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别恩师12载。回想当年离开先生时的意气风发与雄心壮志,对比如今横遭生活“绑架”后的身不由己和碌碌无为,其间对于哲学的万般眷恋,对于恩师的万种情愫,何止一个“愧”字能够解释。一月前收到同窗好友李明的电话,邀我写一段文字以敬贺先生从教五十年。获悉后更是一心难心难安、五味杂陈:有对先生的感念,有对好友的感激,有对哲学的感伤,也有对生活的感触,然而更多的,则是对先生半个世纪哲学人生的深深感慨。
不知道自己已然拙劣的文字能否表达对先生的一番敬意,但我深信自己依然鲜活的良知一定能传达对先生的一片诚意。于是,在这个深夜,我把所有的生活琐碎和工作压力都关在了门外,连同那些多年来纠结于心灵的纷扰,统统用指间的烟火点燃,静静地飘出窗外,消散在茫茫夜空……然后,任由思绪跟着远处楼宇中那点点明灯一路向南,驻足凝视那段曾经磨砺思维的校外人行道和操场小路,推开哲学殿堂那扇智慧的大门,尽情畅享沐浴在思维的交响乐里带给人明亮而悠远、凝重而愉悦、空灵而又真实的感觉。
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是他给了我在漫漫求学道路上塑造全新自我的机会。回想15年前得知自己考上西北政法学院哲学研究生的喜讯时,当时远在两百公里之外的我激动之情难于言表,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因为那意味着我可以不用回老家的中学教书了,意味着我可以把对哲学的爱好当作一生的职业来经营了,意味着我可以在更高的起点上实现自己更大的梦想了。后来我才知道,录取我是以先生为组长的导师组共同协商决定的,而不是单凭得分考进来的。正是怀揣着对先生和其他导师的感恩之情,我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用在学习上,以求取得更好更多的研究成果来回报师恩。
先生对我有教化之恩,是他让我在普通的生活里找到了通往意义世界的途径。记得入学后的第一个中秋节,我们和先生及其他导师围坐在平时上课的教室,桌上摆满了各种水果和月饼。平生第一次与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人团圆聚会,本以为可以言行随意,放开肚皮吃喝一顿。没想到先生在谈笑风生间,已将我们的思维不知不觉间引向了对节日的思考、对传统文化的探索、对现代文明的反思……总之,那晚我正襟端坐、凝神聚思,过得饥肠辘辘而思得满满。也正是从那个节日开始,我懂得了学习哲学的意义,就在于要把哲学的智慧引向对现实生活的反思,在对现实生活价值和意义的反复追问中不断提升觉悟、完善品格,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有色彩、有境界。但是,在后来读到先生的《哲苑耘言》一书时,才再次发现了自己的狭隘:哲学除了修身养性,还承担着重大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明辨是非、解放思想,把握潮流、服务社会,教化民众、加强团结。这一感悟让我如获至宝,立即一改往日应付文字的态度做法,结合工作、创新思路,把哲学的革命性、阶级性、思辨性转化为材料写作的创新性、宗旨性、严谨性,取得了领导同事的广泛认可,业已成为具有个性特征的工作方式和思维方式。
先生对我有开导之恩,是他为我在迷乱困顿的世界里指明了继续前行的方向。12年来的工作跌宕起伏,让我一不小心丢掉了哲学的衣钵,辜负了恩师的一片心血。在我陷入人生低谷而无力自拔时,一句力透山河的话总能让我感到释怀——“历史提出的问题,历史也一定会解决”。这句话虽不是恩师面授耳传,却是当前我最愿意牢记的一句话。在遭遇理性不能跨越、情感无法认同的人生磨难时,就把这句话当作恩师的手,挡住你不能走的方向,指明你还能走的方向。
至此恩师从教五十年庆祝,独居斗室洋洋洒洒写下这些文字,不知能否寄托对恩师的感激之情。唯愿恩师健康长寿、如意幸福!
(西安市碑林区委统战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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