是在十月的头两个星期。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和其他食粪虫的幼虫也是这样;不过粪金龟幼虫没有别的幼虫那么难看的隆背。它的背很规则地弯曲,没有褡裢,没有装水泥的仓库,表明粪金龟幼虫有不同的习性。粪金龟的香肠是垂直摆放的,或者差不多垂直,幼虫的孵化室位于下部。粪金龟的幼虫条件完全不同,它那根硕大的香肠,相当于圣甲虫幼虫的粪梨的十几倍。

第十二章 粪金龟的幼虫

粪金龟产卵虽然有迟有早,但在产卵期过后,卵的孵化都要一两个星期,通常是在十月的头两个星期。幼虫生长得很快,没过多久就能在它们身上,辨别出一种和其他食粪虫幼虫完全不同的特点来,让人觉得仿佛来到了一个丰富多彩、出人意料的新世界。幼虫身体对折起来,由于居室狭窄,它不得不弯成钩状;它慢慢地凿空它的屋子,香肠的内部也就随之消耗掉。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和其他食粪虫的幼虫也是这样;不过粪金龟幼虫没有别的幼虫那么难看的隆背。它的背很规则地弯曲,没有褡裢,没有装水泥的仓库,表明粪金龟幼虫有不同的习性。是的,幼虫不懂得堵塞缺口的艺术。如果我在它待的位置将香肠开个口子,我看不到它出来,到缺口边打探,翻身,马上用装满水泥的抹刀来修补缺口。看起来,空气进去并不怎么让它觉得不舒服,或者说,在它的防御措施里并没预料到空气会进去。

确实,看看它住的地方吧,如果住宅不会开裂,那么粉刷匠糊墙缝的本事有什么用呀?这根香肠紧紧地压模在圆柱形的地洞里,依靠模具早就防止了裂成碎片的危险。圣甲虫的粪梨处在一个宽敞的地洞里,四周无拘无束,才经常会肿胀、裂开、剥落成鳞片;而粪金龟的香肠被紧紧地裹在一个套子里,不会出现变形。而且,如果偶尔有条缝隙出现,也没什么危险,因为目前是秋冬季节,土地总是凉爽的,没有必要再担心那些滚粪球工害怕的干燥问题。所以,它们并没有特殊的技艺来对付一个很少有可能出现,而且即使出现也几乎没什么影响的危险;它们也没有听话的肠来装备它们的抹刀,也没有难看的隆背作为水泥仓库。我刚开始研究的那种永不干涸的排泄大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机能适度的幼虫。

像它这样的大食客,隐居在一个与外界毫无联系的小屋里,很自然地,它完全不知道我们所谓的干净。不要以为这句话暗示它脏得令人恶心,浑身粘满了污秽之物;如果这样想,我们就大错特错了。再没有比它那光滑得像缎子一样的皮肤,更干净更有光泽的。人们会想,这些以垃圾为食的虫子,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细心的清理,处在什么样优雅的位置,身上能保持得这么干净。假如在它们平常的生活环境以外看到它们,没有人会猜到它们是生活在肮脏之中。

再说,即使可以将在综合考虑后对昆虫有好处的优点称之为缺点,那么,不干净在此也不适用。语言是反映我们思想的惟一镜子,但它很容易迷失方向,对真实的表达变得不忠实。如果用幼虫的观点代替我们的观点,将人摇身而变成食粪虫,那么,那些不中听的词语马上就消失了。

幼虫这个胃口很大的食客与外界没有联系,那么,它会怎么处理消化过的残渣呢?它不是将其清理掉,而是从中得益,就像别的关在蛹室里的隐士一样。它把垃圾用来堵塞隐庐的缝隙,给屋子垫上软垫,铺成软软的小床,这对它那娇嫩的皮肤来说是非常宝贵的;它还用这些残渣来建筑光滑的不渗水的小窝,能在漫长地昏睡的冬天里保护它。我早说过了,只要稍微把自己想象成食粪虫就能彻底地把语言颠倒过来。这讨厌、可恶的玩意变成了可贵的、对幼虫的安逸极其有用的东西。嗡蜣螂、西班牙粪蜣螂、圣甲虫和侧裸蜣螂,早已让我熟悉了它们的技艺。

