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与日志

行动研究的方法论原则是发现如何对问题进行理解，发现如何发展我们的能力，发现我们如何在绝望中去拥抱自我更新能力的希望。这些问题都离我们不远，是我们生活与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我们现实生活中需要选择与创建的一部分。人们在这种行动研究中试图共同将事务做得更好。

因此，关于行动研究的方法论和认识论的问题有相当大的争议。一方面行动研究作为一种方法人们可以运用到实践中去，行动研究的重点是观察人所做的行为，并进行描述；另一方面，行动研究是一个在实践中发展的方法，试图理解这一实践过程中行动的价值和行动的广泛性。有关行动研究的目的还包括研究不同成员之间的辩论，有人说，行动研究的目的是观察和描述个人的行为，并了解他们的言行举止；也有人说，行动研究的目的是要找到影响社会变革的方式，通过描述过程由个人自己对他们的教育实践进行解释（闻忠，1996）。

行动研究的方法是一项战略，它能够帮助人们解决生活中的问题，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它还能够帮助人们对自己所探讨的事物，说明原因，进行过程性操作。行动研究有三个主要阶段：取向，研究和报告，总结性评价和后续行动。研究的作用是直接促进教师的自我专业的学习和教学创新。

行动研究的方法意味着人们必须评估自己在做什么，需要不断地检验自己正在做的工作。研究者真的是影响了自己还是愚弄了自己？这种需要自我评价的意识，表明人们愿意对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承担责任。问责制是良好的专业实践的一部分，因为研究者总是意识到对于他人的需求，因此必须要提供良好的服务，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方式，并表明自己有负责任的态度和行为。教师在做行动研究时，应考虑到自己，同时要表现出自己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可以证明对个人所做的是有理有据的；行动研究可以帮助促进研究者的学习，并给予明确的判断，而研究者的工作不是在一次性的基础上，而是一个持续的经常性的实践。

“我如何提高我的工作？”这样的问题包含了社会的意图。意图是，一个人为了自己和他人的利益提高他们的工作。如果研究者个人能提高自己所做的（至少提高自己对所做工作的理解），这是一个人影响自己工作的很好机会，对自我进行批评，提高认识和准备，同时，研究者个人可能会影响和自己一起工作的人。所以，研究者还有一个目标应考虑如何更好地影响他人。没有什么不利影响的想法，大多数人都会在别人时间和空间的影响下形成自己的想法。这是知识发展的一个过程，是以新的方式向他人学习的过程，是以改造自己现有知识的学习过程。

行动研究者把学习和经验视为一个过程，与谁一起进行研究工作是要进行选择的，然而，人们的选择时常会发生冲突，所以人们之间必须要谈判和协商。这可能是非常困难的，但人们可以通过努力去理解彼此的观点。人们就行动研究的方法，常常会问这样的问题：“我该怎么做得更好？我们如何理解？”也许人们难于达成共识或和谐，但尝试建立宽容的空间进行谈判，分歧是可消除的。

行动研究不是朝着唯一的方向进行研究。从文化工作者、政府人员、艺术家、宗教人士，以及其他人那都可以学到很多的东西。然而，行动研究也是作为一种实用的方法而产生自己的生活理论，具有潜在的强大的理论关系。

虽然，行动研究像其他的学习过程一样，但在个人层面上，它始终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受到更广范围的环境影响，包括人类的互动。行动研究方法还必须要有其他人参与，因为，我们调查的实践始终是与其他人有关。当我们说我们打算改进事物，总是有一个假设，即我们对个人和社会的利益改进的目的。当评估我们的实践时，要考虑我们的做法对其他人生活的影响。当通过实践产生新的理论、新的知识，要考虑与他人的关系如何，行动研究就是一个关系发展的过程。

要检验实践是否按照我们的希望进行，要清楚我们所改进的，必须给出证据表明是由于我们的影响而使情况发生了改变。行动研究过程就是一种实践的过程，因为我们在研究过程中进行思考、评估和行动；实践是一种研究的形式，在生活中要打破界限，因为知识、兴趣和实践是一个集成体。

行动研究不仅涉及数据的收集，还要通过数据分析进行行动反思，是以数据生成的证据，加以验证（证据）并得出结论的实践形式。当我们进行报告时，不仅要提供描述活动的过程，还要就研究者的研究意图和目的及价值观加以解释。例如，如果一名研究人员帮助其他人变得更加自信，可告知他们工作的想法，彼此尊重，展示他们的信心，履行自己的价值观，使他们受到好的影响，提高工作或生活的质量。

