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里把“研究入手对象”归入为研究对象来表述,但这一部分的表述,依然存在一个不周延的问题,尽管这种“归入”是不准确的。这个不周延,也表明了对研究对象范围的确认还有疏忽或遗漏,从而表明课题研究的可能缺陷。周延还是不周延的问题,在逻辑学上是概念定义中要探讨的问题,但在这里一样适用,因为概念外延指称对象的周不周延,与研究对象的指称周不周延,有相同的地方。这里研究对象的指称周不周延的问题,则要根据课题研究的主题或所针对的问题来判断,或者要根据构成主题的主要构件来考虑。有这样的思路和标准,就比较容易分析这部分的表述是否周延的问题了。
有个课题叫《新课程背景下高中英语课堂四环节教学设计的实践研究》,它所设定的研究对象是“学生和课堂教学环节”。这个设定,就有明显的不周延性,其中就把两个主要的构件丢失了:一个是英语课程内容,另一个是教师。很显然,这个课题研究对象中,如果忽略了这两个要件,那么这个“高中英语课堂四环节教学设计的实践研究”,就无从“设计”,也无从“实践”。即使能设计,多少成了目中无“人”的设计,也是目中无“物”的设计。因为没有“英语课程内容”,这个“设计”是空洞的。而“教师”在这个课题研究中,不仅是设计的主体,同时也是需要被研究和被规范的客体,所以这一点是不能忽略的。尽管实际设计时,可能不一定有缺位,但在表达上和形式上,这种缺位则是明显显现出来了。
完全按开题报告格式来撰写这一部分的虽然不是很多,但就从这些不多的材料中,可以看出这种不周延的问题很普遍。例如,有个课题是《以初中思想品德优秀课堂案例的研究为载体,促进教师专业发展》,其所设定的研究对象:“以本区历届区基本功大赛的教学片断、案例、研究课及本校教师录制的课例为研究重点,以全国各省、市初中思想品德课课例、案例研究为辅。”这个“研究对象”的设定真的很庞大。所谓后者“为辅”,也只是说说,真正实施起来,估计一样很难,但不周延的问题一样存在了,因为遗漏了重要的研究对象。这个课题研究的目的很清楚,是“促进教师专业发展”,起码是促进本校“教师专业发展”,所以本校教师及其专业发展情况,一定要纳入这个课题的研究视野中来的,不然就成了一个有头无尾的研究了,或者成了缺乏明确针对性的研究了。虽然从常识或经验来推断,教师直接研究这些课例、案例,对教师的教学是会有积极意义的。但对教师的专业发展,到底是怎么的一种意义或价值;有多大,得失之间怎么衡量;本校教师的专业发展状况,究竟怎么样,是否一定需要这样的方式来发展;等等。这类问题估计不能全靠常识或经验来确定,不然就不需要做这个课题了。因此,这种不周延,就可能会阻碍课题研究的本来价值和实质意义。
就原因而言,这类不周延主要是思考不周全所致。也就是说撰写课题报告时,并没有去考虑研究主题与研究对象的关系,更没有考虑到这种对象不周延,会影响课题研究的合理布局和完整结构,以致遗漏掉需要探索的必要范围。当然,还可能是一种取巧心理或成功经验的产物:以为不会有人在意这部分到底写了什么,所请的专家也很少有人会在“研究对象”部分说三道四,吹毛求疵的,所以随意写上点什么无所谓。笔者相信,这种心理不是中小学老师独有的,很可能是一种普遍心理和成功经验。就笔者的长期经历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无论是评别人还是被人评,这方面的问题的确不在意或不被在意,一掠而过。这里作为问题予以揭示和分析,主要目的不是揭短,而是提高认识,增长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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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陈向明:《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1版,92页,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
(2) 说人不是东西,在汉语习惯中,属于骂人的表达,但你说人是东西,也是对人的一种大不敬,听者也同样不会乐意,所以人就成了“东西”和“非东西”之间的东西。因此,到了这一层次,语言的悖论就出现了,一方面不能用“东西”来表示;另一方面又不能不用“东西”来表达,上面说的“‘东西’和‘非东西’之间的东西”,就是例子。这就是说,至此已经触及了自然语言中不能言说的极限问题了。可能是为了突破这种极限或避免悖论,现在网络语言中,也把“东西”变为“东东”,“什么东西?”变成“什么东东?”。这可能是动画片《蜡笔小新》里的创造,但人是什么东东呢?问题依然是问题,但的确突破了一点汉语习惯中的禁忌界限。这是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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