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祖国和人民处在最危急的关头,我就挺身而出,不怕牺牲。生为人民生,死为人民死。
——摘自《雷锋日记》
在抚顺郊外上寺水库参加抗洪抢险之后,雷锋累倒了。
为保护国家财产,雷锋往往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那是在农场的时候,接连好几天的暴雨让八曲河水猛涨,整个农场都被洪水淹没了,大部分土地和庄稼都泡在了水中。雷锋开垦的一万多亩田地,如今全被大水淹没了。
新修的大堤随时都有被冲垮的危险。
这天傍晚,雷锋正冒着暴雨和战友们一道加固堤坝,突然,听到有人喊:“停放拖拉机的场地进水了。”
雷锋一听,急忙朝停放拖拉机的地方奔去,只见洪水已经漫到车轮边了。他毫不迟疑,跳上驾驶台,把拖拉机发动起来,开向一块高地。
可是,就在雷锋返回场部吃饭的这工夫,洪水越涨越猛。拖拉机虽然已停放在高地,雷锋仍放心不下,胡乱扒了几口饭,就匆匆背上工具袋,提上一盏马灯,去守护拖拉机。谁知这时通往停放拖拉机场地的道路,已经水深几尺,天黑看不清路,涉水过去是很危险的。
怎么办呢?雷锋想了想,转身跑回场部,搬出一个打稻用的木桶放在水里,又找来一根竹篙子,想坐上去以木桶做小船撑过去。
但雷锋从来没划过船,加上风浪大,他撑来撑去,木桶总不听使唤,在水中摇晃颠簸得很厉害。有的同志见了,连忙喊道:“小雷,快回来,危险呀!”
雷锋来不及顾个人安危,他冲破风浪,把木桶撑到了停放拖拉机的高地,放下木桶,奔向拖拉机。他把油布揭去,这里敲敲,那里摸摸,看看机件完好无损,又试着发动了一下引擎,从响声中听不出什么毛病,这才如释重负地坐在驾驶座上。望着滚滚的洪流,雷锋心想:一定不能让洪水毁坏了心爱的拖拉机。
那一夜,雷锋一直守在拖拉机旁,直到第二天洪水退去。
来到军营以后,雷锋参加了两次类似这样的抢险。也就是这两次抢险,才让雷锋累倒的。
一天傍晚,雷锋正和几个同志在窗前打乒乓球,突然发现营区外的一栋木板房子里冒出了浓烟烈火。
雷锋一看,忽地站起来,“不好,街道加工厂失火了!”
战友们丢下球拍,向起火地点跑去。
雷锋最先跑到现场,问明了情况,操起一个水盆就和大家一起奋力灭火。但火势大,水力小,那木板房子越烧越旺,火苗子呼呼地往外蹿。雷锋急得浑身冒汗,恨不得一下子把火扑灭。他丢下水盆,抓起一把大扫帚,奋不顾身地登上房脊,挥舞起大扫帚,与烈火展开了搏斗。
火焰直往雷锋身上扑,他奋力扑打着。雷锋的鞋子烧着了,衣服撕破了,手也处于轻度烧伤的状态,这时,吼叫着的消防车飞快地赶来了。雷锋这才纵身跳下房来,又和消防队员一起,哪里火大就往哪里扑,浑身上下被汗水浸得湿漉漉的,直到把火扑灭,雷锋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当街道加工厂的同志向他表示感谢的时候,雷锋笑笑说:“谢我什么呀,只要火扑灭了,国家财产没受大的损失,比啥都强。”
可谁都没想到,刚刚扑灭了烈火,又来了洪水。
八月,抚顺地区天气骤变。接连几天,闷雷滚滚,暴雨倾盆,造成了洪水灾害。
洪水越涨越猛,淹没了庄稼,淹没了公路,淹没了洼地房屋。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严重威胁。部队日夜奋战的建筑工程不得不暂时停了工。运输连几十辆汽车已集结待命。
“紧急动员起来,保卫煤都,保卫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运输连接到了抗洪抢险的命令。
几天来,暴风雨不停歇地冲击着雷锋那颗时刻为人民而跳动的心。前两天,他收到弓长岭矿山焦化厂一位青年朋友的来信,信上说太子河已泛滥成灾,辽阳地区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了威胁,广大人民群众正在奋起救灾。小易来信也提到这件事。
不停的暴雨,使雷锋吃不好饭,睡不好觉,他发奋地做着力所能及的工作。由于他过分劳累,又着了凉,肠炎犯了,搞得身体很虚弱。
就在这时,上级命令运输连到抚顺郊外上寺水库去参加抗洪抢险。李连长集合队伍传达命令、分配任务时,考虑到雷锋的身体情况,决定把他留在家里值班。
命令刚传达完,雷锋就急忙奔到李连长跟前:
“连长,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把我留在家里?”
李连长望着他那瘦削的脸颊说:“你身体不好嘛。”
“谁说我身体不好?”
“不要硬撑了,身体不好就需要照顾。”
“我不要这种照顾。”雷锋急切地说,“洪水正威胁着人民的生命财产,谁能在家里待得住?我坚决请求跟部队一块走。”
李连长指着他一只缠着绷带的手,关切地说:“你手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去抗洪抢险呢?”