粪金龟的香肠是垂直摆放的,或者差不多垂直,幼虫的孵化室位于下部。随着它的生长,它开始进攻上面的食物,不过却不冒犯周围的墙壁;它的房间很大,有厚厚的墙壁。圣甲虫的幼虫不需要越冬,它们的食物很少,小小的粪梨就是它们微薄的口粮,正好消耗光,只剩下一层薄薄的墙壁,它要花心思用厚厚的一层水泥来加厚、加固。

粪金龟的幼虫条件完全不同,它那根硕大的香肠,相当于圣甲虫幼虫的粪梨的十几倍。尽管它的胃口和大肚子很有天分,但要全部吃完,也是不可能的。所以,食物并不是惟一的问题,要度过冬天还有其他更严肃的事情。它们的父母早就预料到了冬天的严酷,给儿女们留下了抵抗寒冬的东西,那根特大香肠就是御寒的外套。

幼虫就这样慢慢地蛀蚀头上的食物,把香肠凿了个勉强可以通行的通道,但不去触动厚厚的四壁,只是把中心部分吃掉。它一边在香肠里钻洞,一边又用肠里排出的残渣给围墙糊上水泥,垫上软垫。那种多余的产物就这么堆积起来,在身后形成一道防护墙。只要天气好,幼虫就在地洞里散步;它停在上面或下面,只用日益懒散的大颚啃咬食物。它就这么大吃大喝,过了五六个星期,然后寒冷降临,随之而来的是冬季的昏沉麻木。于是,在那个套子的下部,在那一堆已变成细石膏的消化物中,幼虫转动臀部,钻个光滑的小窝,然后又用一个圆床顶把自己盖起来,躲在弯弯的床顶下开始越冬,安安静静地沉睡。虽然父母在地下给它安家的时候,洞挖得不深,感受得到冰冻的影响;但是父母至少还是知道给它准备多得出奇的粮食。正是大量的食物又让它在恶劣的季节里,有了一个温暖的栖息所。

十二月,幼虫差不多老熟,如果温度适宜,现在该化蛹了。但是由于天气寒冷,幼虫出于谨慎,便推迟复杂的变态。它已经很强壮,而蛹这个新生命总是很娇弱的。幼虫可能比蛹更能抵抗寒冷,于是幼虫耐下心来,在昏睡中等待。我把它从它的小窝里取出来仔细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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粪堆粪金龟的幼虫

幼虫的身体,背面往外突,腹面几乎是平的,像半个圆柱体一样,弯曲成钩状。它完全没有别的食粪虫幼虫的大隆背,也没有尾端的抹刀。它不懂得粉刷匠修补裂缝的艺术,所以储放水泥的仓库和修补工具也没有用处。

它的皮肤光滑洁白,身体后半部因为肠里装了黑东西才变成暗色。稀疏的纤毛有的长有的短,长在背面背中央。幼虫在窝里只能用臀部进行运动,这些纤毛似乎让它在移动时能方便一些吧。幼虫的头不大,淡黄色;颚很有力,颚尖颜色深一些。

我还是撇开这些没有多大意义的细节,来谈谈它胸部由于足而带来的主要特征吧。它的前两对足比较长,尤其是对像它这样一个常住在小窝里的昆虫来说很长。这两对足结构很正常,强壮得能让幼虫在香肠里爬行,把香肠吃成一个空套子。第三对足显得很特别,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例子。

