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山融自然奇山和佛教圣山于一体,其一山一峰、一草一木自然都会被附会上种种神奇。所以在普陀山,几乎每一处地方,都有传说故事。
观音跳就是这样一处地方。它位于普陀山龙湾岗东南濒海处,自然形态为一块巨石,巨石上面有一个硕大的脚印。它的对面便是洛迦名山。两处隔海相望,又似乎拊手可及。
于是这里就有两个因素可以相互起作用了。一个因素是巨石本身。它巨大扁平,危悬崖侧,临风而卧,俗坠且止。这样神态的巨石,不可能是平凡普陀的石头,必然会被注入某种超现实的因子。这个超现实的因子,就与洛迦山有关了。在古印度的佛教经典里,普陀洛迦山是一座整体性的山峰。只是在普陀山观音道场上,由于地理原因,它被分割成普陀山和洛迦山两部分。但是这仅仅是山体的分割,它们的文化含义没有被分割,仍然紧密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洛迦山也是观音道场的一部分。那么如何将这两种联系在一起呢?这就需要一个故事来加以演绎。那就是“观音跳”的故事。
故事的版本有两个。一个说,当初观音菩萨初开普陀山弘法圣地时,选中的是洛迦山,后来觉得洛迦山太小,就从洛迦山一跃而至普陀山。观音在普陀山落脚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这块巨石,巨石上面的硕大脚印,就是观音落下的。
另一个说法是说此石是菩萨眺望大海,反观自身,修证圆通时所踏之石,故又名“观音眺海石”。
一个叫“观音跳海石”,另一个叫“观音眺海石”,跳和眺,读音相同,字体有别,但是其含义都与观音脚印有关。所以这个菩萨足印沉陷石面的地方,很久以来就成为上普陀山的信徒必定朝拜的观音圣迹之一。
普陀山上另一处与观音灵验有关的著名地方,当为光明池了。普陀山有两口光明池。最有名的一处在潮音洞的岩丛里。其直径不大,1.5米左右,旁边的岩石上有“光明池”的三字镌刻。《普陀洛迦山志》记载说,据说宋咸淳二年(1266),有位叫作范太尉的朝廷官员不幸得了眼疾,百医无效。后来听说普陀山的神水可以治愈,于是特地派遣儿子,千里迢迢来到普陀山,取了潮音洞岩丛里的泉水,用以洗眼睛。过了几天,眼疾真的痊愈了。于是这汪泉水就得名为“甘露潭”,名气一下子传开了。到了明朝正德年间(1491 1521),皇太后的眼睛有点看不清楚(目翳,即青光眼),派人来取了这里的水去洗,不久后也能够看清东西了,于是赐名为“光明池”。其实在普陀山,景观与观音有关的最有名的地方,也是最为人知的传说故事,也许当属“短姑道头”。
短姑道头局部
出普陀山的海岸牌坊,便来到短姑道头了。这里原是进普陀山的必经之处,是最早的主要码头。最初的时候,这里为天然海滩,后来逐渐具有了码头功能。外地来普陀山进香的信徒香客,都从这里上岸。因为这处天然的海滩,有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岩石簇拥。涨潮时,其他地方都被海水淹没了,只有几块巨大的石头露出海面,便于航船停泊,成为旧时的天然船埠。如果恰好退潮了,海床露出,香客可以从船上直接上岸。大潮汛中,船虽然靠岸了,而人仍然无法上岸,需要用长不过一丈、宽不过三尺的小舢板摆渡。1905年,普陀山住持了余、莲禅二僧因潮落潮涨,往来船只靠岸不便,遂募资用巨石垒成长达11米、宽8米的石条道头。在建普陀山客运码头之前,凡前来普陀山参札进香、览胜观光者,都得由此登岸。
这说明已经有道头(即码头)形成了,但为什么它叫短姑道头呢?这就有传说故事。
相传某朝某年某月某日,有姑嫂俩发愿要上普陀山来礼佛,经过多年的积累,终于雇一条香船,渡过莲花洋上山来进香,船也安全地泊上了道头。不巧正在这时,小姑突然觉得“天癸”(女性例假)来临,自愧不洁,就没有下船入山,留在船上。其嫂责怪她无福朝圣,遂嘱其在小舟中候她,独自怅然进山拜佛去了。不想时近晌午,嫂子还没有回来。这时潮水大涨,小舟与岸相隔越来越远,小姑久坐船中,饥不得食,甚为惊恐。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老奶奶,持一食盒来到了海边,向潮水里投下一些石块,只见这些石头连成一线,竟然成了一条路。