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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和之过与俞大猷

时间:2023-03-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那段时间里,汤和一直在海上巡视。朝廷采纳了汤和的建议,废除了昌国县的建置,强行把所有岛民迁移于内地。那时候,俞大猷率领明军在舟山的金塘岛沥港大破倭寇和海盗。指挥这两场战斗的都是参将俞大猷。清军入关后,舟山群岛成了南明政权抗清最久的根据地之一,多次大战在舟山海面爆发,普陀山又遭到了战火的摧残。

普陀山的兴衰,在明朝表现得最为曲折。

这与汤和的一个报告有关。

洪武二十年(1387),明朝虽然已经建立20年了,但是东南海上仍然不是很太平,各方面的反明势力残余都在海上活动,于是朱元璋特地派出了他非常信任的信国公汤和,负责东南沿海的治安。在那段时间里,汤和一直在海上巡视。在巡视舟山群岛路过岱山的秀山岛的时候,目睹了一起岛民的械斗事件。汤和发现参与械斗的岛民很是彪悍,其所持的武器,也不像是普通民众所有,而且经过调查审问后,汤和还发现,这些岛民,有很多是“乱民”(指元末农民起义领袖方国珍残部)残余,这就引起了汤和的高度警惕。因此他马上向朱元璋报告了这些,同时还以昌国“悬居海岛,易生寇害”为由,奏请朝廷,建议对舟山群岛等实行“清野之策,而墟其地”。朝廷采纳了汤和的建议,废除了昌国县的建置,强行把所有岛民迁移于内地。

舟山群岛顿时哀鸿一片,普陀山当然也无法独善其身,被朝廷派来的人烧毁“殿宇三百余间”,僧侣被赶走,连观音大士的造像也被强制迁请到了宁波市东的栖心寺,还把栖心寺改名为“补陀寺”,以此表示这里就是新的观音道场了。普陀山的观音道场没有必要存在了,因此这次毁山,做得非常彻底,据万历《普陀山志》记载,当时整个普陀山中,“仅留铁瓦殿一所,使一僧一介守奉香火”。

从此开始,普陀山的劫难接踵而来。明朝实行海禁后,正规的居民被迁走了,而那些倭寇、海盗则长期窃踞舟山各岛,经常骚扰普陀山,致使普陀山“寺残僧散,荡为荒烟蔓草者百余年”。一直到了永乐年间(1403 1424),随着郑和下西洋,朝廷对海洋的态度才有很大的转变,普陀山也一度有所“弛禁”。一些僧侣悄悄回来了,开始修建被毁坏的寺院,连当时的江南释教总裁祖芳也于永乐初亲临普陀山弘扬禅宗,从而带动“四方缁素,纷纷上山”。观音宝象又重新供奉起来了。嘉靖六年(1527),朝廷要员还赐琉璃瓦,来建造新殿宇,普陀山一度迎来了兴旺的曙光。

然而明朝的“海禁”国策其实并没有完全放弃。所以这样的好景仅仅维持了20多年,到了嘉靖三十二年(1553)这一年,由于抗倭斗争的需要,或者一些寺院可能已经成为倭寇的联络点,或者一些倭寇干脆就是潜伏在寺院中,朝廷于是再次派人上了普陀山,徙僧毁寺,并告示“不许一人一船登山采樵及倡为耕种……如违,本犯照例充军”。

普陀山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一点点生气,就这样又被糟蹋得荡然无存。

当然,这种不正常的现象不可能长久存在下去,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普陀山观音道场的存在,对于朝廷和民间都是一件好事。所以当抗倭的形势趋向好转时,普陀山的希望又再次出现了。

直接推动了这一好转的是抗倭名将俞大猷。

那时候,俞大猷率领明军在舟山的金塘岛沥港大破倭寇和海盗。现今普陀山潮音洞旁的石壁上,尚留存有“明嘉靖癸丑(即嘉靖三十二年)季秋,副使李文进、参将俞大酉(猷)、都司刘恩致督兵灭寇于此”的28个大字摩崖石刻。

