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知道白求恩的故事吗?
2.白求恩在他的遗书上都说了什么?
听奶奶说,在中国长大的孩子,大部分是从教科书上知道白求恩的。而我却是从老爷爷的故事中知道的。
这个叫诺尔曼·白求恩的加拿大人,1938年6月17日飘洋过海来到了中国,他先到延安,之后来到了我老爷爷所创建的根据地。在这里,他和我的老爷爷之间发生了一段让人难以忘怀的故事。
当时,白求恩来报到时,我的老爷爷亲自将他迎进司令部,并安排他住在离自己卧室最近的一间屋子里。还特别交待厨师:每顿饭都必须给白求恩加菜,让他吃好。
老爷爷知道白求恩跋涉千里,旅途一定很劳累,劝他先休息几天再谈工作。
他却说:“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休息的,你们不要把我当成瓷器作摆设,而是要拿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白求恩的这句话,深深地刻在了我老爷爷的心里。
老爷爷代表军区聘他为卫生顾问,白求恩愉快地答应了。
从那个时候起,老爷爷总是想从生活上照顾这个可爱的小老头。要知道,他可是放弃了每月六百美元的薪水来到中国的。在那个时代,六百美元算是高收入了。
但白求恩谢绝了这份特殊的照顾,他说:
“No,No,No!你是司令员,每月才五元津贴,我怎么能要一百元?”
老爷爷拗不过他,只得听他的喽!
老爷爷见他吃不惯中国饭,便给他找了个会烤面包的师傅。为了这件事,他还和我的老爷爷吵了一架呢。这让我的老爷爷由衷地敬佩这位可爱的外国小老头。
在晋察冀工作一段时间后,白求恩提出要建一所正规的模范医院,老爷爷虽然觉得建正规医院为时尚早,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
两个月后,经过多方努力,模范医院在松岩口村落成了,老爷爷专门抽出时间,出席了医院落成典礼,并当场宣布白求恩同志为医院院长。
然而,模范医院建成没几天,日军的又一次大“扫荡”开始了,模范医院很快毁于战火中,老爷爷担心的事情变成了现实。这时,白求恩情绪有些波动,老爷爷请他吃饭,他却带着愧疚的心情说:
“我过去不了解游击战的特点,也低估了法西斯强盗的残暴。目前,要在敌后建正规化医院的想法不现实。现在我明白了,我要搞流动医疗队,哪里有伤员,就到哪里去。”
老爷爷被白求恩的想法感动了,完全支持他的做法。白求恩很快设计出一种名叫“芦沟桥”的药驮子,用几匹牲口驮上药品和手术器械,就等于是个小型的流动医院。
在大“扫荡”中,“芦沟桥”及时救治了大批伤员,发挥了重要作用。除了救治伤员,白求恩还致力于编写教材,到各地传授知识,边区的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白求恩忙碌不停的身影。
老爷爷对白求恩大夫的做法深为感动。当白求恩听说冀中和冀东的八路军正在浴血苦战时,就一再要求带医疗队前往。老爷爷不同意他到冀中去,并送给他一匹刚缴获的东洋马和一件皮夹克。
老爷爷说:“冀东你不能去,因为那里的环境太危险。我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白求恩耸耸肩说:“why not?”
