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可爱的腔调,不煽情的讲男孩夭折的故事
有段时间,CCTV里的中国农民常常是老泪纵横地数钱。给一沓沓红色人民币特写,对照农民小麦色沟壑的手、脸。这是让给钱的人觉得自己的钱没有白花吧。
你看慈善项目,全中国的苦难都汇聚到里头了。一个个比惨大会上,如果不能惨出格局,惨出规模,惨出特色来,就拉不到赞助。
另一面,用悲惨故事换来慈善捐赠之后,如果不能表现出十足的感恩,对不起,你的下一次被捐赠的可能性会降低。
新闻里会有“五名贫困大学生受助不感恩 被资助者取消继续受助资格”,还有要求贫困大学生当众朗诵感恩的诗歌的。
面对苦难,除了诉苦,数钱,感恩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有尊严的表达方式?
“人家也许不会写你……那受苦的羸弱的孩子,英勇地与病魔作斗争,忍受着没有电视可看的医院”故事开头,小男孩Sam打算写自己故事是被好病友嘲讽了一下。
他不发出自己的声音的话,大家最先看到的,就只是他的白血病。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
膝盖上有一块像四叶草的胎记,
浅棕色的头发掉了又顽强长回来,
这些对他很重要的事情,却没有人特别留意。
如果他不发出自己的声音,大人们看到的,只是一个需要怜悯的可怜的孩子。他还没有死,不过,快了。
对于这些大人们的怜悯,大人们眼里看到的“倒霉孩子”,Sam发出作呕的声音。
去去去,谁让你们这么看的。
在后记里,22岁的女作家Sally Nicholls说,她以前从来没有想到儿童肿瘤病区会是热闹的。这些身上插着希尔曼导管,一旦受伤流血不止需要晃晃的血小板才能凝血的娃娃们,在病房内外跑来跑去,闹翻天。
故事里,Sally特意设计,让Sam和他的好基友设法去骗一包香烟。溜出病房,跟护士,跟不认识的陌生人,跟护工说谎。
那是法国间谍游戏。
护士是敌人,孩子们是地下组织。
Sally的故事,没有走特别煽情的慈善公益腔,没有像一般主持人一样,要把可怜孩子最深最深的伤口扒开来,袒露在所有人面前,来博取看客们的一片啧啧声。
是的,当你在贩卖你的痛苦和不幸时,你也不自觉的把周围的人变成了看客。慈善过度渲染悲情故事,就变成一种买卖。被捐助者提供自己的悲催故事供人消费,听过故事的人,等于购买了同情他的权利,所以,支付金钱作为回报。享受被捐助者的感恩表演,这是年底分红。
Sam的故事里,他很少讲自己病的时候,有多疼。
很少讲,因为这个病,他的日子有多么凄惨。
因为,这么讲,他,这个活生生的孩子就不存在了,你们只能看到他的病,看不到他了。
Sam的故事里,他讲的是,他对生活有多么好奇
他想活下去
在有限的空间和时间里,想知道,想收集万事万物的真相,
他想突破日常生活对他的限定
英文书名更文艺,也更可爱一点。 Ways to Live forever
在永生的尺度上,我们每个人都不够长寿。我们每个人都只能拥有一部分的光阴。
Sam跟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他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他来过的痕迹
比如,打破一项世界纪录
比如,拥有飞艇
比如,上太空
这些都很难吧?
没有关系,他还可以做一项简单的——倒着走电动扶梯。
在最后的最后,他想象了自己的葬礼。
跟寿终正寝的老男人一样,他说,“我的葬礼应该搞的有趣点。大家不用穿黑衣服,在葬礼上讲些我的趣事,别讲伤心的故事。”
“你们想难过就难过吧,但我不许你们伤心过度。要是每次想起我都难过的话,你们不就没时间想我了吗?”
一煽情,就落泪,不就看不到真实的那个人了么?
哪怕,他就站在你的面前,冲着你甜甜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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