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教育到终身学习的变化

三、大众教育模式：终身学习——当代教育公平与效率的原则

1.终身学习的中心思想

终身学习的中心思想是：无论人类是自觉地还是不自觉地这样做，他们总是终身不断地学习和训练自己。这种学习和训练主要是通过周围环境的影响，通过亲身经验改变他们的行为、人生观和知识内容……使它不再是一种偶然机遇而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设计……教育只有在它的行动实质和空间时间方面经历了急骤的变化，简言之，只有采纳了终身学习的思想，才能变成有效的、公正的、人道的事业。^[14]也就是说，一切社会活动都是学习活动。

在实践上，终身学习和学习化社会是一种超越中小学与大学范围的事业，就是说教育是超出它的组成机构的事业。教育事业成了一个共同体：在日常生活中，在经济与行政组织中，在大众媒体中，在工作与家庭生活中，蕴藏着丰富的教育资源。

由于当代社会对教育、训练和学习的需求量如此之大，而且在今后仍将如此，以至于目前已经制度化的体系再也不能满足这种需要了，而且越来越不能满足这种需要。如果要满足当前的需求，就必须废弃内部死板的区分，加强对外开放。这包括幼儿教育提供的条件、多方面的基础教育、基础教育后的继续教育、不同途径的高等教育等。

具体的思路之一是在时间上和空间上重新分配教学活动，在教育中恢复生活经验的各个方面。这意味着，教育机构和手段必须大大增加，使人们可以比较容易得到教育，使个人有尽可能多的选择机会。教育必须具有真正群众运动的方式。^[15]

具体思路之二是教育必须培养、发展、提升学习者的基本生存技能——就是学会生存，从“为未来做准备培养适应能力”转变为“视学习者为建设社会的主人翁、健全的社会成员和公民，具有行动能力和实践能力”。教育和学习就必须贴近生活。通过对公共议题的研究、设计解决方案、采取行动，实现公民素养的形成，发挥公民效能。这些方面与传授知识的正规学校课程同样重要，而且在培养公民生活实践上的作用更为重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学习目标转变：从传统的“知识→实用技术→态度与技能”转变为现代的“态度与技能→实用技术→知识”。就是说，教育已不仅局限于给学习者坚实的知识和培养他们对继续学习的兴趣，更要培养人的行为和能力并深入精神生活之中。具有坚实行为素养的人（关心变化和革新、有批判精神和团结精神、富有责任感和思想自主等）更适合于学习和更新自己的专业和文化知识，而行为和能力是在掌握和实践知识的过程中形成的。^[16]

2.从传统教育到终身学习的变化

传统教育到终身学习，其根本性的变化主要是：

（1）减少教育机构中的形式主义。承认多种多样的教育和学习途径，不必过于计较学习或教育途径，重要的是学到什么，获得了什么。

（2）沟通与转换。在不同学科、课程、专业和等级之间，在正规与非正规教育之间，摒弃和废除一切人为的过时的障碍。使学习者可以自由地进入学习，自由地在学习机构间、学习阶段间、学习与工作间转换。从而，有许多机会把教育与工作结合起来。

（3）全民素质教育。将基础教育的对象扩大到全民，既包括在校中小学生，也包括校外没有达到这种标准的人群，同时扩大普通教育的概念。就是使普通教育明确包括社会、经济、技术和实践方面的普通知识，从学科式的普通教育转变为包括问题式或领域式能力的普通教育。

（4）工商业的教育作用。技术训练不仅是学校的责任，而且应该是学校、商业与其他企业、校外活动、积极活动的教育家、工商业的领导者、工人和政府共同承担的。

（5）高等教育的多样化。增加学习类型：短期与长期；满足特殊的或地方的目的和需要的小规模教育机构；准专业的和中等水平的技术训练；自由的不拘形式的入学标准，不着眼于文凭或学分，而是着眼于报考者的动机及其职业前途等。它意味着高等教育向通常“正规”学生以外的各式各样的人们开放。

（6）选择的标准。包括接受哪类教育、从事哪一专业，依据的不仅是在学校所获得的知识，而且包括职业中或自学中的实际经验，即依据的是一个人的知识、技能、态度和行动能力。

（7）成人教育。教育过程的正常顶点是成人教育^[17]。《英国复兴部报告》甚至把成人教育看作“国家经常性的需要和公民身份不可分割的方面”。^[18]它包括初等或职业教育的补偿、继续教育或进一步的专业教育。

（8）自学。自学和自我教育不是自发的发展，它需要通过学校教学和各种服务设施与机构，如语言实验室、技术实验室、咨询室、图书馆、资料库、教学辅助设备、教具等，使人们养成工作学习习惯、形成学习动机。

（9）教师培训与发展。消除正规与非正规教育、学校与校外教育、儿童与成人教育的教师等级的差别，使他们成为教育工作者——教育与激励学习者，而不是传递预先规定课程的行家。除专职教师以外，来自其他各行业的人员如工人、技术员、专业人员、行政人员等都应参与教育工作。就是说，在获取智力资本的过程中，智力资本的所有者有责任与别人共同分享这笔资本。

（10）学习者。与传统观念相反，现代教育本身应适应学习者，而不是学习者屈从于预先规定的教学原则。所有学习者不仅应该在他们本身的教育中，而且应该在整个教育事业中发挥负责任的作用。

……

总的来说，为了满足大众的学习和教育需求，教育就不应该限制时间和空间；学校不应被看作教育的终点，而是整个教育的一个基本组成部分。教育活动包括制度化的学校，也包括校外教育，有一部分教育应是不拘形式的。封闭的教育体系应变成开放的，一切近路和支路都应该纳入教育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