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成
(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出土文獻與中國古代文明研究協同創新中心)
[提要] 殷墟甲骨文有舊釋爲“眢”之字,主要見於祭祀卜辭中。該字的確釋,對於明確該類祭祀卜辭的含義,進而深入瞭解殷商時期的祭祀制度有着重要的作用。長期以來,甲骨學者對此字的釋讀提出了很多看法,已經取得一定的共識,這些共識主要體現爲:一、從字形上看,該字右半部分从“夗”,左半部分在甲骨文中有繁簡不同的寫法;二、從用法上看,該字在祭祀卜辭中的用法與“率”相似,過去認爲該字是“祭名”或“祭祀動詞”的看法,是不正確的。在此基礎上,作者認爲此字應該釋爲“盾”,是隱蔽、隱匿之“遁”字的初文。在祭祀卜辭中讀爲“循”,表示遵循、依循的含義。
[Abstract] The OBI graph that was interpreted as yuan眢occurs widely in Shang inscriptions,particularly in the inscriptions that are related to divination about sacrificial offerings.As such,this graph may hold the key for our understanding the rituals of sacrificial ceremonies.It is generally agreed that one part of the graph is yuan夗and the other part exhibits variant forms,and that the function of this graph appears to be similar to that of another OBI graph shuai率“all,in all cases”.Here we argue that the graph cannot be a noun for specific ritual or a verb for performing a specific ritual.Rather,this graph should be interpreted as dun盾,the precursor for dun遁“to conceal,to hide”.In the divination inscriptions,the graph should be read as xun循“to follow,to perform according to certain order”.
殷墟甲骨文有表一A~F之字,主要見於祭祀卜辭中。該字的確釋,對於明確該類祭祀卜辭的含義,進而深入瞭解殷商時期的祭祀制度有着重要的作用。長期以來,甲骨學者對此字的釋讀提出了很多看法,可謂見仁見智。唐蘭先生認爲D“即盾之本字,當讀爲循”。[1]于省吾先生則認爲D右半部从“夗”,從而將此字釋爲“眢”,認爲是一種祭名。[2]在于先生説法的基礎上,姚孝遂、肖丁、[3]劉釗[4]等先生先後指出A、B、C、E等字是D字繁簡不同的各種寫法,均應釋爲“眢”。關於其用法,亦同意于先生之説,認爲是一種祭名。最近,陳劍先生對此字進行了系統研究,在將此字用法和甲骨文中“率”、“皆”等字用法進行類比研究的基礎上,指出把此字解釋爲祭名或祭祀動詞的看法是不可信的。他認爲從字形來看,甲骨文所謂“眢”字的左半部分,和金文中舊多釋爲“攝”字的左上半部分字形相一致,是“(睫)”字的表意初文。所謂的“眢”字以之作聲符,可讀爲“兼”,有“都”、“全部”或“一併”、“同時”兩種意義。[5]對於陳劍先生的觀點,沈培先生評價説“過去很多學者都認爲此字是‘祭名’或‘祭祀動詞’,陳文力證其誤,厥功甚偉”,但“重新檢討此字所在的相關辭例,仔細體會其文意,總感到不够貼切”。沈先生認爲,甲骨卜辭中“率”與“眢”對貞,“率”有“循、順”的意思,推測“眢”大概就不會有“一併、同時”的意思,而應該也是表示與“率”相似而又有别的一個詞。沈先生推斷所謂的“眢”很可能就表示“彌”這個詞,從而懷疑所謂的“眢”的左半可能是“眯”字的表意初文,“眯”可通“彌”。[6]
