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牛年竞说牛。老百姓互贺新春说的是“牛年大吉”“金牛献瑞”;领导人的新春祝词说的是“要像牛一样勤力忠厚、默默耕耘”;股民们祈盼的是“牛年股市‘牛’起来”……总之,都把牛作为吉祥和美德的象征。
历史上赞扬牛的故事不少。南唐有一个二流诗人叫李家明,曾写过一首咏牛诗:
曾遭宁戚鞭敲角。又被田单火燎身。
闲向斜阳嚼枯草,近来问喘更无人。
这首诗中有四个典故。首句说的是秦国的名相宁戚,因年少时曾替人放牛,磨砺了牛一样的韧劲和拼劲,凭着这种精神后来登上了高位。次句讲的是齐国名相田单,曾用火牛阵击败燕军收复失地,黄牛立下了头功。第三句说的是南唐中主李昱,看到日落黄昏的原野上,一头牛悠闲地吃着枯草,感叹牛很可怜,连嫩草都没的吃。末句讲的是汉代名相丙吉,他很关心民生疾苦,看见一头牛在路边喘气,就停下来问这头牛为什么喘气,是否发生了牛瘟。这件事使丙吉名声流传,可是现在没有人这样关心牛了。整首诗对牛既有赞颂,又有同情。宋朝宰相李纲的“病牛”诗,写得更厉害:
耕犁千亩实千箱,力尽筋疲谁复伤?
但得众生皆得饱,不辞赢病卧残阳。
李纲这首诗简直是替牛挥泪了。牛为了人类的温饱,甘心奉献自己,这难道不值得人类尊敬吗?
印度、中东一带的初民,原有崇拜“圣牛”的古风,所以印欧语系中的第一个字母“A”,便是个形声文字,其形“像牛之首”,其声(发“啊”音)“像牛鸣之声”。印度尊牛为圣牛,牛便妄自尊大,到处乱闯。踱入店堂,店主揖手相让;横卧于道,人车绕之而行。这是尊得有点过分了。记不得谁说过,我们赞颂牛的诗文倒是不少,可是当牛排端上桌来,便很少有人想到牛的美德和恩惠,只有为肉香而啧啧称道了。
赞牛最独到的,数称“甘为孺子牛”的鲁迅先生。他说,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索取之少,奉献之大,这是牛的最可贵之处。俗话说,“牛才真是宝,出力只吃草”,也是同样的意思。
草本来无甚养份,在牛胃里经过物理和化学作用,被消化吸收,进而转化成了牛奶,就成为很好的营养品。牛的消化能力很强,它有四个胃,瘤胃、蜂巢胃、重瓣胃和皱胃,因此能把干草转化成牛奶。当然不仅是牛,人和动物吃下的食物,都要经过消化系统的作用,变成能够溶解于水的养料才能被肌体吸收。所以,消化是生命过程的一个重要环节,消化不良,就要生病。
说到写作,也有个消化问题。譬如写调查报告,调查搜集来的材料不一定都要写进去,全部收入啰里啰嗦,吸收少了又会空空洞洞,这就有个消化、吸收的过程。这个过程大致可分成三个阶段:
一是筛选补充。要根据写作的目的和内容的实际需要,挑选有用的材料,剔除陈旧、无关或关系不大的材料。然后对材料不太充足的方面,再调查增补一些材料。二是归纳定位。按照写作意图,把材料归纳成几大类,再按照它们的逻辑关系,排成一定顺序。每一大类中,也要按照写作层次把各种材料排好位置,使之条理有序。三是编织提炼。所谓编织是把那些细小的、零散的但具有实际内容的东西,用综合的方法“拼”起来,编织成系统连贯、实实在在的材料。所谓提炼,是对那些“庞杂”、“冗长”但有一定用处的材料,不能轻易丢掉,要把它提炼概括后写入文章。在编织提炼的过程中,要注意进行科学的、适度的概括,不能过分概括而舍弃具体材料,变成概念化的东西。
公文的观点方面同样有个消化问题。比如,贯彻落实上级精神的公文,其观点要依据上级的精神,对于上级的方针政策和指示精神,应真正领会其精神实质,不能生吞活剥,更不能在公文中成篇成套地照搬照用,而应融会贯通之后,再用自己的话讲出来。邓小平的文章、讲话,极少搬用马列、毛泽东的原话,句句是他自己的话,但是句句无不闪烁着马列主义的光辉。这是把马列主义真正消化吸收了。我们常常看到有些人在台上作报告,讲出的话没有个性,尽是大道理,就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搞懂,没有消化。再如,综合归纳下级机关报送的信息、简报时,要从这些反映基层情况的材料中提炼观点,这里面也有个如何消化好材料的问题,对于众多的材料,应先看懂想透,发现它们的特点和相互间的联系,经过这样一番“消化”,再归纳提炼出观点。有的人喜欢先入为主,甚至背鞋找脚,硬要材料来适应自己的主观臆断,这样生造出来的观点一定靠不住。有的人陷入材料中,被材料“牵”着走,这样提炼出的观点必然缺乏新意。
由牛说到写作,似乎扯远了。其实,二者之间是有联系的,我们不是往往把写作比做牛的劳作,称之为“笔耕”吗?搞文字工作的同志,就是要像牛一样只管耕耘,不问收获,甘于奉献,以苦为乐。只有这样才能在公文写作上达到“实千箱”的成绩。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