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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绝望常相随

时间:2023-02-2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希望和绝望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素来就不和,相互间争强斗胜,抢夺地盘,据说从小时候起,希望的速度和实力都要略胜一筹。老爸破产那个夜晚,他与巴鲁斯在海边相遇,从此就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在他眼里,巴鲁斯就是“财富号”的勇敢水手,经历千辛万苦,从不抱怨。这点连汤玛斯都望尘莫及,他是任劳不任怨的,经常会怪话连篇。楷楷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浇灭了,他恨不得将铁蛋撕成八瓣。

希望和绝望是一对孪生兄弟,他们素来就不和,相互间争强斗胜,抢夺地盘,据说从小时候起,希望的速度和实力都要略胜一筹。

遗憾的是,成年后的希望,就像曾经的奥运冠军刘翔,变得让人捉摸不定,不知道他的腿什么时候有伤,关键时刻会不会退出角逐。

现实中,让人厌恶的绝望,常常会跨越各种障碍,率先占据人们的心灵。

阳阳他们此时的情景正是如此。

他们被羊倌关在秘密山洞里,苦苦熬了一天一夜,等来的却是绝望。

夜深了,厚厚的乌云将月光挡在洞外,间或有几声沉闷的冬雷,遥远得像遗留在摩尔岛的记忆。

大家冻得全身哆嗦,牙齿都快把下巴磕掉了。

楷楷梦见白狼咬破了自己的肚皮,贪婪地撕扯、咀嚼着自己的肠子。他在惊吓中被冻醒了,醒来时发现,空荡荡的胃痛得难以忍受。

巴鲁斯呀巴鲁斯,你究竟靠不靠谱呀,怎么还不见踪影呢?

楷楷绝望地望着洞口的夜空:“明天的太阳啊,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唉——”

大家心中求生的欲望,就像这冬夜里微弱的火焰,被绝望的冻雨慢慢浇灭。

沙、沙、沙,隐约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但在孩子们的耳中,这声音已然如春潮般轰隆了。

“有人来了!”

“肯定是巴鲁斯,带人来救我们了!”阳阳从不怀疑巴鲁斯的忠诚与坚贞。

老爸破产那个夜晚,他与巴鲁斯在海边相遇,从此就相依为命,不离不弃。在他眼里,巴鲁斯就是“财富号”的勇敢水手,经历千辛万苦,从不抱怨。这点连汤玛斯都望尘莫及,他是任劳不任怨的,经常会怪话连篇。这也是巴鲁斯天生的优势,它即使再有怨言,大伙也听不到,谁让它不会说话呢。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人遇到危险,巴鲁斯绝对会冲在最前面,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我闻到烤羊腿的香味了,巴鲁斯,老老实实地给我留好了。你胆敢偷吃一口,我就饿你三天三夜!哎呀,受不了了,口水流出来就结成冰了。”汤玛斯叽叽歪歪地嚷嚷起来。

“可恶的巴鲁斯,你怎么才来呀?我都快冻成冰棍儿了,你有着天然的皮袄挡风抗寒,我可是穿着裙子的呀!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哎呀!”笑笑已经冻得膝盖发硬,此时跳起来,像根冰棍儿直愣愣地摔倒在地。

巴鲁斯在雪地上发疯般地奔跑着,左冲右突地,清理出一条狭窄的雪路。它嘴中吐出热烘烘的粗气,在凛冽的空气中,立即变成了白雾。

跟在巴鲁斯身后奔跑的,是合合和铁蛋。

准确地说,他俩不是在奔跑,而是在滚动。心中着急再加上路滑,小哥俩儿已经不记得摔了多少跤了,他们被大雪包成了两个白皑皑的巨球,跳一会儿、滚一会儿地往前冲着。

巴鲁斯扒开洞口的积雪,头伸进黑魆魆的洞内,大声叫唤起来。

阳阳仰望着洞口,望着苍白月光下,巴鲁斯硕大的头颅剪影般地映在天空中,任凭两行热泪在脸颊尽情流淌。

汤玛斯凑到阳阳身边,抬头大声喊道:“巴鲁斯,我要吃烤羊腿!”

听到“烤羊腿”几个字,巴鲁斯条件反射地流出了口水,黏糊糊的液体,拖着长长的尾巴,滴在汤玛斯的额头上。

汤玛斯气得破口大骂:“狗东西,你居然敢向我吐口水,有本事你先救我上去呀,看我怎么收拾你!”