從以上的引述可以看出,甲骨學界對甲骨文“眢”字的認識,雖然已經取得一定的共識,但仍存在較大分歧,因此有進一步探討的必要。我們的討論將以所取得的共識爲基礎。這些共識主要體現爲:一、從字形上看,該字右半部分从“夗”,左半部分在甲骨文中有繁簡不同的寫法;二、從用法上看,該字在祭祀卜辭中的用法與“率”相似,過去認爲該字是“祭名”或“祭祀動詞”的看法,是不正確的。
從上列共識出發,我們認爲在以往對甲骨文所謂“眢”字的釋讀意見中,唐蘭先生釋“盾”讀爲“循”的説法是較爲合理的,下面試作分析。
表一
表二
①湖北省荆沙鐵路考古隊:《包山楚簡》,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年版。
②李守奎:《楚文字編》,上海: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
③張守中:《睡虎地秦簡文字編》,北京:文物出版社1994年版,頁52。
古文字資料中,與小篆“盾”字的形體基本一致的字形,可追溯到1961年在陝西長安張家坡一銅器窖藏中出土的五年師簋銘文中(《集成》4216-4218,見表二,下文以“△”表示)。戰國時期的楚文字和秦文字資料中的“盾”字或“盾”旁(參看表二),其字形上承西周金文的寫法,特别是楚文字中的“盾”形,其構形與金文基本一致。睡虎地秦簡中的“盾”字偏旁的位置與金文相反,小篆的形體即承自這種寫法。上引這些形體與小篆的“盾”形一脈相承,應可確釋爲“盾”字。
另外,根據林澐先生在《説干、盾》一文中的意見,甲骨文(《甲骨文編》卷七·九“毌”字條)和早期金文中(《金文編》附録上1114頁)存在象形的盾字。[7]
比較有意思的是,五年師簋銘文中,這兩個字形同時出現:
儕(齎)汝五昜,登△生皇、畫内。
根據林澐先生在《説干、盾》一文中的意見,“”字應爲“盾”。但是,如果承認“”和“△”都是“盾”字,用法一致的同一個詞同時出現在一個句子中,而用完全不同的字形來表示,似乎很難解釋。由此我們懷疑,“”可能是“干”字簡化的寫法,應釋爲“干”。“五鍚”的説法多見於西周金文,如師簋(《集成》4311)、逆鐘(《集成》61 62)等。將之釋爲“干”,與《禮記·郊特牲》“朱干設鍚”的説法相一致。牧簋(《集成》4343)有“乃政事”,第二個字和姑字所从古的上部相近(《金文編》799頁)。《左傳·襄公九年》:“嘉德足以合禮,利物足以和義,貞固足以幹事。”因此,將牧簋的文句讀爲“乃幹政事”,比較通順。這也可以作爲將“”釋爲“干”的一個參考。[8]這樣,上引五年師簋銘文所涉及的賞賜物品,一爲干,一爲盾,兩者都是盾牌,干與盾的區别,可能是前者有羽飾,主要用於儀式中,後者没有羽飾,主要用於實戰。
關於“盾”字的構形,《説文·卷四上》謂:“盾,瞂也,所以扞身蔽目。象形。”段玉裁《説文解字注》在“象形”二字前補充“从目”二字,謂:“各本少二字,今依玄應補。”認爲:“用扞身,故謂之幹。毛傳曰,幹,扞也。用蔽目,故字从目。”[9]于省吾先生認爲,根據師簋“盾”字的寫法,許慎等人的分析有誤。師簋的“盾”字,“乃盾字構形的初文。以《説文》爲例,則應釋爲:‘盾,所以扞身,从人,亦聲。象盾有有文理形(並非从目)。’盾乃會意兼形聲字。”[10]張世超等先生編著的《金文形義通解》一書認爲將“”釋爲“象盾有有文理形”,足備一説。[11]何琳儀先生分析戰國時期的“盾”字時説,金文“盾”,从人,持盾。附體象形。戰國文字易人旁爲欠旁,或旡(反欠)旁之省變。[12]
