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上用兵有“欲擒故纵”之计,即当敌人锐气尚盛时,我方故意避战示弱,骄纵敌志,使其懈怠,丧失警惕,而后擒之。“擒”,捉拿的意思,可以看出矛盾的收结、解决。而“纵”是放开,为了解决矛盾,不能回避矛盾,先得分析、揭示矛盾,等矛盾暴露到一定地步,再顺势擒拿。由此看来“纵”是一种手段,而“擒”是一种目的,放纵是为了更好地擒拿,放纵是在擒拿这一目的的支配下进行的,是充分掌握了解决矛盾的主动权,所以叫“欲擒故纵”。
在论辩性的文章中常用此法来反驳错误观点。它一般先让对方把话说完,然后抓住对方要害,驳倒他。这开始的放开是为了最后的驳倒。如有人说:“评弹是靡靡之音,听了要死人的。”我们可以这样反驳:“按他的说法,如果前线打仗,就不必派军队去作战,也不用飞机、坦克和导弹,只需派一个评弹团就行了。几首曲子一唱,敌人‘闻曲披靡’,一个个自动倒下去,岂不痛快?”既是歪理,其逻辑必然是荒谬的,我们先让它自我暴露,再按歪理推下去,必然会得出荒谬的结论。
此法不单用在论辩性文章里,许多叙事性文章也用。《水浒传》中“林冲棒打洪教头”一段的主旨是要突出林冲取胜,表现他的武艺高强和谦虚大度,但作者不急于一下子揭示,而是先写林冲拜见洪教头,洪教头傲慢不理,一纵;洪教头说林冲是假冒教头,诱讨酒食,林冲不做声,二纵;洪教头提出比武,林冲却称不敢,三纵;洪教头气势汹汹,来攻林冲,林冲退避,四纵;接着开枷,拿二十五万两银子为利物,五纵;最后,林冲一棒打翻洪教头,终于一“擒”。这样“欲擒故纵”,设置波澜,扣人心弦,文章就显出了一路山重水复的丘壑之美。因此,“纵”是方式、手段,“擒”是目的、结局。
“爸爸说”先生小传
“爸爸说”先生,某郡人氏,姓名已不甚清楚。他是我小学同学,虽已失去联系,但其人其事仍萦绕心头,恍若昨日,故为此传,聊表思念之情。
“爸爸说”先生身世凄零,幼年丧母,由其父抚养长大。“父亲是我生命中的指南针,于迷蒙中为我指明前进的方向。”(摘自“爸爸说”先生所写作文)
一天,老师在课堂上讲解汉字结构:“‘大’字的写法是一横一撇一捺。”话音刚落,只见“爸爸说”先生倏地跳起,义正词严地说:“不对,我爸爸说‘大’字是一横一捺一撇,老师你讲错了。”“但书本是这样写的呀!”老师和颜悦色地说。“那一定是书上错了,我爸爸是不会错的。”“爸爸说”先生面红耳赤,振振有词,义愤填膺,仿佛在捍卫一个不可改变的真理。老师无奈:“那好,你先坐下,我们以后再讨论,好吗?”“爸爸说”先生悻悻地坐下,边坐边嘟囔着:“我爸爸说的,怎么会错?”
唉,真不知道“爸爸说”先生现在写“大”字是否还是一横一捺一撇。
我们上小学三年级那年,乡里感冒流行,“爸爸说”先生也不幸病例在床。我去看他那天,他爸爸正好外出,阴暗的房间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药味,空气潮湿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爸爸说”先生倚坐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你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没关系,我爸爸说这病没什么大不了,熬一熬就好了……”
“又是你爸爸说,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啊?”
“有啊!就是要听爸爸的。”
我无言以对,转身离开了。想不到,这竟是我和“爸爸说”先生的最后一面。听人说那天以后,他和他相依为命的爸爸就搬家了。
十几年匆匆而过,“爸爸说”先生始终杳无音信,我也常常在脑中勾勒他的现状。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感到他就在身边。身边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昔年“爸爸说”先生的影子。
曾听说生物学上有种“影随现象”,初生的小鹅总是认为它遇到的第一个影子是它的妈妈,并模仿“妈妈”的一切。这与“爸爸说”先生是多么相似啊。
我怀念“爸爸说”先生,但我也希望这世上少几个“爸爸说”先生,少几个“丈夫说”女士,少几个“妈妈说”小姐。
毕竟,真理才是人抉择的天平。
这篇考场作文就是运用欲擒故纵的手法写就的,产生了尺水兴波之效。作者以两个片段扬“爸爸说”先生唯命是从、唯言是听的“盲从”的性格特征。“大”字的写法,从学习方面展示了人物因情感障目而分不清真理;感冒不去看医生,从涉及人的身体健康角度透视人物因感情左右而不晓是非。两个事例,似扬似贬,似抬实放,扬、抬的背后是贬、斥。再从全文看,前部分是扬和抬,后部分是贬和损,且拓展了文章的普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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