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进步,人类对大自然的影响日益巨大,在看到原本是荒野的大片土地被人类控制和利用,原本与我们联系密切的动植物物种逐渐消退,甚至灭绝,至少有一种叫“失落”的情绪会弥散在人类中间。对失去的东西我们感到遗憾,对行将失去的东西我们感到珍贵。究其原因,是人类的无休止的欲望导致了荒野的消退。
在谈到汉字的“和谐”时,中国人喜欢用构词来解释。
《说文解字》(许慎,汉)中说,和,相应也,从口禾声;谐,詥也,从言声皆。但是近人的解释更有趣。口有禾(即都有饭吃)为和,皆可言为谐。都有饭吃都能说话,这就是和谐。
对于人来说,做到这点不易,而要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就更困难了。荒野之中动物的食物最终来自植物,植物的食物最终来自土地。失去了栖息地的动植物没有饭吃不能称为和。至于让动植物告诉人类它们的要求更是难上加难。生态学家可以告诉我们,生态系统中的物种的生存有哪些基本的需求。
环境伦理从最终的目标看是要给人的行为加以约束,或者说是对人类的单方向的道德要求。在介绍以生态学为基础的生态中心伦理之前,对前人有关人与荒野之间的情感联系进行介绍有助于理解和接受生态环境伦理。
卢梭(Rousseau)有一句著名的口号,即“回归自然”。他在《爱弥儿》(卢梭著,李平沤译,1994)一书中一开始就这样写,“出自上帝之手时一切都是好的,而一到了人手里就都变坏”。需要注意的是,他的“自然状态”是针对当时的文化背景提出的。他认为,文化是对“自然状态”的双重偏离:一方面是对大自然的人为改变,使人偏离了自然事物的本然;另一方面则是对人的自然状态的改变,使人迷失了自己的本真。因此,他认为教育和政治应由人类自然而内在的善作为原则性的指导。他主张的生活方式是:自给自足、欲望单纯、独立于文化和技术、平和恬淡,与自然和谐相处。这些观点与老子的“小国寡民”、“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思想比较接近。(袁梅,2005)
新英格兰超越主义的代表爱默生(Emerson)则认为,有将自己的琴弦和自然的音乐协调起来才能找到真理。他眼中的大森林就不是只有实用价值的开采对象和财源,而是充满灵性的美的生命,是神对人的启示。诗歌不是充满冥想的音乐和清彻的旋律的艺术品,也不仅仅是一种能够引起联想的艺术,它还能够给人智慧和真理。(李征戎,2002)
梭罗在其《瓦尔登湖》(Thoreau,1989)中说,在荒野中散步对他的精神有“滋补”作用,在那里“我精神舒畅,感觉和心情颇佳”。荒野给我们以机会去“感受宁静。去劳作吧!把脚伸入泥土,让我们的观点、偏见、传统、妄想等从身上离去,注入地下……直到岩石,找到我们称之为真实的东西”。
如同米切尔在其世界名著《飘》(Mitchell,1996)所表达的情绪,优雅闲适的农业文明时代过去了,人们进入以资本为特征的工业时代,往日时光随风而逝。这种对逝去事物美好的回忆浸漫在有关荒野的文学作品中。尽管文学家们可能不清楚未来会怎样,但是通过对荒野的美好向往,他们表达了对机器大工业时代的厌倦,一个共识是工业时代的人的生活远离了自然,失去了大量的美的感受。或许,近年来发展迅速的农家休闲游从另一方面证明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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