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白妈妈说她家的两个娃想养狗。经过一番调研,几周后,一只小公狗就坐着飞机从隔壁省来投奔白府了。于是白家在大少、二小姐之后,有了三少。
白妈妈养娃素来有耐心,对三少就更别提了——有一段时间要经常夜里两点带三少去外面解手。起初白妈妈想,三少的排泄物可以给他们前院的花草当肥料,于是便便都在家门口解决。后来邻居有意见了,一次在三少白天如厕时,邻居太太和三少说:“去对面的林子里吧,那里没人打扰你。”听话听音儿,以后白妈妈便自觉地拉着三少去林子边一游,无论刮风下雨,还是夜里两点。
我建议白妈妈不要那么辛苦,白妈妈摇摇头说,不行,一听三少呜咽,她就睡不着觉。也是,他们不舍得让三少独自住在院子里,也不舍得让他住地下室,宽大的“两室”的笼子就摆在门厅里,呜咽声当然清晰可闻。
三少在大少和二小姐的陪同下,上过一个狗狗学校,还拿了结业证。可惜花了100多加币后,收效甚微,它简直是学校一套、家里一套。两面派的表现之一是在家里乱咬。为了让三少不咬东西,白妈妈也是煞费苦心,买防咬喷剂、狗口罩、奖励用的狗零食,学习巴普洛夫的条件反射教学方式,一通折腾后还是未能立刻奏效。但这边不能打小孩,也不能打狗,再说,白妈妈也不舍得打,只能耐心地等着他自觉起来。
在成长的过程中,三少除咬坏家具、地毯之外,还把墙咬了一个洞(这边的房子都是木头的)。看着三少耷拉脑袋作内疚状,白妈妈的心都融化了,只能不痛不痒地叱责一句“坏孩子”。白爸爸也不忍心责罚三少,扭头嚷嚷了二小姐一顿。迁怒不能解决问题,白爸爸表示要拿出一笔钱,让三少上一对一的私人辅导。私人辅导一次需要90加币,一个教程至少5次,税后500多加币。我问白妈妈,养三少的钱是不是赶上他哥哥姐姐上课外班的钱了。白妈妈仔细考虑了一下说:“那还没到。”
三少是纯种拉布拉多,有血统证明。为了保住血统证明,必须去做绝育手术。手术一般是六个月以后做,之前需要打七八次疫苗。手术很费钱,白妈妈及时给三少买了医疗保险——尽管主人都把宠物当作家庭成员,但医疗保险局不这么想,所以宠物不能享受全民的免费医疗福利。
医疗保险从每个月20多加币到100多加币不等,三少享用了中档的。这个保险不含疫苗和牙齿保健的费用,打疫苗花了近200加币,每年洗两次牙要300加币。由于换了狗粮的品牌(这里没有三少在老家吃的那个品牌),三少又有点轻微腹泻,所以白妈妈就三少何时做手术这个问题筹划了多日,做了各种精心准备,包括尝试混搭不同品牌的狗粮、买了治疗腹泻的狗罐头等。详细的情节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在频繁与兽医院、宠物店接触后,白妈妈的英文专业词汇量猛增,对这些专业场所也更了解——宠物店里除了相关物品的销售,还兼有宠物美容服务项目。美容分自助和店员操作,从洗澡到美甲,每一项都十几块加币,还算亲民。三少最多的一次美容消费是五十几块钱。
在身体状况终于调整好之后的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里,八个月大的三少挨了一刀。据说,术愈后的三少没有那么调皮了。但我看来,他还是活力四射。此地规定,除了专门的狗公园和有隔离带的海滩等标明可以放开狗链让狗自由活动的区域之外,在其他公共场所(包括遛狗时)必须拴着狗链。也有居民不遵守此规则,但一般来说,他们的狗都是小狗或者非常老实的狗,而三少显然不符合。三少见了其他狗就要热烈地冲上去打招呼,很容易惊扰了对方。本地一大礼仪是不能打扰别人,同理,也不能打扰别的狗。因此白妈妈拼了命地拽着狗绳不敢撒手,生怕三少太鲁莽。遛狗时,主人必须及时清理狗狗的粪便。白妈妈特意买了个腰包,装有香味的便便袋、手机等杂物,风雨无阻地与三少同行,一天至少三次。其实,遛狗也有专业公司可以代劳,他们接了电话上门接送狗狗,带着狗走一个小时收费十几块钱,但可惜他们管理狗的数量是有定额的,白妈妈问了几家都满员了。
春假和暑假前,白妈妈为了给三少找日托班也是煞费苦心——他们全家要出游,三少必须被送出去寄养几周。
经白妈妈调查,这个市场也是细分化的,比较复杂,有的是政府办的非营利性的,有的是私人家庭办的温馨自由的,有的是强调狗狗行为管理的,有的是讲究舒适度的,但都尊重“狗权”,保证卫生条件,绝不超量招生,一般都会把绝育和没绝育的狗分开管理。相应的价格也不同,一天25—50加币。细算下来,三少日托的费用和机票钱也差不多了。性价比好的、服务周到的那些还得早早预订,订晚了就没有位置了。第一次日托后,三少回来有些腹泻和打蔫儿,因此刚进入五月,白妈妈便又开始为七月的日托找地方。种种调查咨询后,选中了小区里一个爱狗的租客。慎重起见,暑假临近时,三少还去租客家试住了一晚。双方都满意后,才正式托过去。日托班也可以临时托半天,主要是为了让“太宅”的狗去社交一下。已经有好几位专业人士建议白妈妈多带着三少去和其他狗狗社交,在社交中学会规矩。
白爸爸也是宠娃的人。在白妈妈还坚持狗粮喂养时,白爸爸已擅自让三少加入全家的三餐中。于是,全家吃饭时,三少就趴在桌边。白妈妈对此多次抗议无效后,便也开始“同流合污”。有一天,他家来了一个客人,看到三少在吃餐桌上淘汰下来的北极虾的头和尾时,义正词严地提出批评。白妈妈喜出望外,以为找到了同盟,谁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客人并非嫌白家未按照养狗指南等书面说明喂养三少、只给三少吃狗粮,而是嫌白家虐待三少,给三少吃“垃圾”。他说,他家的狗,吃的是送货上门的狗狗专用冷冻生肉,并佐以鱼肝油和钙片。唉,看来享受真是无止境啊,三少的幸福生活指数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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