最后他坚持去了冀中。他在那里工作四个月回来后,一见到我的老爷爷就说:“我准备在11月份回国一趟,想争取更多的国际援助,多筹集点资金购买药品和医疗器械,等1940年夏天再回来。”
老爷爷就把他的想法报到延安,中央复电同意了。
然而,他却再也无法回去……
1939年11月1日,白求恩为一个叫朱德士的战士治疗丹青合并蜂窝组织炎的时候感染了坏血症,不幸病逝了。
当时朱德士说:
“白医生您赶快走吧,敌人马上就来了,只要留给我两枚手榴弹就可以了,鬼子过来我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孩子,谁都没有权利把你留下来,如果再耽误的话,你的这条腿就保不住了。”白求恩温和而坚定地对他说。
由于时间紧张,情况危急,白求恩加快了做手术的速度,由于掏取碎骨,左手中指被碎骨刺破。手术做完后十多分钟,敌人就来到了,炸毁了那座小庙。
紧接着他又参加了雁宿崖歼灭战和黄土岭围攻战,在炮火中又为大批的伤员做手术。就这样,他的手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最后导致伤口发炎了……
白求恩是医生,他很清楚伤口的感染会转变成败血症,不及时治疗是会失去生命的。可他根本顾不上自己,整颗心都放在抢救八路军的伤员上,后来果真引发成了败血症。当身边的工作人员发现白求恩病情危重时,已经太晚……
1939年11月12日凌晨,这位加拿大著名的胸外科专家、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中国人民的伟大朋友,在唐县黄石口村停止了呼吸。
老爷爷接到白求恩逝世的电话,当即就愣在了那里。许久,才慢慢放下手中的电话,泪流满面……
老爷爷怎么也想不到,白求恩就这样走了。
我的老爷爷再也不能和这个有着菩萨心肠的外国朋友一起谈心了,再也不能一起战斗了,再也不能叫他“伯琴”(对白求恩这个名字的另一种译音)了,再也不能听到他叫“亲爱的聂司令”了(这是白求恩生前对我老爷爷最亲切的称呼)……
他们俩在一起,就像亲兄弟一样,共同憧憬着打败日本侵略者以后的美好情景……
老爷爷称赞他的国际主义情怀,他却说,是晋察冀边区的军民感动了他,这里有太好的人民和土地。
他笑起来,声音是那么爽朗,有时眉飞色舞,有时像一个天真的大小孩儿……
白求恩的牺牲,让我的老爷爷非常难过和悲伤。
两天后,白求恩的遗书和遗物送到了老爷爷的手里。老爷爷颤抖着手,捧读着那封情真意切的遗书。
遗书上写着:
“亲爱的聂司令,今天我感觉非常不好一一也许我会和你永别……
“我在这里十分快乐,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多作贡献……
“每年要买250磅奎宁和300磅铁剂,专为治疗疟疾病患者和极大数目的贫血病者。千万不要再往保定、平津一带去购买药品,因为那边的价钱比沪港贵两倍。
“我不能再写下去了,让我把千百倍的热忱送给你,和其余千百万亲爱的同志……”
奶奶说,老爷爷后来一直忘不掉他读白求恩遗书的那个时刻,他回忆说:看到他的临终遗言,想起他伟大的国际主义精神,以及对边区卫生工作的贡献,我这个有泪不轻弹的人,也止不住涌出了热泪。白求恩大夫是一个能够让人的灵魂得到净化的人。
后来,老爷爷怀着悲痛的心情,写下了《纪念白求恩同志》。在文章中,老爷爷称赞他是“无产阶级最英勇的战士和被压迫民族最忠诚的战友”。
毛泽东随后也写下了纪念白求恩的文章,来怀念这位国际友人。
从网上我见到这样一段文字:“日军在黄土岭遭到惨败后,更加疯狂地对边区进行报复性扫荡。虽然军情紧急,但是聂荣臻仍然决定:为白求恩举行殡殓典礼。”
从这张照片中我想象着:我的老爷爷是怎么骑马赶到白求恩的遗体旁;老爷爷是以怎样的心情慢慢地迈着沉重的脚步,摘下军帽,露出一头发白的短发,久久站在这位伟大英雄的遗体旁不愿离去。
当晚,经老爷爷同意,白求恩的遗体被秘密掩埋在唐县于家寨西南的狼山沟门。为防止前来扫荡的日军破坏遗体,乡亲们特地用犁将那块地犁了一遍,进行了伪装。乡亲们的举动,表达了一种淳朴的敬爱之情!
知道了老爷爷和白求恩有着如此深厚的友谊,我想,假如我去了加拿大,一定会去白求恩的故居看一看,也替我的老爷爷看一看。
人物链接
诺尔曼·白求恩(Norman Bethune)(1890——1959)加拿大共产党员,国际共产主义战士,著名胸外科医师。1916年毕业于多伦多大学医学院,获学士学位。他的胸外科医术在加拿大、英国和美国医学界享有盛名。1938年支援中国,1959年12月12日去世。
【珍藏回忆】
原一分区三团团长纪亭榭回忆:我在二道河战斗中负了伤,聂司令要我在司令部养伤,伙食上也交待副官长给我特殊照顾。他和白求恩同我一起吃饭,让白求恩吃大米,他自己却吃小米饭,配成菜。白求恩和我问他,他说他爱吃小米。当时就那么仅有的一点大米鸡蛋和肉,聂司令让人专门为我和白求恩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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