这是一对退化的足,生来就残缺不全,行动不便,在生长的过程中突然中断了,就好像一对残肢,已经没有生气了。这对足只有前两对足的三分之一长,更有甚者,这对足不是像正常的足那样朝下,而是朝上蜷曲,转向背部。这对足就这样奇怪地弯曲着,关节僵硬。我没见过幼虫用这对足。幼虫的其他器官还能辨认出来,就只有这对足退化了,苍白而没有生气。总之,我可以毫不含糊地用一个词来概括粪金龟的幼虫:萎缩的后足。这个特征这么明显,这么特殊,令人震惊,即使最没有观察力的人也不会看错。一只生来残废而且是残废得如此明显的幼虫,不能不引起人的注意。那些为它写书的作者,对此说了些什么呢?据我所知,什么也没有。我身边仅有的几本书,对此都缄口不语。不错,米尔桑描绘过粪堆粪金龟的幼虫,但他根本没有提及这异常的结构。那些仔细的描述是不是让他忽略了这畸形的结构?上唇、唇须、触角、体节和体毛的数目,什么都标出来了,都探测到了;而这对退化成残肢、没有生气的足,却闭口不谈。沙粒遮住了高山,我不想再去搞懂这一切。

我还注意到,粪金龟成虫的后足比中足更长、更强壮,力量可以和前足相比。幼虫萎缩的后足变成了成虫强健的压榨机,瘫痪的残肢转变成了有力的挤压工具,谁能告诉我,这些反常是从哪里来的?在开发粪堆的昆虫身上,我已经接连三次看到这种反常。圣甲虫幼时所有的肢体都很健康,而变成成虫后,前跗节就被截去了;嗡蜣螂的蛹胸部长了角,在最后进行装饰时却把这块毫无用处的厚肉抹去;粪金龟的幼虫是个跛子,而成虫却把没用的残肢变成有力的杠杆。最后一个是进化了,而前面两个却退化了。为什么残废者会变健康,而健康的又变成残废呢?

我们对天体进行化学分析,无意中发现星球诞生的时候是模糊的一团;但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一只可怜的幼虫为什么一生下来就是跛子?去吧,潜水员们,去探测生命的秘密吧,跳进那深渊里,给我们带回一颗小小的珍珠也好,带回有关粪金龟和圣甲虫问题的答案吧。

在套子似的香肠的下部分,幼虫给自己收拾了一个小窝。当严峻的冬天来临的时候,幼虫会变成什么样呢?1895年冷得出奇的一二月会告诉我们。我的饲养笼一直放在露天里;有几次,温度降到了零下12度左右,天冷得像到了西伯利亚;我想去了解情况,观察一下在我那个防寒措施很差的笼子里,事情发展如何。

我没能做到。笼子里的泥土层被不久前的雨水湿润,现在已整个板结成了一大块,像块石头,必须用镐和凿子才能把土凿开。强行取出来是行不通的,镐敲击引起的震荡很可能把所有的昆虫都置于危险之中。再说,如果还有生命存留在冰块中,我这么把它取出来,温度的急剧变化也会让它受到伤害,还是等待泥土慢慢地自然解冻吧。

三月初,我又去探访我的饲养笼。这一回已经没有冰冻,泥土松软,容易挖掘。所有的粪金龟虫都死了,只留下一根香肠,差不多和我十月收集保管的香肠一样大。它们全都无一例外地死了,是因为寒冷吗?还是因为它们老了?

这时,以及再往后的四五月,新生的一代都还处在幼虫期,发育最快的也只是蛹态,但我已经能经常见到粪金龟成虫,开始干清洁工的重活。老一辈的粪金龟经历的是又一个春天;它们活得比较长,能认出它们的后代,和后代一起劳动,就像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等食粪虫一样。这些早早出来的都是有经验的前辈们,它们之所以逃过了严峻的冬日,是因为能在泥土中钻得很深。而关在笼子里的粪金龟,因为没有足够长的地洞,都死了。当它们需要一米深的泥土来藏身的时候,却只有一扌乍深的泥土。所以,与其说我笼中的粪金龟是因为上了年纪而死去,还不如说是寒冷把它们杀死了。

