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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蒙学中的起步作文教学

时间:2023-02-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古代的语文教育,无论是识字教学还是“国学”常识教学,无论是读书作文,还是思想政治教育,常常是结合在一起的。宋元时期的蒙学也进行了作文教学,但不是写作教学的主要方面,在教学法上,多限于模仿演文。[5]古代蒙学,写作教学以“属对、作诗”为主,可谓起步不作“文”。宋代蒙学不仅重视学诗,而且重视作对。清代学者石天基着重讲了几点,第一点就是起步作文从作对开始。古代蒙学,多采取先放后收的训练步骤。

《周易·蒙卦》有“蒙以养正,圣功也”之说,“蒙”是蒙昧、幼稚之意。当万物生长之后,接着而来的是幼稚蒙昧的时候,教育就成为当务之急。教育就是为了培养正道,这是神圣庄严的事业。古代一般将八至十五岁儿童的“小学”教育阶段,称为“蒙养”教育阶段;对儿童进行启蒙教育的学校,称为“蒙学”[1]

古代的语文教育,无论是识字教学还是“国学”常识教学,无论是读书作文,还是思想政治教育,常常是结合在一起的。比如蒙童读《三字经》,首先是识字,其次是识物。“稻粱菽,麦稷黍,马牛羊,鸡犬豕”,这些字先要认识,同时还要认识这些牲畜和谷物。现在就让我们抽丝剥茧,来回顾一下我国儿童母语启蒙教育中的写作教学。

一、开笔较迟

氏族社会末到春秋战国,是我国学校教育小学语文教学确立时期。据考证,中国汉字起源于氏族社会末期的陶符。这期间,语文教育的“教”与“学”跟人类的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夏商西周的“书”教,以识字教学为重点。此后,蒙学以识字、写字教学为主的模式历经秦汉魏晋南北朝,沿用数千年。

西晋陆机《文赋》提出写文章之前要做两方面的准备:一是生活准备,“伫中区以玄览”,对外界事物进行观察和分析;二是“学养准备”,即所谓的“颐情志于典坟”,要认真学习典范文章。“心懔懔以怀霜,志渺渺而临云”。这两方面的准备,是解决“文、意、物”矛盾缺一不可的,完成了准备,才能进入写作。

宋元时期的蒙学也进行了作文教学,但不是写作教学的主要方面,在教学法上,多限于模仿演文。至于学生独立布局谋篇写文章则定在十五岁以后的“大学”阶段。

明朝蒙学课程,沿袭宋元,识字为主,开笔较迟。见下表[2]

明代语文教育课程举要

清朝亦主张较晚开笔。例如:张行简主张,教学儿童作文“勿遽开笔”。“初学于讲义文法,果能透熟,胸中无忧”,这时再教学童练笔[3]。李新庵着重强调作文训练要循序渐进。“十三四岁,试学为小论小诗,文理通顺,议论明白,诗亦减有情韵色泽,再作制艺试帖[4]。”

清朝王筠的《教童子法》是一篇专门阐述训育蒙童方法的著作。其间强调作文要有坚实的识字、读书基础。汉字要识到“千余”“两千”,方“即令作文”。古文、时文要多读、熟读,才能“作诗文”。[5]

二、起步不作“文”

古代蒙学,写作教学以“属对、作诗”为主,可谓起步不作“文”。唐代之前,以识字、读经为主,唐代,由于赋诗取士的影响,蒙学学诗蔚然成风。唐代末年,胡曾写了《咏史诗》一书,其中100首皆为七言绝句,后来,用它作为蒙学教材的越来越多,大约盛行了几百年。

宋代蒙学不仅重视学诗,而且重视作对。宋代诗人苏轼曾测试过一农村蒙学八岁小童孙仲益。苏轼出题曰:“衡茅稚子璠玙器。”孙仲益立刻对曰:“翰苑仙人锦绣肠。”苏轼大加赞赏。这一轶事,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此期蒙学作对的水平。

属对,宋元时期已成为一门基础课程。蒙学广泛使用的教材称《对类》,这种读本由于不署撰人名氏,因而作者无从查考。《对类》不仅编列了许多属对的材料,而且还详细地讲述了属对的方法。它是此类指导属对的读本中最基本的一种。程端礼对进行属对的时间、目的及教学要求等问题,都做过详细的说明。“小学不得令日日作诗作对,虚费日力。”属对训练的目的,是为了配合“学演文”。这说明,此时期已把属对作为作文训练的基础训练形式,通过属对训练让学童初步了解语音、词汇、语法、修辞等写作必备知识,以便为进一步的写诗和作文打下基础。

明朝作文教学,就总体方向而论,学校都在为作好程式化的八股文而努力训练,这一点是不可取的。但是,在指导蒙童作对子上,在今天看来,仍是可取的。蒙童作文训练,除了用主要功夫学写“经义之文”(即八股文),空闲时间也学点诗、词,为了作诗、填词,就要学点平仄、对格子之类的知识。于是,编成《习对歌》,让学童背诵,以做练习。这不仅是为了写诗填词打基础,同时对于进一步读书和作文都是有用的。为此,有的蒙师在蒙童到了一定程度时,还要训练蒙童使用一些工具书,如《说文》《广韵》《集韵》《切韵指掌图》等,以期蒙童具有一定的自学能力。

清朝作文教学,遵循一些传统的训练方式、方法和原则。比如:作文训练从属对开始。“属对”有相当严格的要求。字数要相等,语音平仄要相对,词汇词性要相同,语法结构要相同,修辞手法要相同。王筠指出:这是作诗作文的基础。清代学者石天基着重讲了几点,第一点就是起步作文从作对开始。“小学生能属对,即出对给他。”清蒙童训练“属对”的参考书如《声律启蒙》《笠翁对韵》等,让蒙童熟记“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雁,宿鸟对鸣虫”等。

三、提倡“先放后收”

古代蒙学,多采取先放后收的训练步骤。首先鼓励学生大胆地写,放手地写,以不挫伤其兴趣和信心,等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再要求精炼和严谨,即所谓的“收”。清王筠曾主张作文训练有一个过程,大体分为“放、脱换、收”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放”。“初学文即令作论,以写书为主,不许说空话,以放为主,越多越好。但于其虚字不顺者,少改易之。”“作诗文必须放,放之如野马,踢跳咆嗷,不受羁绊。”

第二阶段:“脱换”。他说:“久之必自厌而收束矣。此时加以衔,必俯首乐之,且弟子将脱换时,其文必变而不佳,此时必不可督责之。但涵养诱掖,待其自化,则文境必大进。”“作文而不脱换,终是无用才也,屡次脱换,必能成家者也。”

第三阶段:“收”。限定活动范围,让学生知其文法,把文章写精炼。“以圈为主,等他知道文法,而后使读隆万文,不难成就也。”如:“诸城王木舟先生十四岁入学,文千余字,十八岁乡魁第四,文七百字,四十岁之文,不足六百字,此放极必收之验也。”[6]

四、强调多读多作,勤于修改

宋元《训童法》中论述了“改文字”问题。“改文字”即蒙师批改作文。学童“作品”的批改,对初学写作者,应侧重鼓励,“不得尽改,”“不要沮挫其才思,”“若改小儿文字,纵做得未是,亦需留少许,不得尽改。若尽改,则挫其才思,不敢道也。”待有一定基础,写得较好时,方可尽改,并人为地“随他意而改”。唐彪,清朝浙江兰溪人,有十几年教育工作的经验,是多年的老师宿儒。他主张文章要多读多作。他引前人之经验:“为文有三多:多读,多做,多商量也。”“文无他术而多为之自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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