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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关心人事的人才是高尚的

时间:2023-03-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就是他对于那些忙于这类猜测的人的看法。他认为通晓这些事情的人是高尚的,对此一窍不通的人则完全可以说是不如奴隶的。摘自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60—61页。

二、论关心人事的人才是高尚的

 

(一)掌握人事艺术——“辩证”方法

 

(1)他注意到διαλεγεσθαι[辩证]这个词导源于人们的一种活动,就是聚在一起讨论问题,按对象的种属加以辨析[διαλεγοντε]。因此他认为每个人都应当下决心掌握这种艺术,下苦功去学习它,因为一个人凭着它的帮助,就成了最有才干的人,最能指导别人的人,讨论时见解最深刻的人。

(色诺芬:《回忆录》,IV.5,12。摘自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59页。)

(2)如果有人反对他的意见,却说不出什么确定的道理来,例如毫无证据地肯定某人更聪明,或者办理政务更熟练,或者有更大的勇气,或者在某个方面更好,他就会以下面这种方式把整个议论引回到根本命题上来:“你说你推荐的那个人是一个更好的公民,比我推荐的人好?”“我是这样说。”“我们为什么不首先考虑一下一个好公民的义务是什么呢?”“我们来考虑一下吧。”“是不是善于理财而能裕国呢?”“毫无疑问。”“是不是效命疆场而能克敌制胜呢?”“当然。”“是不是奉命出使而能化敌为友呢?”“没有疑问。”“是不是向人民演说而能排除异议、使人民齐心协力呢?”“我是这样想的。”这样把讨论引回到基本原则上之后,就使反对者明白真理了。

在考察辩论主题的时候,他从一些公认为真理的命题出发,认为这样就为他的推理打下扎实的基础了。因此,每当说话的时候,就我所知,他是最容易说服听众同意他的论点的。他常说,荷马认为奥德寿43具有优秀演说家的品质,因为他能根据全人类公认的观点作出自己的推理。

(色诺芬:《回忆录》,IV.6,13—15。摘自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59—60页。)

(二)人所关心的不应是自然,而应是人事

(1)他经常在群众中,因为他早上到广场上去散步、做体操,市场上人多的时候他就出现在那里,其余的时间,他就在可以遇到很多人的地方。他通常总是在讲话,谁爱听就可以随便去听。可是谁也没有看见过苏格拉底做什么不虔诚的事情,谁也没有听见过他说什么罪过的话。因为他不像大多数其他的哲学家那样争论事物的本性是什么,猜测智者们称之为世界的那个东西是怎样产生的,天上的每一件事物是由什么必然的规律造成的,而是努力指出,选择这种思考对象的人是愚蠢的。他常常劈头就问他们,是不是认为自己对人事已经知道得很透彻,所以进而钻研那样一些沉思的题目,或者质问他们,他们完全不管人事,而对天上的事情加以猜测,是不是认为自己在做本分的工作。他也觉得很奇怪,那些人似乎看不出那种问题是人根本不能解决的,因为即便是那些以讨论这类问题自命不凡的人44也不是持相同的意见,而是彼此彼此,都像疯子。

(色诺芬:《回忆录》,I.1,10—13)

(2)关于那些哲学家45,他也想问:既然学了人们所从事的手艺的人都希望自己能够用其所学,为自己服务,或者为自己所愿意的别人服务,那么,那些研究天上的事物的人是不是想,在发现了支配每一件事物的规律之后,能够随心所欲地制造风、雨、季节变化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物?还是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满足于知道自然是怎样化生万物的?这就是他对于那些忙于这类猜测的人的看法。至于他自己,则愿意不时地讲讲与人类有关的事情,研究研究什么是虔诚的,什么是不虔诚的;什么是适宜的,什么是不适宜的;什么是公道的,什么是不公道的;什么是明智的,什么是不明智的;什么是刚毅的,什么是怯懦的;什么是治国之本,什么是一个善于治人者的品质;以及其他的题目46。他认为通晓这些事情的人是高尚的,对此一窍不通的人则完全可以说是不如奴隶的。

