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剧排得如火如荼,每晚都在为孩子们写生命叙事,正忙得不亦乐乎时,童喜喜给我QQ留言,问我是不是这学期过了就退休。如果是,她将来我们班,为我的退休留下点资料。当时,因为工作强度过大,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亮起了红灯,我只有用退休的方式让自己停下来,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这时的我,异常宁静,我既不希冀自己退休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我更不要求别人对我有什么评价,我自己冷静地审视着自己一学期走过的历程,我知道我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
我对自己的努力还感到比较满意,起码我没有虚度自己的这段时光,结论是精力与时间永远不够用,如果还有精力与时间,我将会做得更好的。
对自己审视后,发现自己真的是太累太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在学期叙事结束的时候,既想表达自己要谢幕的真实想法,又不想让孩子们与家长因为我要退休而引起骚动。因此,在叙事结束时,我用了狄金森的诗歌《诗人们只把那些灯点亮》含蓄地表达自己退休的想法。
学期结束仪式即将开始,一个花店的人送来一束鲜花和一个没有留名的家长写给我的信,希望请班级中朗诵好的人为她朗诵,表达对我的谢意。她的文字质朴而充满感情,我知道这是对我的最高奖赏,我即使退休也无憾了。
学期仪式、童话剧表演结束后,班主任安排了孩子们给我献花。这时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我将离开我喜欢的讲台,离开我喜爱的孩子们。在我感谢家长们对我的支持、感谢家长们为了孩子们的成长付出的辛勤努力时,我的热泪已经盈满眼眶,但我强忍着不让它流下来,因为我知道,我的泪水一流,敏感的家长们一定知道我下学期将退休,一定会引起一阵骚动,我想悄悄地离开,不需要任何仪式,让孩子们平稳地过渡到六年级的学习生活中去。
回到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感到无比的轻松。童喜喜和薛晓哲光临了我们的期末结束仪式,因为有薛晓哲拍照,我第一次在学生演童话剧时没有举起相机,尽情地观看着孩子们的表现。按往年的惯例,那天晚上我应该坐在电脑前整理童话剧的照片,看着照片回想整个童话剧过程,想想哪些地方做得好,哪些地方还有遗憾,哪些地方还可以怎样改进。可那天我没有照片可整理,短暂的轻松后,失落迅速地占领我的心房,空虚到了极点。曾经对退休生活的构想,曾经盼望着退休后做的事情对我没有一点吸引力,我问自己:“今后的生活就这样,散漫得没有节律?”我像跌进了无底的深渊、,我盼望已久的退休生活还没有开始就已轰然倒塌。我突然明白,我离不开学生,离不开我深爱的讲台,我不能就这样在散漫的生活中等死,我不能让自己还活着就已经死了,我得活着,我得有成长,我得成为自己生活的主角,直到趴下为止。
我得重新开始,我得回到讲台。可是回到哪里,是向日葵教室,是丰台,还是罕台,我有多处选择,可我犹豫不决。这时,我想到罕台去看看他们的学期结束仪式,想去看看自己与他们的差距究竟有多大,我戏谑地称我要“死”个明白。
就在这时,我得到了陈刚校长的帮助与支持。他尊重我的所有选择,不管我到哪儿。他给了我自由的空间,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为我配备了一个助手,名义上是我的徒弟,担任我们向日葵班的班主任与语文老师。他给我的任务是:第一,好好休息,好好调整,上班不用遵守学校的作息时间,根据自己的身体状况来决定工作量;第二,带着徒弟追求理想课堂的三重境界,开展新教育的课程;第三,把工作辐射到全校,推动学校晨诵工作的开展;第四,能多带几个徒弟,就多带几个徒弟,帮助年轻老师的成长,促使他们成长为新教育所需要的教师。我们的校长,这样支持,我还有什么可选择,我决定继续在自己的学校“活”下去。
在陈校长的支持下,我飞到了罕台,我观摩了罕台新教育实验小学的各个班的学期叙事、颁奖仪式与童话剧,我找到了成功的感受,更找到了努力的方向。我用这样的方式来终结我的职业旅程。接下来我参加了罕台的哲学共读,用读哲学的方式来开启我的自由的旅程。虽然读《时间与存在》这样的哲学著作读得晕乎乎的,但我能更清晰地明确自己的存在方式是否正确。在读哲学读得晕乎乎的状态中开启了一段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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