社会进化理论可促进这些观点，行动研究不是一个抽象的理论，而是一种实践方法。这意味着理论是通过生活形式发展的，是通过相互间的交流与实践发展的。行动研究的系统思想体现了在知识创造过程中理论与实践的关系。理论对于人不是外在的，它是内在的，是与人们的生活密切相关的，个人生活总是与其他人的生活紧密相连的。知识是由人的大脑创造，个人理论的构建是个人知识和其他人的知识共同构建的。这是生活的理论——组织、教育、管理等等，教育理论包含了个人和社会潜在的关系，个人和集体学习对社会进化的影响是潜在的、无穷的。

人有能力做出自己的决定，如果人们相信自己有能力改变个人和社会，这与行动研究所强调的因素相吻合；行动研究者往往从个人的生活开始思考如何改变自己与所生活的社会，并在行动研究中担负起责任，从自己做起，与此同时尽可能地寻求他人的意见，听取外界的声音，共同改变我们的世界。作为“行动研究者”需要相互间有效的沟通，进行批判性反思，从而改进我们的工作。

行动研究法自产生以来，其程序模式也经历了逐步完善的过程。人们除了公认行动研究法是一种扩展的螺旋式结构外，对于实施的具体步骤提出了各自不同的看法，主要有四环节(四阶段)模式。 这是一个螺旋式加深的发展过程，每一个螺旋发展圈都包括计划、行动、观察、反思四个相互联系、相互依赖的基本循环阶段（图4-1）。

图4-1　行动研究双循环示意图
资料来源：作者自绘

Kemmis在1988年绘制了一张著名的行动研究的“螺旋表图”（图4-2），其中包含了Lewin模型的基本特点。Kemmis的模式包括诊查，制订计划，第一步行动，监测，反馈，评价和反思；然后修订总体计划，再进入第二步行动。

图4-2　行动研究循环示意图
资料来源：［美］杰夫·米尔斯.教师行动研究指南［M］.3版.王本陆，潘新民，等，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0：18.

一、 计划

“计划”是行动研究的第一个环节，就是形成旨在改进现状的行动蓝图。

“计划”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和要求。

首先，计划开始于解决问题的需要和设想，设想是以行动研究者对问题的认识及他们掌握的有助于解决问题的知识、方法、技术和各种条件的综合，计划需要以所发现的大量的事实和调查研究为前提。

其次，计划应包括总体设想和每一个具体行动步骤的方案，尤其是第一步、第二步行动计划。

再次，计划应该具有足够的灵活性和开放性，以能适应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和没有认识到的制约因素。从这个意义上说，行动计划应该是尝试性的和暂时性的。计划所预测的行动必须是策略性的，必须考虑情境的变化及其制约因素，应该选择策略行动，以便实践者更有效、更明智、更谨慎地在更大范围内行动。下面具体介绍在制订计划这个环节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及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 解决问题的需要和设想

（1） 为了获得初步设想，教师一定要认真考虑：教育实际的现状如何?有哪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们能做些什么?

我们初步设想的起点是这样的：

·我要改进……；

·学习者对……不满；

·我对……不满；

·问题的根源在……；

·我有个想法，想在课堂上试一试；

·怎样才能把……应用于……；

·在……方面我能做些什么？

（2） 写出4个或5个可以施以行动的想法。

（3） 按照下述标准，选择一个将要施以行动的想法：这个问题对教师和学生都是重要的；这个问题存在着进一步研究的机会；研究这个问题可以得到别人的帮助；研究这个问题是条件允许的；研究这个问题具有可行性。

（二） 对即将采取行动的大致范围开展准备性调查

（1） 调查的基本内容：教育情境的现状如何?为什么会是这种现状?实施行动的机会如何?行动目标和可能性如何?怎样做才更实际?实施行动将对周围环境或其他人产生哪些影响?

（2） 运用多种方式开展调查，如文献调查、专家访谈、座谈讨论、问卷、测验等。

（3） 进行专题研讨，广泛听取意见。

（三） 制订总的行动计划

划分行动步骤，你现在正在做些什么?试图改变什么?它们的理论基础是什么?哪些现状你不准备改变?你最可能采取的策略行动将会是怎样的形式?