(色诺芬:《回忆录》,I.1,15—16。摘自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西方哲学原著选读》上卷,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60—61页。)

(三)只有心灵才会把一切安排得最好

“我47告诉你,克贝,我年轻的时候,曾经热切地希望知道那门称为自然研究的哲学,希望知道事物的原因,知道一件东西为什么存在,为什么产生,为什么消灭。我认为这是一件很高尚的事业。我总是激励自己去考虑这样一些问题:——动物的生长,真像有些人说的那样,是热和冷引起发酵的结果吗?我们借以思想的元素究竟是血呢,还是气,还是火?或许根本不是这回事,脑子才是听觉、视觉和嗅觉的原动力,记忆和意见是从这些知觉来的,科学知识是记忆和意见达到平静状态时的产物吧?后来我又去考察事物的毁坏,还考察了天上和地上的事物,最后才得出结论:我自己是完全没有能力作这种研究的,绝对不行。这一点,我将充分地向你证明。因为我已经被这些问题迷惑到两眼昏花的程度,有些东西我原来认为自己和别人都知道得很清楚,现在也看不清了。我忘掉了以前认为自明的真理,例如人的生长是吃喝的结果,因为食物消化后,肉加到人的肉上,骨头加到人的骨头上,同质的东西聚到一起,小块就变大,小人就变成大人了。这是我原来的看法。你看这不是挺合理吗?”

“是啊,”克贝说。

“我再告诉你一点。我曾经认为自己很有把握,看到一个大个儿站在一个小个儿旁边,就说这一个比那一个高一头,我也同样说这匹马比那匹大,还有比这更清楚的,就是认为十比八多二,因为二加到了八上,二尺比一尺长,因为二是一的一倍。”

“那么,”克贝说,“你现在对这些事情想法如何呢?”

“我呀,”他说,“老天爷在上,我决不认为自己知道其中任何一样的原因了。就连一加上一,我也不敢说那么一加,是被加的一变成二,还是被加的一和加上的一变成二。我想不通,怎么把这个一与那个一分开了,哪个一就都是一,不是二;把它们放在一起,这一放就是它们变成二的原因。我也无法相信,把一分开,这一分就使它变成了二;因为这么一来,不同的原因就会产生同样的结果——在前一例中,二的原因是把一加上或放近另外一个一,在后一例中,二的原因却是把一与另外一个一分开或挪远。我也不再相信自己懂得这个、那个事物产生、消灭或存在的原因了,而是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一种新方法的概念,再也不能承认那种方法了。

“后来我听说有一个人在一部据说是阿那克萨戈拉写的书里看到过,心灵是安排一切的原因。我听了觉得很高兴,认为这个想法很可佩,心里想:如果心灵是安排者,那就会把一切都安排得最好,把每一件特殊事物都安排到最好的位置上。如果一个人要想找出某物产生、消灭或存在的原因,那就必须找出:哪一种存在状态、行动状态或遭受状态对该物最好。因此,一个人只要考虑考虑什么对他自己和别人最好,也就会知道什么最坏,因为这两件事是包含在同一种知识里的。我很高兴地认为,我在阿那克萨戈拉身上找到了一位老师,他所讲的存在的原因正中我的意。我以为他会告诉我,首先这大地是扁的还是圆的;不管是圆还是扁,他会进一步说明其所以如此的原因和必然性,然后告诉我那最好的东西的本性,并指出这就是最好的;如果他说大地在中心,他会进一步说明这一地位最好,我也就满足于他所作的解释,不再要求什么别种的原因了。我想到然后再问他日月星辰的问题,他会向我解释它们的相对速度、运转周期和各种状态,包括主动的和被动的,以及何以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因为我不能想象,既然他说过心灵是它们的安排者,他对于它们之所以如此,除了说这是最好的以外,还能作什么别的说明;我还想到他向我详细说明了每件东西的原因和一切东西的原因之后,还得进一步向我说明什么对每件东西最好,什么对一切东西都好。我这些希望是千金不换的,我抓着书尽快地拼命读,急于知道什么最好,什么最坏。

