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祖先,既相聚为团体之生活,出林而入于野,更有利器,以与野兽争,是为手。手之自身,本不足为利器,而手之活动之结果,功效之巨,可称为利器之母。
言语通意,早见于群居之兽。手之活动,固亦见于动物界。猿之扶杖而行,猱木御敌,以树枝或有刺之果掷击之,或掷石为戏,以石击碎胡桃牡蛎之属;秦盘吉依木筑小室,与野人之居室绝相肖:凡此皆生物学家所观察者也。而人之所以进化者,则以离木而履平地,犹今之态,常人立而以足根行。唯人之上身之肢体,以垂立而能自由活动,手遂为掴握之机关,适于新功用。然其去于猿之以石击胡桃者几希。而人则能以石击石,坚硬之石遂为人类最初之器械。坚硬之石,其用之广,可以代刀锯斧凿。睹一物之不能尽用,乃加以柄,刻以齿,利器之形殊而种类增。木之堕者,以之造掷击挖掘之杖,于是有枪戟棍棒,最后乃有刀弓矢桨之属。
自有械具,则物竞全依械具之进化,而武器之进化为尤要。群之相争,挥枪振斧于疆场之上,则不复仅依个人之体力。则人群之争竞,出物质界而入于精神界胜者不必体健,而重在准备防御胜人,是即知识胜人也。自是而后,精神心思之械具,遂日与物质之力相抵抗,而获胜之人类,进化之趋向,遂更渐脱动物界而登人群进化之途。
自器械之发明,而自然文化之差别益著。那雷曰:“手所握之刀,直若自然之机械,手所不能者,器械代之。”实则握刀之手,直若手外复成新手。勿论钻锥杯皿。斧凿枪炮,莫非更有力之手也。故人自有手之用,遂产出无数之器械。佛教末流,有膜拜千手千眼佛者,以为千手则力巨,而人类以手制作器械之多,实远胜于千手也。
人类之进化,自有机的范围渐趋于文化范围,必有枢纽之点。而此枢纽之点,则舍言语发见之外,以手能制作之功为最大。
(一)“秦盘吉”是chimpanzee的译音,译义是黑猩猩。
(二)“人类之进化,自有机的范围……”所谓“有机的范围”,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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