（四） 制订第一行动计划

内容包括：行动的具体目标；行动的依据；预期的结果；人员的安排；资料设备要求；可能的制约因素和问题等。

（五） 对行动步骤的监察方法的设计

（1） 监察的内容有：所实施的策略行动的过程、结果和环境条件的变化情况。

（2） 信息的来源，包括教师、教育管理人员、专家、学生和家长等。

（3） 监察的手段，包括日记、工作记录、事例记录、现状记录、照片、幻灯片和学生行为测验等。

（六） 安排进度表（表4-1）

表4-1　进度表

资料来源：自制

（七） 制订并完成总体计划

总体计划的主要内容包括：行动研究的背景、初步想法、调查结果、行动范围等；第一行动步骤，监察方法等；第二行动步骤，反思与评价，讨论与再行动。

二、 行动

行动研究的第二个环节是“行动”，即实施行动计划，就是实施计划或按照目的和计划行动。这里所说的行动是指行动者经过认真考虑的、有控制的和按计划进行的实践。在行动中，计划的执行和实施具有灵活性。实践被看做是在行动中贯彻想法，并把行动作为以后进一步发展的阶梯。行动随着研究者对问题认识的逐渐明确，以及行动过程中各种信息及时的反馈，不断吸取参与者的评价和建议，对已制订的计划可在实施中进行修改和调整，也就是说行动是在实践过程中不断调整的。

（一） 熟悉计划，做好准备工作

在行动实施之前，一定要熟悉总体计划，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内容包括：确定行动步骤；核实资料；检查监察手段和设备；培训行动研究人员；保证人和物各就各位。

(二) 行动实施过程的内容和要求

（1） 行动者在获得了相关背景和行动本身的信息，经过思考并有一定程度的理解后，要有目的、负责任、按计划采取行动步骤。这样的行动具有贯彻计划和接近解决问题目标的性质。

（2） 实施计划的行动要重视实际情况的变化；重视实施者对行动及背景的逐步认识；重视其他研究者、参与者的监督检查和评价建议。总之，如同计划的灵活性和开放性一样，行动本身也常常是易变的、能动的和不断调整的，这要求研究者随之为将要做什么作出决定，即随实际情况作出判断。另外，行动过程中至少有三个进展阶段：① 行动的改进阶段；② 认识的改进阶段；③ 行动所处环境的改进阶段。

三、 观察

第三个环节是“观察”，观察不是一个独立的环节，而是对行动全过程、行动结果、背景以及行动者特点的观察。观察既可以是行动者本人借助于各种有效手段对本人行动的记录观察，也可以是其他人的观察。多视角的观察更有利于全面而深刻地认识行动的过程。观察是反思、调整计划及确定下一步行动的前提，是对行动过程、结果、背景以及行动者特点的考察。“观察”环节包括五个方面的内容和要求：

(一) 观察需要在行动的同时进行

在行动研究中，观察是反思、修整计划及确定下一步行动的前提条件。由于行动总是受到现实制约因素的限制，而这些制约因素研究者总是不会事先就完全清楚的。

(二) 观察的内容

主要内容：一是行动背景因素以及影响行动的因素。二是行动过程，包括什么人以什么方式参与了计划实施，使用了什么材料，安排了什么活动，有无意外的变化，如何排除干扰。三是行动的结果，包括预期的与非预期的，积极的和消极的。对于行动条件和制约因素、行动者情况、出现的问题等，要求做好全面详尽的记录。

同时，研究人员要注意搜集三方面的资料：① 背景资料：是分析计划设想行动有效性的基础材料；② 过程资料：是判断行动效果是不是由方案带来和怎样带来的考察依据；③ 结果资料：是分析方案带来什么样的效果的直接依据。

(三) 观察应该有计划

观察计划要遵循行动研究的全面性、灵活性和开放性原则。

(四) 运用各种有效技术

为了使观察系统、全面和客观，行动者和研究者应该灵活地运用各种有效的观察技术，既可以是行动者借助各种有效的手段，以及数据、资料的采集和分析技术，充分利用录像、录音等现代化手段。对本人行动的观察记录，也可以是其他人的观察记录，而且多视角的观察记录更有利于全面而深刻地认识行动的过程。

(五) 观察要与思考相结合

观察过程中要认真思考：对所发生的现象有怎样深刻地认识?如何与有关人员开展讨论?如何对问题和总计划进行重新的认识?如何设想新的计划?如何预计可能的第二行动步骤?