更倒霉的是,汤玛斯张开大嘴时,几滴口水刚好滴进了他的嘴中。

汤玛斯还没来得及再骂,最倒霉的事儿发生了。

“啊!”“嗷!”两声,两个白色的圆球飞进洞来,砸在阳阳和汤玛斯身上。两人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汤玛斯下巴撞在雪地上,黑暗中咬着件细长的东西。就听到“嗷”的一声,狠狠地挨了一嘴巴,下巴差点被打歪。原来汤玛斯咬住的是巴鲁斯的后腿!

巴鲁斯趴在洞口时,铁蛋急匆匆跑过来,没能在湿滑的雪地上停住,直接将他撞进了洞内。

铁蛋滚动了几下,抖掉身上的积雪,总算把自己由球体变回了圆柱体。

他摸了摸后脑勺,大喊了声:“合合,快把我们拉上去呀!”

合合在上面回应道:“我没法拉你,绳子在你身上呀!”

铁蛋心想,这下坏了,哪有跳到洞底来救人的呀?

洞底离洞口足有10米高,洞壁光滑得连抠手的地方都没有,没有绳子拉是绝对上不去的。

“你叫铁蛋,我看你改名叫傻蛋算了,你是来救人的还是来自杀的?”楷楷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之火,又被浇灭了,他恨不得将铁蛋撕成八瓣。

铁蛋懊丧地乞求合合,赶紧跑回家再找根绳子来。

合合扭捏半天,哼哼唧唧不肯答应,他实在没胆量和力气独自回村了。

笑笑忍不住大哭起来。眼泪流到下巴时,就冻成了小冰珠,稀里哗啦掉到地上,和着哭声,合奏成“哇——哇——哇,啪——啪——啪”的独特乐曲。

科学神怪被笑笑的哭声传染了,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呜呜,都说科学家永远年轻,可没人说过科学家永远不死呀。我不要冻死在这五百年前的荒蛮之地,这墓碑可怎么写呀?呜呜,我出生的年代比去世的年代还晚,这简直犯了严重的科学逻辑错误。后人会认为,我这一辈子就是个负数。负数是什么意思呀?我对人类的伟大贡献被全部抹杀,还要倒欠账的。呜——呜,我死都不能瞑目!”

一老一少的哭声,在狭窄的洞中嗡嗡作响,产生了强烈的共振,震下了洞沿边的几块冰柱。

石笋般的冰柱,掉到地上碎成了拳头大小的冰块。这清脆的碎裂声音,让阳阳突然有了主意。

阳阳捡起一块冰,解下铁蛋身上的绳索,将一端系在冰块上,大声喊道:“合合,抓住绳子!”只见他用力挥动着手臂,将绳索旋转起来,突然松手,那冰块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带着绳子向洞口飞去。

这种抛系缆绳的功夫,是摩尔岛孩子们打小练就的本领,刚才光顾着着急,差点儿把方法给忘了。

合合抓住绳子,高兴地喊道:“阳阳船长,厉害呀!我说嘛,办法总比困难多吧,只有铁蛋这样的傻蛋,才会让我跑回家去取绳子。”

大家终于可以拥抱在一起蹦蹦跳跳,提前庆祝胜利大逃亡了。

这种庆祝方式,很快舒活了冻僵的手足。

阳阳高声宣布道:“财富号,准备浮出水面。”

小船长兴奋得有些词不达意了,让我们听到,还以为“财富号”是艘潜水艇呢。

阳阳船长也算是歪打正着,提前了近千年,将潜艇使用的口令喊了出来。

汤玛斯熟练地将绳索套在笑笑腿上,绕过她的腰部系上漂亮的绳结,欢快地喊道:“收绳,恭候笑笑小姐浮出水面!”

合合往上拉绳子时,汤玛斯故意恶作剧将笑笑晃动起来,吓得她闭着眼睛,在空中尖叫着,那叫声中有恐惧,更多的还是欢快。

笑笑快到洞口时,突然大喊一声,像断了线的风筝般,一个筋斗就掉了下来。

绳子断了!

这么结实的绳子,拉头牛都没问题。笑笑单薄得像张晾在树上的羊皮,怎么会把绳子拉断呢?

幸亏大伙都盯着洞口,见笑笑往下跌落,立即双手交叉拉在一起,结成了牢固的安全网,把她稳稳地接住了。

“怎么回事?”阳阳关切地问道。

还没等笑笑回答,就听合合大喊道:“快接住我!”他从洞口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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