將古文字形“盾”所从的“”解釋作“有有文理”的盾形,我們認爲存在問題。其形體似“目”上有一短豎,傳統文字學認爲“盾”从“目”的説法,基本是正確的。
從字形上看,甲骨文所謂的“眢”字與“盾”[13]字有着演變關係。“眢”字的寫法較爲多變,除了研究者已經指出的表一A~E的五種寫法外,《合集》33713的F,也應該是所謂的“眢”字的又一種寫法。[14]此外,其金文的寫法見表一G~I諸形。對於這些形體之間的關係,結合劉釗先生所作的歸納,[15]可以圖示如下:
“眢”字右半部的“夗”形,寫法主要有封口(如A、D)和不封口(如B1、G)。從後一寫法,特别是從金文G形右半“夗”字的寫法來看,我們認爲“盾”字右半一般認爲是“人”字的形體,很有可能是“夗”字,只是寫的與“人”形没有區别而已。
“眢”字的左半部分變化較爲多樣,其基本構件是从目从屮。從其各種寫法的變化可以看出,其目形可以簡化成一條短綫(如C、E),但不能省略。而目上部的屮形,其最繁的形態,由三組屮形組成,如A、B。其簡化形態,可以省去中間正面的屮形,如E;或省去兩側的屮形,如F;或全部省略,如D形。我們認爲“盾”字所从的“”(目形上有一短豎),很有可能是F這一形體左半部分的另一種寫法。如甲骨文舊釋爲“途”之字,既作、,又作“”、“”。[16]“史”字上部既可作“”,也可作“”(《金文編》197—198頁“史”、“吏”,“史”、“吏”本一字分化)。從“眢”字左半目形上部形體變化多樣的情況來看,“”形上的短豎也有可能是其減省形態。因爲有整體字形的限制,而不影響其表字功能。
以上從字形上説明了所謂的“眢”和“盾”之間的演變關係。從這一演變序列來看,“盾”字的本意應該並非象人持盾。許進雄先生謂:“眢,或象目有障害而視綫不明之意。”[17]沈培先生懷疑“眢”字左邊或許是“眯”字的表意初文,引段玉裁《説文解字注》謂“眯,艸入目也”。[18]由這些解釋啓發,我們認爲“眢”字左邊象眼睛被草木遮蔽、隱蔽之形。如此,所謂的“眢”,即我們釋爲“盾”之字,則很有可能是隱蔽、隱匿之“遁”字的初文。《廣雅·釋詁》:“遁,隱也。”[19]《楚辭·離騷》:“初既與余成言兮,後悔遁而有他。”王逸注:“遁,隱也。……言懷王中道悔恨,隱匿其情而有他志也。”古書中“遁”與“遯”通,《釋名·釋兵》云:“盾,遯也,跪其後,避刃以隱遯也。”説明了“盾”與“遯(遁)”在音義上的密切關係。
“眢(盾)”字右半的“夗”,在讀音和意義上與“盾”字均有聯繫。從讀音上看,“夗”古音屬影母元部字,“盾”屬定母文部字。[20]由韻部來看,元部字和文部字關係密切,如楚簡中的“宛”以“圓”爲聲符,“圓”爲文部字。[21]“昷”屬文部字,从“昷”聲之字多與从“夗”聲之字相通,如【藴】與【怨】、【藴】與【宛】等。[22]由聲母來看,關於影母和定母的關係,裘錫圭先生曾提出“影母跟定母的距離似乎遠了一些。不過偶爾也能看到影、定相諧聲的情況,如定母的‘俋’(直立切)以影母的‘邑’爲聲旁”。[23]裘先生認爲卜辭中的、爲“兆”之本字,將之讀爲“憂”。[24]若此説正確,亦是古文字中影母和定母相諧的例子。這些情況説明,“夗”與“盾”古音密切,“盾”可以“夗”爲聲符。從意義上看,劉釗先生在討論甲骨文中从的“夗”之字時説:“字書中从‘夗’或‘宛’的字大都有圜曲屈伏之意。……總上可知,甲骨北方風名‘夗’,即《山海經》之‘’,即字書之‘鬱’、‘藴’、‘伏’、‘包’,也即《尚書》之‘隩’,皆應訓藏。”[25]可見,“夗”有包藏之意,與“盾”作爲“遁”的初文所含的隱匿、隱藏之義相類,“夗”也有可能作爲“盾”的意符。古文字在構形上有一種音義兼顧的現象,是指聲符兼有表義或意符兼有表音的作用。[26]“夗”在“眢(盾)”字的構形中,可能起到兼表音義的作用。
以上我們從字形、字音和字義的角度討論了甲骨文中所謂的“眢”字,認爲“眢”應釋爲“盾”,是隱遁之遁的初文。下面,我們在此釋讀的基礎上,考察此字在甲骨卜辭中的用法。