低温对成虫来说是致命的,却冒犯不了幼虫。我十月里挖出来的几根香肠,就放在原地;可香肠里的幼虫如今状态还非常好。这个保护套充分发挥了作用,使幼虫抵御了对它们的父母来说是致命的灾难。

还有一些十一月加工成的圆柱形粪料,里面还包含着更引人注目的东西。在香肠下端的孵化室里,关着一只卵,圆鼓鼓的,反射出光泽,情况很好,就好像刚生出来似的。这里面还会有生命吗?在一块冰块里度过冬天,还可能有生命吗?我不敢相信。倒是那根香肠看起来不太妙,因为发酵已经变黑,闻得到霉味,似乎不能当作幼虫的食物。

由于看到了卵的存在,我便带着碰碰运气的心理,把这些可怜的香肠放到瓶子里。我的小心是对的,那些胚胎,在经历了冬天那样艰苦的环境后,饱满的外表仍然没有骗人。它们很快就孵化了,五月初左右,迟生的幼虫差不多就发育得和那些秋季就孵化出来的哥哥们一样好。从这个观察中,我发现了有几个有趣的现象。

首先,粪金龟产卵自九月开始,延续得比较长,直到十一月。在刚开始有白霜的时期,地面温度达不到孵化的要求,所以迟产的卵,不能和早生的卵一起迅速地孵化,只能等待好时光重新来临。它们中断的生命力,只要四月里几个温暖的日子,就可以重新苏醒,继续正常的发育,而且进展很快。尽管这些卵已耽搁了五六个月,但是当五月第一批粪金龟幼虫开始化蛹的时候,这些迟来的幼虫也发育得和别的幼虫差不多大小。

其次,粪金龟的卵能够忍耐寒冷的考验而丝毫无损。当我试图用泥水匠的凿子敲打冰块时,我不知道冰块里面的确切温度是多少;但是在室外,温度计有时降到了零下12度左右;而且,冰冻期持续了很久。可以相信,笼子里的泥土层也是同样的冷。然而,在这个已冻得像石头一样硬的冰块里,居然还镶嵌着粪金龟的香肠。

也许,由于纤维物质构成的香肠传导性不好,粪便建的围墙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幼虫和卵不被寒冷冻伤;如果它们直接经受寒冷的考验,肯定会成为牺牲品。但不管怎么样,在这样的环境下,刚开始很潮湿的圆柱形粪料,久而久之也会硬得像石头一样。在孵化室里和幼虫钻出来的小窝中,温度毫无疑问也降到了冰点以下。

那么幼虫和卵会怎么样呢?它们冻着了吗?看起来一切都证明是这样。胚胎,这最最娇嫩的生物,在幼体里的生命的开端,变得像小石头一样硬,然后又恢复了生命力,在解冻之后继续发育。我无法接受这种解释,然而,事实的确如此。如果要把粪金龟的香肠看作隔热屏,能够抵抗如此强烈、如此长久的冰冻,那么就得假设这些香肠具有不散热的特性,而这个特性是任何物质都不具备的。真遗憾,我没有找到有关温度的信息!不管怎么说,如果无法肯定整根香肠是否从内到外都冰冻了,那么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粪金龟的幼虫和卵都能在它们的保护套里,毫发无伤地忍受低温。

既然有了这个机会,那么我再说说关于昆虫的抗寒力。几年前,我在一堆泥土肥里寻找土蜂蛹的时候,收集了很多花金龟的幼虫。我把它们放在花盆里,加了几把腐烂的植物,勉强盖住它们的背。我本来想从那里得到一些那时我正关心的研究资料。那个花盆被我忘在露天里,在荒石园的一个角落。突然,寒冷、霜冻、大雪接连而来。我想起了我的花金龟,在这样的天气下,它们还没有得到好好的保护。我发现花盆里的东西,土、烂叶、冰、雪、干瘪的幼虫,都硬得成了个疙瘩,像个果仁糖,而幼虫就像那个果仁。经受这样的寒冷,里面的居民大概早死了。但它并没有死,一解冻,那些冰冻的幼虫又复活了,开始挤挤搡搡,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不了的事。

