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学教学中互动环节的价值与设计

法学教学中互动环节的价值与设计
——以法律职业伦理课程为例

季长龙^[1]

（浙江工商大学法学院）

摘　要：法学教学方法有很多种，这些方法归纳起来可以概括为三性：互动性、实践性和趣味性。这里主要探讨互动性在法学教学，尤其是法律职业伦理课程教学中的价值，以及具体的方法设计。互动性不仅能体现学生的主体性，提高学习效果，培养创新能力，也是推动教师科研工作的重要动力，因此可以真正做到教学相长的较高境界。

关键词：法学教学；互动性；法律职业伦理课程

一、互动性是法学教学方法的“三性”之一

好的法律职业伦理意义重大，小到对于法律人的职业生涯，大到对于我国法治建设都有重要意义。因此在大学阶段为法学专业学生开设法律职业伦理课程意义重大。我们知道，法律职业是以法官、检察官和律师为主体的，拥有专门的法律专业知识和伦理的职业人组成的共同体。我们也知道，徒法不足以自行，它须依靠好的法律人，而好的法律人必须拥有优秀的职业伦理。

目前，我国法律专业逐渐新增了法律职业伦理这门课程，但开设较晚，教材缺乏，质量一般，且这门课程的教师不是初出茅庐，就是半路出家，教学的内容、思路与方法都还不成熟，比较单一，难以与这门课程的重要性相适应。课程建设和师资队伍培养在此不谈，这里主要谈谈教学方法的问题。

这门课程内容具有很强的伦理性、抽象性，学生学习起来容易感到枯燥乏味，难以产生好的效果，从而厌倦这门课。这门课是在大四作为选修课开设，对于积累了大量法律知识和理论，面临研究生考试、司法考试、公务员考试和就业等压力的毕业班学生来说，照本宣科或老生常谈更加不能调动其积极性。所以这门课的教学内容和方法就显得更为重要。

法学教育的具体的方法和手段种类繁多，没有一定的模式，这些方法之间并非互相排斥和替代，片面追求方法创新而抛弃传统教学方法是不可取的。正如有学者指出：“法学教育作为法律传播形式，同样不能简单地照搬国外的教学方法，任何一种教学方法都有其产生发展的文化根源和制度影响，教学方法的选择必然受到法律文化、司法制度、法学教育模式的综合影响。所谓‘教学有法、教无定法、贵在得法’，教学方法本身并没有优劣之别，只有运用是否得当的问题。每种教学方法的正确运用都有助于学生能力的培养。针对法学学科的不同内容，分别适用不同的教学方法，优势互补，方能发挥整合效应，全面提升学生的法学素养。”^[2]无论有多少种可用的方法，通过概括和归纳合并，可以得出法律职业伦理教学过程中主要是要贯彻三性：即互动性、实践性和趣味性。只要贯彻了这三性中的一种或两种，教学效果就会明显改观。这里主要探讨一下最重要的一性，即互动性在法学教学环节中的价值和具体设计。

所谓互动性，也叫做参与性，就是在课堂上设计一些环节，例如课堂讨论、辩论、情景模拟、随堂提问，等等，让学生以语言、行动等方式参与进来，而不是像以往那样只是竖起耳朵听。互动性的具体方法种类繁多，应用很广，效果显著。许多教师也在自觉或不自觉地将其中的一种或几种加以使用，但要形成成熟的模式、加以常规化，可能还存在一定的差距。

二、互动性在法律职业伦理教学中的价值

（一）互动性为抽象的课程注入生机与活力

互动性不仅是法律职业伦理课程所需要的，也是任何法学课程所需要的。整个法学学科，最抽象的是理论法学，包括法理学、法律思想史、法制史、立法学和法律职业伦理等课程。这些课程的内容与现实的法律实务有很大的距离，不容易让学生立即想到生活中对应的案件，也不容易产生画面感，由于是从概念到概念，这样听下去肯定会感到疲惫和乏味，印象也不深刻，难以产生有收获和充实的感觉。面对这种情况，通过互动性可以有效改变这种局面，效果十分显著。

（二）互动性是激活学生主体性和培养创造性的基本渠道

教学过程应以教师为主导，学生为主体。如果不以教师为主导，学生就不能把握知识的要点和思想的方向；如果不以学生为主体，就不能了解学生的需求和学习的实际情况，教师一言堂无法做到因材施教，无法做到对症下药，当然就无法体现学生的主体性。有学者主张辩论教学法，认为这种教学法改变了过去“以教师为中心，以课堂为中心，以教材为中心”的“三中心”的教学体系，充分发挥了学生在学习中的主动性、积极性，使学生真正成为教学活动的主人。^[3]学生有自己感兴趣的知识点，有他们感兴趣的学习方式，只要能够完成教学任务，教师应该对这些需要给以满足，从而做到双赢。一言堂最大的缺点是把知识硬塞给学生，学生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感受和观点，也无法得到老师对自己观点的评价和指导。法学知识不仅是听进去和写出来，更要说出来，互动性能够锻炼学生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以及辩论和应变技巧，提高学生的创造力，这是学生和老师都希望看到的。有学者指出，由于我国法学教育是以大陆法系法律教育的模式为蓝本，现行的教学方式多是以课堂讲授为主……实践中这种单一的教育方法往往会形成被动型教育模式……过分注重对现有法条的注释和基本理论的阐释，忽视了学生创造力的培养，致使学生缺乏实际运用法律以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的能力。^[4]这确实是一个很突出的问题，从许霆案等案件可以看出，我们的法官确实是懂法条的，但是过于机械，缺乏灵活性和创造力。互动性教学对于改变这种局面会有很大帮助。