甲骨卜辭中,此字的用法主要有兩種:一是作爲地名,作名詞;一是用於祭祀卜辭中,作動詞。我們這裏主要討論第二種用法。
陳劍先生在討論甲骨文“眢”字的文章中,對此字的辭例做了較好的梳理,我們在該文的基礎上,將此字的相關辭例援引如下,在相關辭例中,用“眢(盾)”字表示我們所討論的字。
(1A)眢(盾)大示(禱),。
(1B)率小示(禱),。 《屯南》2414(《屯南》4233同文)
(2A)□未卜:(禱)自上甲、大乙、大丁、大甲、大庚、大戊、中丁、且(祖)乙、且(祖)辛、且(祖)丁十示,率。
(2B)□申卜:(禱)[自上甲、]大乙、大丁、大甲、大戊、大庚、雍己、中丁、且(祖)辛、且(祖)丁率示。 《補編》10436
陳劍先生指出,例(1A)、(1B)兩辭對貞,“眢”與“率”的用法是很相似的。沈培先生根據周波將(1B)的“率小示”、(2B)的“率示”之“率”訓爲循、順的意見,認爲:“既然‘率’與‘眢’對貞,‘率’有‘循、順’的意思,推測‘眢’大概就不會有‘一併、同時’的意思,而應該也是表示與‘率’相似而又有别的一個詞。”[27]根據上文我們將“眢”字釋爲“盾”字的看法,唐蘭先生提出的將此字讀爲“循”的意見,是比較合適的。《説文·彳部》:“循,行順也。从彳盾聲。”桂馥《説文解字義證》:“行順也者,當爲順行。”循指依循、遵循、順循之義。《左傳·昭公七年》:“循墻而走。”循即順。《墨子·經上》:“循所聞而得其意。”孫詒讓《閒詁》:“畢云:‘循,猶云從。’”《淮南子·氾論》:“大人作而弟子循。”高誘注:“循,遵也。”例(1A)、(1B)兩辭對貞,以“大示”和“小示”爲選貞。循和率含義相近,均有依循的含義,例(1A)的“循大示禱”即遵循大示的順序進行禱祭。
(3A)弜[],眢(盾)[叀(惠)舊用]。
(3B)王其生,。
(3C)弜,眢(盾)叀(惠)舊用。 《合集》30677(31127重片)
例(3)中的“”,我們認爲可釋爲“列”,是列次的意思。[28]“舊”即“舊册”。卜辭中還有“兹册”、“新册”的説法,其中的“册”,或理解爲祭祀時采用的公式化、格式化儀典,“新册”、“舊册”分别指新式儀典、舊式儀典。[29]這裏的“眢(盾)”,也應讀爲“循”,指遵循。“弜列,循惠舊用”是指不列次一一祭祀,遵循舊式儀典的順序。下引卜辭“盾”的用法可能和例(3)一致:
(4A)一羊,受禾。大吉。
(4B)眢(盾)用,禾(延)。 《合集》28233
裘錫圭先生認爲,“”字“當指作物有病”,可讀爲訓“敗”的“殬”,或可讀爲“蘀”,指禾葉枯落。[30]郭永秉先生將該字右半部釋爲“要”,認爲“”讀爲“夭”,是指莊稼“苗而不秀”或“秀而不實”。[31]我們懷疑此字右半部爲“票”字,該字當釋爲“穮”,穮即耘田除草。例(4A)占卜用一羊祭祀,(4B)大概是指給禾耘田除草時,遵循(4A)的“一羊”之祭祀方法。劉釗先生指出(19A)與(18)比較所殘部分能補出“于大示”三字”。[32]
(5)乙亥卜,賓貞:告以羌,眢(盾)[用],自 《合集》280
(6)丁丑卜,争貞:來乙酉眢(盾)用永來羌,自元[示]。五月。 《合集》239
(7)貞:(禦)王自上甲眢(盾)大示。十二月。 《合集》14847
(8)貞:(禦)王自上甲眢(盾)大示。 《合集》14848
(9A)其眢(盾)
(9B)其自上甲。
(9C)[其自]大乙。 《合集》27077
陳劍先生謂例(9)三辭貞卜選擇“”祭的對象,(9A)“眢”字下殘去的可能也是“大示”。可從。
(10)□(戊?)午卜,貞:(登)自上甲夫(大)示眢(盾)隹(唯)牛,小示叀(惠)[羊]。 《合集》14849
以上諸例强調自某一先祖開始“眢(盾)”,例(9)占卜“”祭眢(盾)大示是自上甲開始,還是自大乙開始。因此,將諸例中的“盾”讀爲“循”是比較合適的。沈培先生在討論這一問題時引言如下:
《禮記·禮運》“降于祖廟之謂仁義”鄭玄《注》引《大傳》曰:“自禰率而上至于祖,遠者輕,仁也。自祖率而下至于禰,高者重,義也。”孔《疏》曰:“云‘自禰率而上至于祖,遠者輕,仁也’者,……率,循也。言用禰之仁,依循而上,以至於祖,遠者恩愛漸輕,是據仁恩也。‘自祖率而下至於禰,高者重,義也者’,言用祖之義,依循而下,以至于禰,遠者尊重,是義事也。”[33]
例(5)—(10)“循”的用法與《大傳》中“率”的用法相似。
(11A)其小。
(11B)其(虜)眢(盾)大[示]。[34] 《合集》26973
(12)來其用眢(盾)大示。 《合集》30379
(13)甲申卜,賓貞:王眢(盾)大示。 《合集》242
(14A)弜巳。
(14B)眢(盾)大示,又(有)正。[吉]。 《合集》30764
(15)眢(盾)大示。 《合集》34094、34095
(16)其眢(盾)大□,王受又(祐)。 《合集》27121
(17)貞:戍眢(盾)大 《合集》28041
劉釗先生説例(16)“大字後邊所殘可以補出‘示’字”。[35]
(18)丁巳卜,賓貞:眢(盾)[于]大示。 《合集》14832正
(19A)乙丑卜,王貞:眢(盾)
(19B)己巳[卜,□]貞:叀(惠) 《合集》5319
以上諸例中的“眢(盾)大示”與例(1A)一致,“盾”也應讀爲循。指依循大示的順序進行祭祀。
(20)庚寅[卜,貞]:其眢(盾)又[于]羌甲、南庚、甲、[盤庚]、小辛。 《卜辭通纂》118
例(20)“循”的用法與例(2B)“率示”之“率”的用法相近,是指依照羌甲、南庚、甲、[盤庚]、小辛的順序進行祭祀。
從以上對卜辭中“盾”字用法的分析來看,將之讀爲“循”,訓爲遵循、依循,相關辭例基本可以解釋得比較通洽。
【注释】
[1]唐蘭:《天壤閣甲骨文存·考釋》,第64片。
[2]于省吾:《甲骨文字釋林·釋眢》,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版,頁40—42。
[3]姚孝遂、肖丁:《小屯南地甲骨考釋》,北京:中華書局1985年版,頁27。
[4]劉釗:《甲骨文字考釋》“六、釋宛、眢”,收入劉釗《古文字考釋叢稿》,長沙:嶽麓書社2005年版,頁53—56。劉釗:《釋甲骨文中从夗的幾個字》,收入《古文字考釋叢稿》,頁30—47。劉釗:《釋金文中从夗的幾個字》,收入《古文字考釋叢稿》,頁106—115。
[5]陳劍:《甲骨文舊釋“眢”和“”的兩個字及金文“”字新釋》,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第一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頁101—154。陳劍先生對此字的研究頗爲系統、全面,讀者可參看。本文對“眢”字寫法的分類亦參考該文。下文所引陳劍先生觀點,如無特别説明,均出自此文,不再出注。
[6]沈培:《釋甲骨文、金文與傳世典籍中跟“眉壽”的“眉”相關的字詞》,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編:《出土文獻與傳世典籍的詮釋——紀念譚樸森先生逝世兩週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頁19—45。
[7]林澐:《説干、盾》,《古文字研究》第22輯,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版,頁93—95。
[8]林澐先生以“”字證明“”的讀音。在該字中,“”也可能只是加注的意符。
[9]段玉裁:《説文解字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年版,頁136。
[10]于省吾:《釋盾》,《古文字研究》第3輯,北京:中華書局1980年版,頁1—6。
[11]張世超、孫淩安、金國泰、馬如森:《金文形義通解》,京都:中文出版社1996年版,頁830。
[12]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戰國文字聲系》,北京:中華書局1998年版,頁1334。
