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树上的民族

鄢　瑾

印度尼西亚的伊里安岛拥有目前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的热带雨林，而它们的主人就是几千年来一直过着与世隔绝、自由自在的原始生活的伊里安查亚土著。这些土著人世世代代以打猎和种植为生，像鸟一样住在高达40多米的树上。然而自20世纪80年代起，外面的世界终于发现并开始关注这些土著人。印度尼西亚政府因此修筑了专门的居住点，致力于将他们移出原始雨林，过所谓的现代人的生活。又一种远古文明将人为地永远消失……

伊里安查亚省位于印度尼西亚东部的伊里安岛，岛上共生活着250个土著部落，有克姆巴人、克罗瓦人等。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是邻居，不过令人惊异的是，虽然这两个部落离得很近，生活方式也很相近，使用的语言却截然不同。事实上，有些部落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天的路程，但语言也不一样。这里就像是个活生生的巴别塔，好像上帝故意让人们彼此不能顺利地交流。

伊里安查亚的土著们一直过着与世隔绝、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近年来印度尼西亚政府却不断地施压迫使这些人走出森林。目前这两个部落的文化都面临灭绝的危险。

伊里安查亚的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至今仍然保持着在树上住宿的习惯。一般人认为土著在树上筑屋是为了安全，不过土著自己并不这么看：“我们住在高高的树上就能天天看到远处的山，还可以看到鸟，而且魔鬼上不来。”近年来，由于土著部落之间的争斗明显减少，有不少人放弃和家人同住在高树屋，而在较低矮的树上建起了独立的屋子。

伊里安岛的土著人

这些住在树上的土著组成一个个内部联系紧密的小部落，一般以打猎为生。也有人在新家的周围伐木平地，开垦出一片田地，种植芋头、烟草、甜马铃薯和香蕉。克罗瓦人狩猎的对象主要是食火鸡，这是当地特有的一种鸟类动物，不仅肉能食用，而且骨头、羽毛都有用。对于生活条件并不算很好的土著们来说，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不可多得的礼物。

无论生活怎样变化，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至今仍保持着一种传统：每天早上，人们抱着自家的猎狗顺着树上的“路”爬出树屋，这代表着一天生活的正式开始。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的取火方式仍然和远古时代一样，利用坚硬的木棒和木板撞击时发出的火花，或是用藤绳穿过一根中间有洞的木棒拼命地摩擦。他们平常的食物来源除了猎物外，很大一部分来自西谷椰子树——一种热带雨林特有的植物。对土著们来说，能找到一段腐烂的西谷椰子树干是件很幸运的事，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能在上面找到一些幼虫或是甲虫的卵，这是他们生活中不可多得的美味。西谷椰子树在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生活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它的茎髓通过摔打、搓捏后可以变成白色粒状或粉状淀粉，土著们用它来烘制各种各样的食物。这种树还是当地最主要的建筑材料。

伊里安查亚土著和外界有着严密的界限，各部落之间也有传统的疆界，基本上保持互不侵犯。近年来，有一部分土著试着和外界接触，比如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但“终极界线”是允许外来者最接近他们领土的极限。在枝蔓横生的雨林中行进不是件容易的事，从亚尼鲁马机场到“终极界线”仅10英里路，但一般人都得用整整两天才能走完这段行程。

和克罗瓦人与克姆巴人一样，比图部落也住在高高的树上，里面也养着狗和小猪。他们的族规十分严格，男人负责打猎、种田，女人负责做饭和养育孩子，就是在一间屋子里，平时也不坐在一起，更不许男女之间发生私情。屋子的房梁上挂着动物骨头，有的留下来是为了制作工具，有的则是为了纪念以前的庆典。比图人已经能比较熟练地用火，他们用藤编成网格状的篓子，在外面糊上一层泥巴，然后在地板上挖很多小洞，把篓子放在洞口上面，火就生在洞里。一旦住在屋里的人感到危险，可以随时且很容易地隔绝火路，把火熄灭。

比图人也以打猎为生。由于他们居住的区域植物生长格外茂盛，行动自由受到限制，再勇猛的猎手也感到无用武之地。因此与克罗瓦人和克姆巴人不同，比图人吃得更多的是昆虫，而不是吃食火鸡。每家都养着的小猪是一项很珍贵的财产，比图人通常用它来作女儿的嫁妆，或是在解决部落之间争端后的庆祝会上作为待客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