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步教育的价值
1.不付出勤勉的劳动而能把儿童教养成人，那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如果要使一个嫩芽变成一棵树就需要培植，浇水，篱围保护并且以支柱把它撑起；如果要使一块木头变成预计的一种特殊形状，就须用斧头把它劈开，分成木板，加以设计、雕刻、刨平、磨光并涂上不同的颜色；如果要使一匹马、一头牛，一匹驴或一头骡子，能够多为人服役，更须加以训练；还有，如果人需要有关身体动作的指导，就须每天在吃、喝、走路，讲话，攫取和劳动等方面受到经常的训练；像那些较深刻而又较难理解的义务——德性、智慧和知识，怎能会自发地为任何人所承受呢?我可以说那是全然不可能的。
2.所以，上帝既已将这种责任交托给父母，他们就应明智地承担起来并应备加勤勉地把一切属于知识和敬畏上帝的事灌输到儿童们柔弱的心灵之中；应当“殷勤教训你的儿女，无论你坐在家里，行在路上，躺下、起来，”都要谈论。32
3.所罗门在其若干著述中，对于这样的目的表示完全同意，并且主张幼年人在智慧方面都应受到训练，但不应当使他们轻易地离开鞭笞。大卫，虽然是一国的君王，因为看到了这种事情的必要性，所以并不以充任儿童的教师和指导人为耻，他说：“众弟子啊，你们当来听我的话，我要将敬畏耶和华的道教训你们。”33使徒保罗劝告父母说：“要在养育和上帝的训诫中，把你们的儿女教育成人。”
4.然而，做父母的对于教育子女时常感到力不胜任，或是由于家务的拖累而不能；此外，还有一些人以教诲儿女视为无足轻重；所以，从上古时代起，人就用深思熟虑和有效的计划建立了一种制度，就是说在一国之内，人们必须将其儿女交托给那些具有惩罚权力的并且是公正、聪慧和虔敬的人们。
5.这种人过去被称为儿童教育者34(指导者而非驱逐者)、校长、教师和博士。而那些预定作为训练这些人的场所则称之为学院、体育学校35和学校(优游之所或文学消遣之地)。其所以采用这种名称，就其本身和它的性质而言为要表明教与学的活动是令人高兴的和愉快的一种纯粹的消遣和心智的爱好。
6.但是这种快乐随时日的推移，全然消失了，以致学校就不像它以前所表明的那样是消遣和快乐的场所，而是折磨人的场所和拷问人的地方。这里的儿童为那些力不胜任和在虔敬上帝的智慧方面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所教导；这种人，虽然称之为校长和教师，由于懒惰、卑鄙下流和恶劣的行为，已变成愚钝和低能者了：因为这些人并不以信仰、虔敬和优良的德行来感染青年而是以迷信、不虔敬和有害的行为来影响他们。由于这种人对于优良方法的无知并一心使用强制注入的方法，所以他们恶劣地拷打青年；这里我们为特定的，虽然是平凡的对话所提醒：“在他们(按：系指儿童)肩胛上现出了遭受毒打的伤痕”，“他们是经常不断挨打的”。这样的对话表明，除了用残酷的棍棒和恶毒的鞭笞，对其他教育方式在过去是一无所知的。
7.虽然伴随着宗教改革我们的前辈已对这种情况有所改变，但是上帝却为我们这一代保留着良好的教育方法，以提供一种较易的，简要的和坚实的教诲来显示他自己的荣耀和对我们的安慰。
8.托庇上帝的祝福，现在我要进而阐述母育学校在头六年之内所需要的教育或理想。
32 原文见《旧约全书》中《申命记》第6章第7节。——译者注
33 见《旧约全书》中《诗篇》第34篇第11节。——译者注
34 希腊原文为Pedagogue，义为教仆。——译者注
35 有译“体育馆”者，原文为gymnasia,系gymnasium的复数。——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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