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鬼子转圈圈

　　1．在反扫荡中，敌人的飞机为什么老跟着我们的部队？

　　2．反扫荡胜利后，老爷爷让谁组织了足球赛？

　　奶奶讲，“扫荡”与反“扫荡”，是当时根据地军民同日本侵略者斗争的主要形式。

　　对于反“扫荡”，我的老爷爷曾说：“我们要抓住敌人‘扫荡’的弱点，同他们周旋。顶多几个月，无非是搞一次大旅行嘛。”也就是说带着鬼子转圈圈吧！

　　老爷爷说：“敌人‘扫荡’的重点，就是寻找我们的党政军首脑机关和主力部队，特别是军区司令部指挥机关。既然敌人有重点，我们反‘扫荡’也有重点。我们要尽量精干灵活，要学会能走，能退则退。这就叫‘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在老爷爷看来，走，是一个很有艺术性的问题。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中，要想安全地走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寻找敌人的空隙，善于在敌人的包围圈里穿来转去，要看准了时机才能脱身走掉。

　　在一次反“扫荡”中，老爷爷突然发现了空中敌人的飞机，他自言自语地说：

　　“敌人的飞机，为什么老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呢？”

　　“连续两次挨炸，敌人对我们的行踪为什么能捕捉得这样准、这样快？”

　　是不是内部有敌人的奸细？

　　不会吧？就是有奸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情报传递出去，肯定有别的原因……

　　老爷爷一边踱步一边沉思着，突然，“嘀嘀嗒嗒”的电台呼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爷爷猛然醒悟：问题就出在电台上！

　　司令部的几部电台，始终同各分区保持着联系。有一个台，是专门同延安联络的。敌人很可能熟悉了我们的呼号，知道这是军区首脑机关的电台。只要测定我们电台的方位，就能准确地找到我们的位置，然后派敌机来轰炸。

　　老爷爷不停地思索着，决定在电台上做文章。他下令停止电台对外联络，并把侦察科科长罗文坊叫来了。老爷爷把想法对罗文坊讲完后，特别交待说：

　　“我们给他来个将计就计，给敌人造一个假目标，把他们拖住！”

　　老爷爷命令一个小分队带一部电台远离大部队，把电台架起来，用军区的呼号，不断地和各处联系，以假乱真迷惑鬼子。

　　老爷爷给执行任务的罗文坊说：“一定要做到既要使敌人向你们合击，又要让他们的合击扑空；既要使敌人跟着你们走，又不让他们追上你们。”

　　罗文坊明白了老爷爷的意图后，立即带着电台和小分队出发了。

　　看，敌机开始轮番轰炸了，各路日军还真的被牵了过去。

　　Oh，It’s wonderful！

　　深夜之后，老爷爷瞅准时机下令：

　　“立即转移。”

　　一声令下，近万人马在黑夜的掩护下迅速转移。就这样一夜走了四十公里，战士们个个都像是飞毛腿似的。

　　老爷爷带着这支庞大的机关队伍行军，虽然不是为了打仗，但比打仗还要惊险。他们继续前进着，一路险情也不断发生，好在没有和日军正面交火，否则很难走掉的。

　　奶奶讲，老爷爷这一路上都是拄着枣木棍子行军的，到了目的地，也不能休息。因为他们还没有跳出丽万日军的合击包围圈，敌人的主力离老爷爷他们只有五公里路，日军派出的小股搜索部队有时与我们的哨兵只隔一个山头。

　　真的很危险，老爷爷这边一刻也不敢放松，他不停地带人仔细察看附近的地形。为了不暴露目标，老爷爷命令各部队分别隐蔽在山沟两边的巨石下面和深草丛里，让大家不要烧火做饭，所有电台停止对外联络。

　　“每一个人的行动，都必须要对这一万人负责！”

　　老乡们把能吃的全部拿了出来，可是那么多的人，根本不够。战士们只好把地里正在生长的玉米棒子掰了，把树上尚未成熟的核桃也打下来，能入口的一律弄回村子。

　　我的老爷爷知道后，就特别强调：

　　“各单位都要给乡亲们留下足够的粮票，等扫荡结束由抗日政府归还粮食。”瞧，都什么时候了，老爷爷还是这么坚持原则！

　　日军哪里想到，这支队伍就隐藏在离他们很近的山沟里。为了不让敌机发现，老爷爷他们想出了一个防侦察的办法：只要山头上的防空哨兵一吹哨子，所有的人都隐蔽不动，这样，前来侦查的敌机就会失灵。