互动性能丰富课堂要素，不再将学生作为消极的信息接收主体，而是作为重要的信息发布主体，促进课堂气氛更加活跃。单一的信息来源和单一的表达方式难免产生单调的课堂，除非课堂内容极具实践性和趣味性。例如，邀请著名的法官和律师主讲，即使没有互动学生也可以听得津津有味，但这在操作方面难度较大，而且不能每堂课都如此。那么如果引入互动性，例如课堂提问或讨论，给学生表达观点的机会，既是对学生的尊重，也对学生构成一种心理挑战，可以调动其主动性。此外，如果学生的发言更加生活化和不拘定势，容易形成一些新奇有趣的观点，引起其他同学的好奇，带动其参与。当然，对于其中偏颇和离题之处，教师可以加以点评，这样更有针对性。

（三）互动性是促进教师教学和科研的重要手段

教学的至高境界即教学相长，而要做到这一点就要让教师知道学生掌握的程度、存在哪些误区和薄弱环节，从而有针对性地加以剖析和指正。这样可以纠正学生的惯性偏差，收到事半功倍的教学效果。由于教学内容非常繁多，并非每个内容都是教学重点，因此在筛选的时候也可以参考学生的兴趣点，如果学生参与很积极，甚至会发现并提出很多很好的问题，教师要很好地回答这些问题，就需要在课后继续搜集材料，努力思索，甚至可以将此作为科研论文的选题进行研究，然后可以将研究的成果反馈给学生。这就体现了典型的教学相长。

三、互动性的课堂设计

（一）提问

提问是非常传统而又常用常新的教学手段，在具体应用方面有多种形式。既可以在讲完一个或几个问题以后作为检验学习效果的手段，也可以在每堂课的开头作为复习的手段使用，还可以在讲新知识之前使用。这种先提问再讲课的方法在每堂课的开头最为合适。可以吊起学生的胃口，引起学生探索的兴趣。

提问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应用机会，就是当讲课中间较多学生注意力分散，秩序比较乱，或氛围沉闷压抑的时候，此时提问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尤其是对那些容易分心的同学，提问可以起到较好的纠正效果。

（二）课堂讨论

讨论与案例教学法结合是常见的方式。正如有学者指出，“在案例教学中要注重发挥教师和学生的互动作用，在教师的指导下，让学生把自己所了解的案例与所学课程内容结合起来，让学生自己讲解，然后再进行指导分析。比如，在讲授《劳动法》课程中的‘劳动安全卫生条例’时，通过近年来出现的农民工问题、煤矿塌陷事件等，分析证明劳动者在社会劳动中所享有的安全、卫生权利，也可以让学生讲述自己作为一个劳动者的体会”^[5]。当然讨论既可以通过一个小的例子进行，也可以通过提出一对相反的观点，让学生选择作答并说明理由。这种讨论的方法也是提问教学法的进一步展开，可以有效地预防学生注意力的分散，讨论中参与者自己表达的观点和老师的评价，一定会令学生们印象深刻。

（三）鼓励学生向老师提问

这种方法一反传统的教师提问的方式，对学生有更大的吸引力，也给予了学生更多的尊重，把他们看做有能力提出问题的主体。这种手段可以在中间休息之后再上课时使用，开始的时候可能会冷场，但鼓励之后一定会有学生积极参与。

总之，互动教学法传统而不失新意，历久弥新，是许多其他新的方法不可替代的。由于它是一种教学类型，因此涵盖了较多的具体方法。这些方法既包括传统的老师提问学生，师生共同讨论的方式，也包括了鼓励学生在课程中向老师提问的新方式。互动性充分体现了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和尊重，是老师的职业伦理所要求的基本内容，虽然做起来并不难，但坚持下去，并合理、自如地运用倒是很需要动一番心思，下一番工夫。

【注释】

[1]季长龙，法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法理学、立法学。

[2]吴运琦、何莉：《中国法学教学方法改革趋势之反思》，《考试周刊》2007年第44期，第99—100页。

[3]李腊云、向玉华：《法律职业化背景下高职法学教学方法探讨》，《保险职业学院学报》2008年第3期，第86—88页。

[4]参见李光耀：《论董必武法学教育思想对当代中国法学教育的启示》，《董必武法学思想研究文集》（第八辑），人民法院出版社2009年版，第463页。

[5]付弘：《远程开放教育模式中的法学教学方法创新》，《攀登》2007年第3期，第140—14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