这个老奶奶踩着这些石块径直来到小姑的舟中,告诉她说,她是受她嫂子所托,特地为她捎饭来的,并为她讲解佛理。待小姑食毕,便离船而去。过了很久,其嫂子终于进香归来了。小姑说起她托人捎食之事,嫂子愕然,因为她根本没有托人为小姑送过饭。忽然记起刚才拜佛时候,瞻仰观音座下的莲座,只见观音大士衣裾有一片是湿的,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顿有所悟,以为这是观世音菩萨所为,忙不迭又再次进山到观音面前叩拜谢恩。因其嫂曾在码头“短其姑”,从此,姑嫂泊舟处即被称作“短姑道头”。而道头旁边的海中,那些在潮水中时隐时现的石块,据说就是大士送食时投向潮水里用以落脚的石块,于是这里就被称作“短姑圣迹”,成了礼山人必到的地方之一。
【注释】
[1]李利安:《观音信仰的渊源与传播》,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8年,第61页。
[2]李利安:《观音信仰的渊源与传播》, 第71页。
[3](三国·吴)支谦译:《撰集百缘经》卷九《声闻品·海生商主缘》,传正有限公司编辑部编著:《乾隆大藏经》第107册,宝印佛经流通处、传正有限公司乾隆版大藏经刊印处,1997年第89页。
[4]李利安:《观音信仰的渊源与传播》,第76页。
[5](唐)玄奘、辩机著,季羡林等校注:《大唐西域记校注》卷一〇《秣罗矩吒国·布呾落迦山》,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861页。
[6]方长生主编:《普陀山志》,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年,第374页
[7]方长生主编:《普陀山志》,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5年,第374-375页。
[8]政协舟山市普陀区委员会教文卫体与文史委员会编:《普陀文史资料》第二辑《缘起沈清》,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
[9]邬永昌:《陪同韩国学者访“沈潜”史迹》,政协舟山市普陀区委员会教文卫体与文史委员会编:《普陀文史资料》第二辑《缘起沈清》,第30页。
[10]陈桂珍:《从“沈清故事”看普陀区在中韩友好交往中的历史地位》,政协舟山市普陀区委员会教文卫体与文史委员会编:《普陀文史资料》第二辑《缘起沈清》,第36页。
[11]下述高僧情况,主要依据王连胜主编《普陀洛迦山志》(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相关记载和张明华《话说普陀山十四位高僧大德》一文(中国海洋文化在线http://www.cseac.com)。
[12]此部分参考王连胜主编《普陀洛迦山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第311-342页。
[13]萧孚尔(Robert W.Shufeldt,1850—1934)是个美国博物学家、陆军少校。这些摄影作品共14张,有的张挂在普陀山陈列馆里,摄于1887年。原注释中“First Group of Temples”(第一个寺庙群)可能是指普济寺,“Second Group of Temples”(第二个寺庙群)可能是指法雨寺。
[14]恩斯特·柏石曼(Ernst Boerschmann,1883—1949),德国柏林工业技术大学建筑学教授。1908年2月,他在普陀山上整整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对那里的寺庙建筑进行了测绘和拍照,并且对寺庙的历史也做了详细调查。著有《中国的建筑和宗教文化之一:普陀山》(1911),这是柏石曼回到德国之后所整理出版的第一部有关中国建筑的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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