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们把鲨鱼弄到木筏上来,那只鹦鹉就会异常兴奋,它连奔带跑地从竹舱里跳出来,飞快地从竹墙爬到棕榈叶屋顶上,找一个又舒适又安全的角度观战,然后坐下来摇着头或是沿着屋脊拍打着翅膀兴奋不已地来回走动着,激动地大声尖叫。它早巳习惯海上生活,总是不时幽默地格格大笑。我们一直认为木筏上共有7个成员,我们6个加上这只绿色鹦鹉。螃蟹约翰最终只好认命,原因是我们只把它看作是一只冷血的寄生虫而已。夜晚,鹦鹉就自个爬进竹舱屋顶下面的鸟笼里,一到白天,它就大摇大摆地在舱面上到处乱转,或是紧紧攀着绳索或桅杆的拉绳表演惊险把戏,每次都看得我们着迷。
除了鹦鹉之外,我们还有一个宠儿,它是一只非常驯良的螃蟹,我们叫它约翰。
刚出海时,我们在桅杆绳上装了紧固螺栓,因为螺栓磨绳子,所以我们用普通的活扣代替了螺栓。由于风吹日晒绳子便伸长松垂了,这时所有的人手都必须过来帮着拉桅杆,以免沉重如铁的红木把绳子拉断。每当我们推拉到关键时刻,鹦鹉就开始用嗓子大声喊道:“拉呀!拉呀!呵呵呵……哈哈哈!”如果它把我们逗乐了,它就会为自己的聪明智慧而沾沾自喜地大笑,直笑得浑身乱颤,并且攀着纤绳转个不停。
最开始鹦鹉是我们无线电报务员的祸害。他们戴看耳机,聚精会神地坐在无线电角落里,也许正与俄克拉河马州的一个无线电迷通话,可他们的耳机会突然失灵,无论怎样拨弄线路调转旋钮也于事无补。原来是鹦鹉闯的祸,它咬断了天线。天线最初是用小气球带上去的,对这只笨鹦鹉极具吸引力。有一天鹦鹉病得一塌糊涂,它忧心忡忡无精打釆地趴在笼子里一连两天不吃不喝,排泻出来的粪便里一闪一闪地混合着天线的金属碎渣。这时无线电话务员便懊恼起来,后悔自己不该说那些生气诅咒它的话,他们原宥了这位伙伴的过错。从那以后鹦鹉成了克那特和托思坦最要好的朋友,鹦鹉专门呆在无线电角落里从不在别处睡觉。初到木筏上时,鹦鹉原本讲的是西班牙语,本奇特说,它在学会托思坦的典型挪威口头禅之前很久,讲西班牙语时就已带上了挪威口音。
个陆诙谐极具幽默色彩的鲜艳鹦鹉带给我们无尽的乐趣,我们在一起快乐地生活了两个月。后来,一次当它正从桅杆上顺着纤绳向下走的时候,一个巨浪从木筏尾部打上来。当我们发现鹦鹉落水时已经太迟了,我们没能看见这位好伙伴是如何随水漂走的。康铁基号不能掉头,也不能停止,无论什么东西落水,我们都没法往回驶,无数次的经验早已证明了此点。
失去鹦鹉的第一个晚上我们很感郁闷。我们清楚,晚上如果一个人单独值班时掉进海里,其结局也会跟鹦鹉一样。我们加强了所有的安全措施,并给值夜班人增加了一条救生绳,又相互提醒千万不可出现麻痹思想,以为头两个月一切顺利就平安无事了;稍一疏忽,一个粗心大意的举动就会让我们像鹦鹉那样葬身大海,即使在白天也不可能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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