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篇新论文审视了机器将让人类无工可做的担忧
早在工业革命时期,人们对于自动化的影响就有着周期性的恐慌。抗拒使用新机器的手摇织布机织工为自己博得一个带贬义的名称:卢德派。这个词已成了绰号,专指那些徒劳地试图阻止技术进步的人。20世纪60年代早期,尽管经济蓬勃发展,但因为农业迅速自动化,这样的忧虑在美国再度浮 现。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之前看似不会受自动化影响的工作也面临威胁,现在类似的担忧在富裕世界甚至更为普遍。这一轮的焦虑是否更有道理正是《经济视角期刊》(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三篇新论文的主题。
自动化焦虑症通常关注的是替代效应,曾经由人做的工作被机器所取代,即卢德派的命运。目前的担忧是用途越来越广泛的机器人将以前所未有的规模取代劳动者。不过,以前的经验表明关注替代效应只是管中窥豹。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学家、其中一篇论文的作者大卫·奥特尔(David Autor)说,那些对自动化持悲观态度的人忽视了一点,很多工作之所以产生,正是得益于高效的新机器的出现。他认为只有这一点才能解释为什么20世纪尽管科技进步令人眼花缭乱,美国就业人口比重仍然上升,也能解释为什么农业就业人口占劳动力的比例从40%降至2%,但并未导致普遍失业。
奥特尔指出,1980年到2010年间,尽管自动柜员机迅速普及,美国银行的职员数量实际上有所增长。这是因为信息技术革命不仅能让机器出钞;也让职员知道客户可能对什么额外的金融产品感兴趣,进而为他们办理申请。奥特尔认为,科技带来的新岗位并不止于补偿那些因替代而失去的工作。人们只是更容易看到一些熟悉的职业渐渐消失,不易预见被创造出来替代它们的新行当。
现代科技悲观主义者称形势正在转变,因为现在如此之多的工作都能由机器完成。三篇 论文中另一篇认为机器智能的进步可能是革命性的而非渐进式的。机器人学专家吉尔·普拉特(Gill Pratt)强调有两种技术可能带来这样的突破。一是“云机器人学”,机器人互相学习,能力将迅速增强。二是“深度学习”,机器人通过处理海量数据来扩展他们的能力,形成可以归纳的关联。改进这两种方法是更普遍的趋势,例如无线上网服务的覆盖和速度、数据存储以及计算能力的指数级增长。
如果这一潜能得以实现,机器人就能从执行具体任务的生产线上大批进入经济的更多领域,扮演更为多样化的角色,包括需要手工灵巧的职业。被大力吹捧的一个例子就是无人驾驶汽车,它可能威胁到大批出租车司机和快递员的生计。而且,普拉特指出,不同于之前的自动化浪潮,这些进步可能非常迅猛,机器人可能在短得多的时间内取代比例大得多的劳动者。
考量科技影响力的方式之一是将任何工作中包含的任务分类,一方面按认知和手工划分,另一方面按常规和非常规划分。行政管理和中层管理类职业包含着认知性的常规任务,到目前为止是最容易被自动化取代的。相反,从事认知性非常规工作的雇员则从科技进步中获益良多,因为科技让他们更容易处理和呈现信息。同样,许多种手工工作已证明很难用计算机处理,因此基本上不受影响。
这解释了近几十年来在发达经济体的劳动力市场上已成为普遍现象的一种模式,即顶端和底部的就业有增长,而中间呈现空心化。但普拉特的论文表明这一令人欣慰的韧性可能无法持久,因为机器开始承担之前手工工作(因为自动化的进步)以及非常规的工作(因为人工智能的改进)。
奥特尔提出,很多工作仍然需要多种技能、灵活性和判断能力,它们利用的是“隐性”知识,机器人要编码或执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他认为,自动化可能会被限制,因为政客们担心会带来更广泛的社会影响。最重要的是,即便如悲观主义者所想,它们摧毁了很多工作,许多别的、意想不到的、机器人无法做到的工作可能被创造出来。
第三篇文章的主题是预见未来工作的困难之处,作者是三位经济历史学家,研究的是自动化焦虑症的历史。例如1930年,凯恩斯发表了一篇著名文章,预言他的孙辈一代将几乎无工可做。凯恩斯认为这是进步的标志,但现在很多人害怕这一结果。目前对于工作将被消除的预言可能跟凯恩斯绝望的乐观看法一样不靠谱。
本文中引用的研究可参见www.economist.com/automation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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