成虫的抗寒力比幼虫差。它慢慢变得成熟美丽,但组织器官也随之变得不那么结实强壮。1895年冬天,我的饲养笼因为没有安放好,给了我一个惊人的教训。为了进行研究,我把很多食粪虫集中到一起,有好几个种类,比如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嗡蜣螂,既有新出生的,也有老的。

所有的粪金龟全都死在变成石块的土层里,还有蒂菲粪金龟,也全部死了。这两种食粪虫都深入到北方生活,不惧寒冷。相反倒是那些南方的品种,如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不管是老的还是新生的,经历寒冬的情况都比我奢望的要好得多。这些虽然也死了很多,占了大多数,不过最终还有一些幸存者。我欣喜地看到,它们从僵硬中复苏,温暖的阳光一出来,它们就在阳光下跑动。到了四月,这些没有被冻死的虫子又开始工作了。它们告诉我,在可以自由行动的条件下,西班牙粪蜣螂和圣甲虫不需要挖很深的冬季宿营地,只要一层泥土屏障或某个避难角落就行了。它们掘土不如粪金龟灵巧,但它们生来便更能抵御一时的寒冷。

在结束离题话之前,我还要指出,种植农作物时不要指望寒冷能够把可怕的昆虫天敌清除。强烈持久的霜冻,深入地下,是能够消灭很多种钻得不够深的昆虫,但还是有很多虫子活下来。而且,幼虫,尤其是卵,在多数情况下,能抵抗最寒冷的冬天。

四月里,一有好天气,隐居在圆柱下端那个临时小窝里的两种粪金龟的幼虫,就结束了迟钝麻木的状态,活力又恢复了,胃口又来了。秋天大餐后剩下的残羹冷饭还很丰富,幼虫开始吃起来。这可不再是大吃大喝,而只是越冬和变态两次睡眠之间一顿简单的消夜而已。幼虫将香肠的墙壁吃得厚薄不匀,缺口打开了,墙面倒了,整个建筑很快就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废墟。

香肠还剩下面的一部分,还有几指宽的墙没有受损。那里堆积着厚厚的一层幼虫排泄物,是为最后的变态而保存下来的。幼虫在这堆残渣的中心挖了个小窝,小窝内壁被细心地打磨光滑了。挖出来的土屑就盖在小窝的上面,不再像越冬的小窝上盖着的普通床顶,而是一个坚固的盖子,外面像瘤一样突出,好似花金龟幼虫化蛹前在泥土肥里做的蛹室。这个盖子和剩下的香肠形成一间房子,让人想起鳃金龟的房子,鳃金龟的房子经常也是竖着一堆倒塌的圆柱形废墟。

幼虫就关在里面开始变态,它一动不动,身边没有任何食物。用不了几天,它身体最后几节体节的背部出现了一个水泡,水泡胀大,慢慢扩张到前胸,开始撕裂表皮。水泡被一种无色液体鼓胀起来,我能隐约看到像乳白色云状的东西,那是新器官的雏形。

水泡在前胸裂开,蜕下的皮慢慢被推到身后,最终露出了全身白色半透明的蛹。近五月初,我得到了最早的蛹。

四五个星期后,成虫出来了,鞘翅和腹部是白的,身体其他部分已有了正常的色彩。颜色变化很快完成了,六月还没结束,粪金龟已足够成熟,在黄昏时从地下冒出,开始飞跃,急着去干清洁工的重活。那些出生得晚一些的,卵过了冬季才孵化,当它们的兄长已经解放了的时候,它们还是白色的蛹。只有快近九月的时候,才轮到它们打碎出生的粪壳,参加田野里的清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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