[13]指表二所列的“盾”形。下文中提到的“盾”字,如無特别説明,均指表二所列的“盾”。
[14]何景成:《甲骨文“督”字補釋》,《中國文字研究》第14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11年版,頁12—17。
[15]劉釗先生對該形體的發展譜系所作的圖示,參看《釋甲骨文中从夗的幾個字》,收入《古文字考釋叢稿》,頁30—47。
[16]參看劉桓:《釋甲骨文“、遏”》,《古文字研究》第27輯,北京:中華書局2008年版,頁96—99。
[17]許進雄:《明義士收藏甲骨釋文篇》,安大略皇家博物館,1977年,頁39。
[18]沈培:《釋甲骨文、金文與傳世典籍中跟“眉壽”的“眉”相關的字詞》,《出土文獻與傳世典籍的詮釋——紀念譚樸森先生逝世兩週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頁19—45。
[19]王念孫:《廣雅疏證》,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版,頁128。
[20]陳復華、何九盈:《古韻通曉》,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7年版,頁301、309。
[21]馮勝君:《釋戰國文字的“怨”》,《古文字研究》第25輯,北京:中華書局2004年版,頁281—285。
[22]高亨:《古字通假會典》,濟南:齊魯書社1989年版,頁111。
[23]裘錫圭:《從殷墟卜辭的“王占曰”説到上古漢語的宵談對轉》,《中國語文》2002年第1期。
[24]裘錫圭:《從殷墟卜辭的“王占曰”説到上古漢語的宵談對轉》。
[25]參看劉釗:《釋甲骨文中从夗的幾個字》,《古文字考釋叢稿》,頁41。
[26]劉釗:《古文字構形學》,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頁90。
[27]轉引自沈培:《釋甲骨文、金文與傳世典籍中跟“眉壽”的“眉”相關的字詞》,《出土文獻與傳世典籍的詮釋——紀念譚樸森先生逝世兩週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頁19—45。
[28]何景成:《説列》,《中國文字研究》第11輯,鄭州:大象出版社2008年版。
[29]參看中國國家博物館編:《中國國家博物館館藏文物研究叢書·甲骨卷》頁146第032號卜骨考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版。
[30]裘錫圭:《釋“”“”》,《古文字論集》,頁37。
[31]郭永秉:《談古文字中的“要”和从“要”之字》,《古文字研究》第28輯,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版,頁108—110。
[32]劉釗:《釋甲骨文中从夗的幾個字》,《古文字考釋叢稿》,頁33。
[33]沈培:《釋甲骨文、金文與傳世典籍中跟“眉壽”的“眉”相關的字詞》,《出土文獻與傳世典籍的詮釋——紀念譚樸森先生逝世兩週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頁33。
[34]“(虜)”字之釋見裘錫圭《説“揜函”——兼釋甲骨文“櫓”字》,饒宗頤主編:《華學》第一期,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1995年版,頁59—62。
[35]劉釗:《釋甲骨文中从夗的幾個字》,《古文字考釋叢稿》,頁34。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