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起来

一些公司销售计算机生成的理财建议，它们的增长正在减缓

考虑到人类投资者容易犯许多错误，比如在市场暴跌后卖出、交易太过频繁、相信自己能跑赢股市等等，把钱的事留给计算机处理可能是最好的选择。由此出现了一批公司，它们销售计算机生成的理财建议，为厌倦了付高价给人类顾问的理财客户提供帮助。由于“机器人顾问”成本低廉，这类公司发展迅速，让传统的财富管理公司惊恐不已。但是，最大型机构的资产管理规模增速近来已经下降，后起之秀的前景也随之黯淡。

在过去，即便不是百万富翁，也得是手头有几十万美元的人才能请得起理财顾问。人类顾问每年收取相当于客户资产组合1%至3%的费用，所做的只是偶尔重新配置各资产类别、用聪明的法子交最少的税。以加州机构Wealthfront和总部位于纽约的公司Betterment为首的机器人顾问公司所做的事大致相同，但每年只收取总资产0.25% 左右的费用。

机器人服务主要因为压低了管理费，所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算干得不错，除了那些需要复杂财务安排的巨富们。一份基本的问卷包括年龄、收入、投资目标等问题，就可以帮助确定客户的风险偏好，然后把资金配置到第三方提供的低成本基金上。有些人相信费用和人为错误是投资的主要隐患，这是正确的，对于他们来说，其他方式很难与机器人顾问匹敌。

其他的特色包括新潮的智能手机应用（客户倾向于年轻化）、定价透明，以及起投门槛很低或者完全没有。Wealthfront形容自己是千禧一代的嘉信理财（Charles Schwab），通过削减成本降低投资门槛，正如20世纪70年代折扣经纪人为婴儿潮一代所做的一样。   

但是，收费很低意味着 Betterment和Wealthfront需要管理大量资产才能盈利。这两家公司的资产管理规模各为约29亿美元，大部分是过去两年中积累的，一年产生700万美元左右的收入。这不足以负担每家公司约100名员工的人力成本，还有高昂的营销预算。据一位金融技术达人说，总成本可能达一年四千万到五千万美元（两家公司均未公布数据）。 

规模至关重要，因为每一位新客户会带来新收入，而产生的额外成本极低。若要收支平衡，即便不要数千亿美元，也需要数百亿美元的资产管理规模。这两家公司的风险投资人已向每家投入超过1亿美元，并做好了初期会亏损的准备。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希望在几年内就能盈利，而不是几十年。

去年这两家公司的资产管理规模每月增长超过10%，每7个月翻一番。之后增长率降至5%以下（见图表）。Wealthfront以前常大肆宣扬自己的资产管理规模，但现在只在给监管部门的备案中才会透露。8月其资产管理规模为26亿美元；假设现在是29亿美元（公司只说不到30亿美元），按照最近的增长速度，翻番需要一年半的时间。Betterment的发展也只是稍好一点。

Wealthfront的老板亚当·纳什（Adam Nash）称资产管理规模是一个有误导性的指标，因为它受到资产价格波动的影响，比如夏末的股市下跌（之后已基本反弹）。可能是波动性吓坏了潜在的投资者。两家公司都说现在有大量新客户加入，而资产管理规模将随着他们的积蓄增加而扩大。   

来自传统财富管理公司的竞争将伤害到这两家机器人公司。领航集团（Vanguard）（集合了Betterment和Wealthfront推荐给客户的多支基金）和嘉信最近都推出了机器人咨询服务。仅仅通过迁徙现有客户，它们的业务已在迅猛增长：嘉信目前的资产管理规模为41亿美元。机器人纯化论者强烈反对潜在的利益冲突。    

以美元计，Betterment和Wealthfront每月仍在吸引超过1亿美元，但第二个1亿美元才是困难所在。然而，金融技术公司通常都指望它们的客户以指数级而非算术级增长。如果资产管理规模的增速不回升，两家公司都将不得不提高价格、拓宽产品服务或寻求买家。8月，资产管理巨头贝莱德集团 （BlackRock）收购了一家较小的机器人对手FutureAdvisor。看来可以肯定的是，由Betterment和Wealthfront发明 的这些机器人顾问将管理投资者资金中越来越大的一块。但创业公司能否在这类产品上盈利则仍旧存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