“我怀着多么大的希望,又遭到多么惨的失望啊!我往下看,发现这位哲学家完全不用心灵,也不用任何其他安排事物的原则,而是求助于气、清气、水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可以把他比作这样一个人:开始的时候,提出一般的主张,说心灵是苏格拉底一切行动的原因,可是等到后来,要提出具体的原因来说明我的某些行动了,却接着说,我坐在这里,是因为我的身体是由骨肉构成的;他还会说,骨头嘛,是硬的,一节一节的,肌肉嘛,是有弹性的,包在骨头上,外面又有一层皮包着;肌肉收缩或放松,就把骨头顺着关节拉起来,所以我能够弯曲四肢;这就是我之所以弯着身子坐在这里的原因——他所要说的话就是这。他也可以用类似的方式来说明我同你谈话的原因,把它归之于声音、空气和听觉。他可以指出一万种诸如此类的原因,却忘了那真正的原因,即:雅典人认定惩罚我比较好,因此我认定留在这里服刑比较好,比较正当。因为我想,我这团骨肉是可以早就跑到麦加拉或波埃底亚去了的,犬神为证,的确如此!48因为它认为这样对它最好;可是我不为所动,却选择了比较好的、比较高尚的一面,宁愿遵守国法服刑,不肯开溜跑掉。这一切中间,的确有一种严重的混淆,没有分清原因和条件。诚然,如果没有骨肉,没有身体的其他部分,我是不能实现我的目的的;可是说我这样做是因为有骨肉等等,说心灵的行动方式就是如此,而不是选择最好的事情,那可是非常轻率的、毫无根据的说法。这样说是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原因,什么是使原因起作用的条件。有很多人在暗中摸索着,在这个问题上总是出错,总是叫错名字。这样,就有人认为天是一个漩涡,绕着地转,使地固定不动;又有人认为地撑着天,是一个扁平的槽。他们从来没有想到,把这些东西安排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正是一种要把它们安排得最好的力量;他们不在事物中找出一种神力,却希望另外找出一个支撑世界的阿特拉斯神话中的撑天神。,比这种神力更强大、更不朽、更能包罗万象。他们丝毫不想‘好’这种担当一切、包罗一切的力量。然而这正是我最乐意知道的本原,如果有人愿意教我的话。可是‘最好’的本性我自己既不能发现,又不能从任何别人那里学到,所以我愿意向你说说,什么是我所发现的次好的研究原因的方式。你愿意听吗,克贝?”

“我非常想听,”他说。

苏格拉底接着说:“我想到,我既然在研究真正的存在方面失败了,那就该小心,不要像有些人那样,在日蚀的时候盯着太阳瞧,弄坏了眼睛,倒不如去看它在水面上或其他光滑物体上的影子。我想到了这种危险,如果我用眼睛盯着事物,或者试图用某种感官来把握它们,恐怕我的灵魂就会弄瞎。所以我想不如求助于心灵,在那里去寻求存在的真理好些。我敢说这比喻是不完美的——因为我远不是承认那通过思想的媒介来沉思存在,只是“通过一面镜子朦胧地”看见它们的人,比那在行为及动作中来考察它们的人会有什么看得清楚些。可是,这是我所采取的方法:我首先假定某种我认为最强有力的原则,然后我肯定,不论是关于原因或关于别的东西的,凡是显得和这原则相合的就是真的,而那和这原则不合的我就看作不是真的。

(柏拉图:《斐多》,96A—100A。摘自北京大学哲学系外国哲学史教研室编译:《西方哲学原著选读》,商务印书馆1984年版,第59—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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