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朱良志的《石涛研究》,由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出版,获哲学一等奖。
一、篇章结构
此书共70万字,分五编三十八章:第一编“画学术语汇释”,共五篇文字,主要是对石涛绘画理论的研究,对石涛“一画”说、“法”概念、“尊受”说、“蒙养”和“生活”两概念的关系以及“资任”说等作了梳理。第二编“禅道渊源”,主要研究石涛对道禅思想的接受,为第一编的绘画理论探讨寻找理论基础。第三编“交游丛考”,共有十五篇文字,对石涛生平交游的一些关键性问题进行研究。第四编“作品考略”,对其作品风格进行研究,并有三篇论文是对石涛作品的真伪进行考辨。第五编是版本考订,主要是对《画谱》的考证,通过发现的新资料,证明流传的《画谱》本是伪作。
二、主要观点和创新
(1)对石涛绘画美学基本概念的研究,尤其是对“一画”说,学界争论很多,此书运用大乘佛学不二法门的思想,提出了全新的解释。对石涛绘画思想的体系研究也有突破性的成果。
(2)此书力证《画谱》为伪作。关于《石涛画语录》,世上流传有两个版本,一是画语录本,一是画谱本(这本是1960年前后上海博物馆谢稚柳等发现的)。这两个版本相差甚大,前者带有狂禅之味,后者则是大量沿用宋明理学的观点,较为保守。学界一般认为,画语录本是石涛早期的作品,而画谱本是石涛晚年亲自手定,由石涛本人书写刊刻。这样的观点几乎成为定论。此书通过若干新资料的发现,证明画谱本为伪作,为研究石涛的绘画美学思想奠定了基础。
(3)石涛流传作品赝作甚多,此书运用史料推证等方法,考证出藏于世界一些博物馆和私人收藏家的石涛赝作80余幅。这是研究界对石涛存世作品的一次最大规模的清理。
(4)拓展了对石涛生平史实的研究。此书发现了石涛大量生平交往的新资料,作者经过对石涛诸多友人存世《诗集》、《文集》的阅读中,理出石涛与他们交往的许多细节及其心灵的互动,于是一个有声有色、有情有味的石涛生存世界得到了呈现。这为理解石涛的思想很有帮助。
三、学术价值和社会影响
此书出版后,受到美学、中国绘画研究界、艺术研究界的注意。此书所显示出的扎实的学风、对石涛思想等相关问题的新解读,受到学界的好评,被有的学者评为20世纪60年代以来石涛研究最重要的研究成果,是“中国画史研究的里程碑”。90多岁高龄的中国画史研究顶级专家朱季海先生(当初与谢稚柳先生共同发现、推举《画谱》本)认为朱良志证《画谱》为伪作是定论。中国艺术研究专家万君超等认为,此书对石涛赝作的考订,令很多鉴定的专业人员也感到“吃惊”和“崇敬”。此书在境外同行中也得到好评,美国多所大学列此书为中国艺术史研究的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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