　　在这种情形下，最揪心的就是我的老爷爷。因为他知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决不能掉以轻心。

　　在等待突围的日子里，老爷爷让秘书打开那个干电池收音机，听到设在北平的日伪电台发布了这么一则消息：聂荣臻总部的电台，已被天皇英武的空军炸毁了……

　　听到这里，人们气愤地痛骂日本人胡说八道。老爷爷却会意一笑，这就是老爷爷要的结果……

　　这说明鬼子真的是被转晕乎了哇！

　　一天下午，侦察员报告说，沟外大路上的敌人空出了一个口子。于是，老爷爷下达了突围命令。不料，前面的人刚走出两三公里，便发现另一群敌人正顺着大道朝他们这边开进。老爷爷不想再次冒险，赶紧命令部队返回原地继续隐蔽。

　　等到第二天晚上，老爷爷率领队伍再次出发。眼看就要突围出去了，侦察员却匆匆赶来向老爷爷报告说，离我们不远的敌人又不走了，他们都缩在了我们预先订好的突围路线上。

　　这该死的鬼子……

　　老爷爷冷静思考后，决定还是返回原地不动。

　　很快，老爷爷又得到报告，在通往出口方向还有一个小小的口子。敌人只在白天来，晚上就撤回去了。老爷爷听罢，眼前一亮，说：“就奔这个小口子去，在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赶快跳出去。”

　　这次，老爷爷他们终于成功了！不费一枪一弹，全部跳出了敌人设下的包围圈。

　　在反“扫荡”中，老爷爷率领的这支队伍就是这样灵活穿插、迷惑敌人、突出重重包围的。

　　这时，老爷爷想起敌人电台说他已阵亡的事，便挥笔写下了《誓死驱逐日寇出边区》的文章。老爷爷在这篇文章中说到：你们说我阵亡了，其目的就是想动摇我军士气，这很可笑……我们全边区的子弟兵，哪怕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弹，也必将日本法西斯强盗赶出中国！

　　老爷爷说的多好啊！

　　奶奶讲，这次反“扫荡”历时两个多月，根据地的军民同敌人在外线进行大小战斗八百多次，毙伤敌人五千五百多人。日军到处扑空，战线越拉越长，时常遭到八路军反击。天气逐渐冷了，他们只能狼狈地撤回到他们的据点里去。

　　反“扫荡”结束后，我的老爷爷又率司令部回到平山县寨北村。

　　一天，老爷爷见到侦察科长罗文坊时，亲切地问道：

　　“哎，你会不会踢足球？”

　　“会呀！干么？”罗文坊疑惑地望着老爷爷，问道。

　　“咱们能不能组织一次足球赛？”听完老爷爷这句话，罗文坊才明白过来。在没有仗打的时候，踢踢足球也是能鼓舞士气的！

　　“司令员，你想看球吗？”

　　“你看，咱们刚经过两个多月的浴血奋战。踢场球，让大家轻松轻松。”老爷爷笑了笑说。

　　“行啊，我这就去组织球队！”

　　于是，在村外一块平地上，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赛开始了。

　　机关人员、部队和村里的老百姓都来看热闹了。老爷爷盘腿坐在地上，哈哈大笑，和大家伙一起愉快地看球。

　　这段故事，让我想起在美国时常看球赛的情景。我是一个足球迷，老爷爷如果还活着，我一定会陪他一起看球赛的！

　　【珍藏回忆】

　　杨成武回忆：1941年秋，聂司令员一直活动在敌人“扫荡”的中心区域，指挥主力部队跳到外线打击敌人。在作战最紧张的时刻，他曾给我来电：南下不利，固守不易，情况如何？速告！速告！我复电说：一切都好，如需要，可再派一个团南下接应，请复示。此后，在军区机关距敌人5公里时，他沉着、果断地命令一支小分队，实施无线电佯动，迷惑敌人，亲率党政军机关跳出敌人的包围圈，使日军的“铁壁合围”彻底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