第二年,又有一群倭寇和海盗哨聚于普陀山外的莲花洋,却很快遭到了官军战船团团包围,遭到了致命的打击,从此倭寇再也不敢对普陀山有任何的妄想。

指挥这两场战斗的都是参将俞大猷。由于这两次战役都发生在普陀山周围,加之俞大猷对观音有很深的敬仰,所以在将普陀山大捷上报朝廷的时候,他故意将胜利与观音联系在一起,说这两场歼倭战斗之所以能够取得大捷,乃是由于得到普陀山观世音菩萨佑护的缘故。如此的神灵不能被忽视,特奏请朝廷重修普陀山寺庙。当时,由于社会动荡,民生凋零,民心非常不稳,朝廷极其需要一种精神力量来抚慰民心,观音信仰正是最合适的调节心理的力量,于是朝廷不但立即批准了俞大猷的奏请,还一次就下拨黄金千两,用于兴修寺庙,恢复观世音道场。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明朝的政策开始出现大逆转。到明神宗万历年间,普陀观世音道场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兴旺时期,万历皇帝于万历八年(1580)、十四年(1586)、二十二年(1594)、二十七年(1599)、三十三年(1605)、三十四年(1606)等先后6次差遣内宫宦官到普陀进香,赐金6000余两,钦赐藏经1350多函,御赐金佛4尊、玉带1条。裹经绣包袱678件,钦赐“护国永寿普陀禅寺”“护国永寿镇海禅寺”御匾两块。镇海禅寺即为现在的法雨寺。从此,普陀山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中兴,史称“万历中兴”。

但是令人感叹的是普陀山的厄难,后来竟然又一次降临了。清军入关后,舟山群岛成了南明政权抗清最久的根据地之一,多次大战在舟山海面爆发,普陀山又遭到了战火的摧残。不仅于此,康熙元年(1662),被郑成功赶出台湾的荷兰殖民主义者,流窜至我国大陆各沿海进行抢劫。康熙四年(1665)五月,两艘荷兰“红夷”,强登普陀山,他们手执短枪利斧,到处乱抢,还肆意捣毁佛像,将历代御赐的金佛、银钵、玉环等抢掠一空,“两寺及山中静室皆然,无一免者。”由是“僧藏尽空,宝地残毁”。

同年八月,“红夷”复来,又一次大肆抢掠而去。僧尼和当地群众实在忍无可忍,眼见朝廷不能及时提供保护,于是自己组织起来,奋起抗击,打得荷兰殖民者从此再也不敢登岸。康熙八年(1669),普陀山还遭到了海寇的突击,寺多毁坏。

但是与后来的大清政府的海禁政策相比,这些灾难其实还算是小灾难。康熙十年(1671),在消灭了南明抗清的在舟山的最后一支武装之后,朝廷决定沿袭明朝政府当年的措施,再次实行海禁,尽徙居民于内地。普陀山顿时“殿宇残毁,如洪武时”。幸亏后来随着天下太平,康熙及时修改了自己的海禁政策。康熙二十六年(1687),他接受大臣建议,决定展复舟山,重设县治,取“风波永定”之义,赐名“定海县”。为避同名,又改原宁波的定海县为“镇海县”。

从此,普陀山开始进入了第二个中兴时期。

因为从那以后,清朝政府对于普陀山的发展,的确是大力扶持的,尤其在康熙、雍正和乾隆三个时代。

康熙二十八年(1689),康熙皇帝批准了定海总兵黄大来的奏章,拨款重建普陀(普济)、镇海(法雨)两寺。三十八年(1699),康熙南巡杭州,又赐金银继续扩建这两大寺,并赐护国永寿普陀禅寺“普济群灵”额,改名为“普济禅寺”;赐护国镇海禅寺“天花法雨”额,改名为“法雨禅寺”。四十三年(1704),又将御制碑文二道,先后分赐法雨、普济两寺。

雍正九年(1731),朝廷又赐金“重建前后二寺殿宇”。十二年(1734),复赐前后二寺御制碑文各一道。从此普济、法雨两寺殿堂巍峨,佛像庄严,成为普陀山的核心寺庙。

乾隆五十八年(1793),朝廷再一次拨出巨款,在佛顶山将原慧济庵扩建为寺。

光绪三十三年(1907),又大加建造,成了现在的慧济寺格局。于是以普济、法雨、慧济三大禅寺为中心的寺庵体系,最终形成。同时普陀山的发展也臻于全盛。全岛除三大禅寺外,还有庵院八十八,茅棚一百二十八,僧尼多达数千,成为名副其实的“海天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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