四、 反思

第四个环节是“反思”，这一环节是行动研究第一个循环周期的结束，也是从一个周期过渡到另一个循环周期的中介。“反思”就是对观察记录的现象、事实加以思考、判断、评价，并且修正计划和行动方案。

“反思”这一环节主要包括：整理与描述，评价与解释，撰写研究报告和形成修正性总计划四个方面的内容和要求，具体如下：

（一) 整理与描述

该步骤就是对所观察到的现象、感受到的影响与制订计划、实施计划有关的各种现象加以整理归纳，并描述出行动研究的过程和结果。

（二) 评价与解释

该步骤是对行动研究的过程和结果做出判断与评价，对有关现象和原因做出分析与解释，找出计划与结果的不一致性，从而对基本设想、总体计划和下一步行动计划判断是否需要修正，需要做哪些修正和重新构想。

（三) 撰写研究报告

撰写研究报告主要包括以下内容：行动研究的初步设想从开始到现在有了什么样的变化和发展?行动的决策是怎样通过调查得到确定的?下一个行动步骤是否需要重新确定?在行动过程中是怎样进行监察的?有没有问题?是否在实践中根据实际情况改变了监察的技巧?采取行动的情境是怎样的?行动的策略是什么?在实施过程中是否发生了改变?预期的行动结果和未预期的行动结果都是怎样的?其他有关人员对情境、行动及其结果的看法是什么?有关人员在行动研究中的作用有什么变化?对于出现的问题是怎样解决的?打算怎样进一步改进实践?对于学生在教学实践中学到了什么和怎样学习及怎样想的等等问题。

（四) 形成修正性的总计划

修正性的总计划包括重新确定行动研究的范围、设计出第二行动步骤和有关的监察技巧。

英国学者McNiff的做法也是一个螺旋上升的过程，即“计划、行动、观察、反思和重新计划”。行动研究是循环进行的，反思既是一个循环的结束，又是过渡到下一步循环的开始。在修正性计划的指引下，行动研究又开始一个新的循环，从而使行动不断得到深化，使每一件事可能转变为实现自己的潜力的过程。在教师教育方面，教师知识的发展和教师个人不断扩大意识的过程，换句话说，是合作、参与、对话和互动，这是教师在教育场景中以行动者的身份进行解决问题和了解教学与学习者的实践过程。

因此，将问题看作学习过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是非自然的东西。McNiff（1992）说明其他潜在的行动研究价值：行动研究的方法并不只意味着拟定理论和实践，它还意味着随着形势的发展，理论本身需要批判性反思和理论修改。

行动研究也是以价值观开始的。作为自我反思的实践者，教师需要知道在教育行动研究中，如何证明一组条件，得出具体成果；如何显示教育的影响，使学习者的学习质量得以明显改进；如何把握教师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因此，教师要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和为什么这样做。教师可能还需要花时间清楚自己的价值观与承诺。这将是教师行动调查的一个良好开端。

有时，我们说我们相信某一事物，却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问题的核心是什么？依照我们对事物的判断，我们应该自己去体验过程。行动研究的切入点正是帮助我们能够找到解决矛盾的方法，这样，我们才可以完全按我们的价值观去探究事物。

不同的研究者关注行动研究的不同方面，有些是对研究的进程感兴趣，有些是对具体方法感兴趣。只要行动的步骤是正确的，就是好的行动研究。对行动研究的质量判断，不像舞厅跳舞或滑冰：具体步骤是在特定的顺序与预期的结果中执行的。有研究人员认为，仅关注方法和步骤是不够的，行动研究应有助于人们生活得更有意义。人们需要超越方法的表面结构，尽管这是重要的，但行动研究是在更深层次地关注人们生活的价值和意图。

一、 日记

日记是一种个人文献，是融入了丰富的个人情感和喜好的有关事情的见解和评论。日记记录个人的观察、思考、感受和对事件的解释、说明和反思；通常是每天记或定期记，寻找事件，看自己的反应以及反应之间的联系如何。目标是使自己能够坚持记日记并鼓励同事或其他研究参与者也这样做，这是教师行动研究的记录，因为“日记”意味着高度的个人信息。行动研究工作中合理地使用日记，教师可对预计会出现的一些问题变化在日记中列出要点，并可与其他研究人员分享。日记是特别有价值的数据来源，因为它不仅记录了行动的发展，也记录了研究者思维的发展。日记还可以记录研究者在某一段时间自己看法的改变，并表明研究者是如何利用新学习的知识去创造更好的研究环境。以书面的形式记日记对于教师教育研究显得尤为重要，它作为研究发展的一种手段，使得教师研究者可进行批判性反思和评价。

日记也是非常有价值的数据来源，可作为研究的一部分资料。这些宝贵的数据来源是对研究的反应，是时间和劳动密集的资料。研究者还需要做出一些分析预测与趋势，以及拟定一份报告得出一般的结论。

日记记录了有用的信息，让我们从新的视角开始察觉到事物发生的变化，这也是教师进行行动研究的有效方法之一。行动研究是一个非常严谨的过程，它远远超出了自身的方法，记日记是一种实践形式，主要在以下方面进行记录：