“这点伤算什么呀!”雷锋一下子把手上的绷带扯了下来,把手背伸向连长说:“看,快好了。”
在人民生命和国家财产遭到威胁的时候,一个革命战士是不能坐视不顾的。在雷锋的坚决请求下,他终于和部队一起来到了灾情最危急的上寺水库。这里的险情如果不解除,将直接威胁到煤都的安全。
在市委防汛指挥部的直接指挥下,水库周围已汇成一支强大的抗洪大军,成千上万的工农兵群众与洪水展开了猛烈的搏斗。
这是个漆黑的夜晚,雷鸣电闪,大雨滂沱,水库里的水位不断上涨,洪水翻滚咆哮,眼看就要漫过大坝了。情况万分紧急,市委防汛指挥部当机立断,决定连夜开掘溢洪道,宁可淹掉部分庄稼,也要保住煤都。
运输连接受了开掘溢洪道的艰巨任务,连夜奋战起来。雷锋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完全忘了自己的病痛,和战友们一起,顶着暴风雨,蹚着过膝深的泥水,挥舞着铁锹,猛力干起来。他挖呀挖呀,恨不能一锹挖开溢洪道。雷锋知道,保住水库大坝,就是保住了煤都,保住了人民生命财产啊。
雷锋挥舞着铁锹挖呀挖呀,突然,“哗”的一声响,坝边上一大片黏土被暴雨冲垮下来。雷锋在下边挖泥没防备,砸了他一身,手中的铁锹也被打掉了。他不顾满身泥水,弯下腰去找锹,但天黑雨大,没有找到。没有锹,他就用手挖泥,挖一块往上甩一块,有时甩不上去,土坨子掉下来打在身上,弄得他浑身上下全是泥水。
不知干了多长时间,雷锋才觉得手指头火辣辣地疼,直起腰来,走到灯光下一看,只见那只带有烧伤的手指被磨破了,流出了血。
身边一个战友看见了,要他去找卫生员。雷锋说什么也不肯去。现在情况太紧急了,开掘溢洪道刻不容缓,这点轻伤决不能下火线。他说服了身边的同志,又弯下腰去,继续用手挖泥。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为了缓解疼痛,雷锋一边干一边唱了起来。一人唱众人和。战士们高亢的歌声,回荡在溢洪道里、暴风雨中……
李连长也正在挖泥,他发现雷锋手中无锹,用手挖泥,本想把自己用的锹给他,但又一想,他身体不好本不该来的,应该设法让他休息一下,于是高声喊道:
“雷锋——”
“到!”雷锋来到连长跟前。
“你马上到广播站去,把咱们连的好人好事宣传宣传。”
“是!”
雷锋像燕子似的飞上大坝,向广播站的席棚子跑去。半路上,他看见兄弟连队一个同志没穿雨衣,浑身淋得透湿,冷得打颤,便立刻脱下自己的雨衣,披在那个同志身上。那个同志转身看时,他已经钻到人群里去了。
过了一阵儿,广播喇叭里响起了雷锋的声音:“同志们,听我言,英雄好汉出在抗洪最前线……”
雷锋把本连的好人好事编成快板,传遍了上寺水库。他的广播声,在狂风暴雨中铿锵作响,激励着奋战中的抗洪大军。
雷锋走出广播站,雨下得更大了。他只穿一身单军装,瓢泼似的大雨淋得他直发抖。他跑到工具棚找到器材员领了一把锹,又回到溢洪道继续干起来。
天快亮了,远处还不断响着沉闷的雷声,翻滚的乌云像来势凶猛的海潮似的,把刚刚露出的一线蓝天,又给遮住了。当部队换班休息的时候,雷锋蹒蹒跚跚走上大坝,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有些支持不住了。战友们连忙扶住他,他还一再说:“不要紧,不要紧……”
李连长叫来卫生员,吩咐道:“你把雷锋扶到老乡家里去,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今天不许他再干了。”
卫生员扶着雷锋进了村,来到一户老乡家里。这一家人都在大坝上抢险,家里只留一位老人照看着。
老人热情地照应着雷锋,让他躺在热炕上。卫生员帮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又给他吃了药。他躺了一上午,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轻松些了。这时,忽听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又响起了换班的哨音,他猛地爬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卫生员拦住了雷锋,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
“你有病,我不能让你走,这是我的责任,也是连长交给我的任务。”
雷锋实在没法,只好又躺下来。外面的大雨点正像冰雹一样打在窗玻璃上,劈里啪啦,水流如注。这不停的暴雨好像在不断敲打着雷锋那焦虑的心。他暗自抱怨自己:雷锋啊雷锋,这百年不遇的洪水,就像凶残的敌人一样闯进我们的家园,想要吞掉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你作为一个人民的战士,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呢……
想到这儿,他再也躺不住了,翻身拉住卫生员的手说:“卫生员同志,你说,这洪水是不是跟凶恶的敌人一样?”
“这……”卫生员真不知该怎样回答他。
“你说呀,黄继光在朝鲜战场上,为了祖国,为了朝鲜人民,用自己的胸膛堵住敌人的枪口,赢得了战斗胜利,我们不应该向他学习吗?”
“这还用问?”卫生员被他的话感动了。
“那你说,我能因为这点病就躺在这里不动吗?”
“这……”卫生员犹豫了。
他一犹豫,雷锋抽身下了炕,抓起一件雨衣,又顶风冒雨奔向了溢洪道……
经过七天七夜的连续奋战,洪水终于被战士们驯服了。
就这样,雷锋累倒了。
雷锋在这场抗洪斗争中所表现的那种不畏艰险、不怕困难,为了人民利益奋不顾身的革命精神,也受到战友们的热烈赞扬,受到团党委的奖励,为他记了一次二等功。
雷锋冒着生命的危险保护公共财产,实在让人感动,更值得我们学习。同学们,我们要爱护公共财产,像教室里的课桌椅、马路上的公共设施等等,需要我们每个人用心地爱惜和维护;在公共财产正在遭受毁坏的时候,我们要挺身而出,保护好公共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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