（1） 问题和反应；

（2） 什么教训？

（3） 发生了什么？

（4） 什么是我一直关注的？

（5） 研究进展如何？

（6） 学生是否进入学习的轨道？

（7） 怎样才能保持？

（8） 如何听取别人的意见？

（9） 共同探讨问题；

（10） 教训是什么？获取什么样的经验？

（11） 质疑和控制情况；

（12） 记录和注意学生的行为。

二、 日志

在行动研究的过程中或行动研究告一段落后，对行动研究的过程进行记录、描写、阐释和反思，其表达方式还有研究日志、教育叙事、教育案例、教学课例和教学反思。研究日志是教师行动研究最常使用的方法，研究日志分为描述性记录和解释性记录两部分。描述性记录包括对事件的描述、对话、动作、表情等观察的记录，解释性记录包括感受、解释、思考、推测、对自己假设的反思及相关理论的思考等。

日志比较简单可行，可分别就教学日志和学生日志进行填写归类。教学日志可以包括教学中有意义的事件、个人的感受、对事情的反思等等。具体来说可以记录自己在教学和研究过程中所发现的问题、个人的困惑、个人的认识、对问题的解释和看法等。

除了教师写教学日志外，教师还可以请学生写学习日志。学生可记录学习中的感想，提出问题和困难。教师从学生日志中可了解到自己观察不到或意识不到的问题。

研究者可以记录很多方面的资料，包括参与的观察、访谈和对话等方式收集的资料；可以随时记下自己的灵感和偶发事件，反省每天的研究过程与结果，对原始资料作解释性评论；可以对研究者自己的身份和行动研究使用的方法进行反思，增加对自我的了解；研究日志中记录的思想可以复制为理论框架，凭借这个框架可以进一步收集资料和分析资料。

日记与日志是行动研究中有用的两个部分，对“我做了什么”和“我学到了什么”进行反思，长期记日记和日志可记录下整个行动研究的过程，且可对发生的事件进行描述，是行动研究中必不可少的方法。

问卷（questionnaires）在行动研究中被广泛应用于收集那些不能通过直接观察得到的信息资料。问卷调查还被广泛用于不同目的的研究，包括信念和态度的调查。问卷主要用来调查人们的情感、动机、态度、成就以及经历，同时，在行动研究中如想得到一个趋势的论证，也可使用问卷调查。行动研究早期阶段常用以下特定目的的问卷：

（1） 预报告问卷调查的使用是调查教师的具体信念、态度和创新，目的是找出针对性和可行性是否影响教师的信念和态度。

（2） 问卷调查报告评估研究的相关性和适用性的程度。

（3） 兴趣问卷调查，旨在找出项目的参与者（合作或单独等）的最好的领域和贡献。

问卷调查的最大优点是方法简便、节约时间，材料也比较容易整理和统计。问卷是很有帮助的，但极难操作，因为它们可能会被滥用。问卷可得到进一步详细的资料，看在实践中是否具有价值。问卷调查的局限性在于发出的问卷常常无法全部收回，收回的问卷太少，往往会影响所取得材料的代表性。

一、 问卷类型

问卷调查法也称“书面调查法”或“填表法”，是用书面形式间接搜集研究材料的一种调查手段。通过向调查者发出简明扼要的征询单(表)，通过填写对有关问题的意见和建议来间接获得材料和信息的一种方法。问卷有开放式、封闭式和混合式三种形式。

（一） 开放式

又称为无结构型问卷，由自由作答的问题组成。其特点是在问题的设置和安排上，没有严格的结构形式，受试者可以依据本人的意愿作自由的回答。开放式问卷一般较少作为单独的问卷进行使用，往往是在对某些问题需要作进一步深入的调查时，与封闭式问卷结合使用。

优点：可以深入广泛地收集资料，探询到某些特殊的调查对象的特殊意见，也可以获得某项研究的补充和验证资料。有时候研究者可以根据受试者的反应，形成另一个新问题，作进一步的调查，使研究者与调查对象之间形成交流，使研究更为深入。

缺点：对于文化程度不高，文字表达有一定困难的调查对象不适宜，且不易进行统计分析。

（二） 封闭式

又称为结构型问卷，是把问题的答案事先加以限制。其特点是问题的设置和安排具有结构化形式，问卷中提供有限量的答案，受试者只能选择作答。

优点：由于已设置了有限的答案供受试者选择作答，因此它适用于广泛的、不同阶层的调查对象；同时易于量化和进行数据的统计处理，因此，这类问卷被普遍使用。

缺点：通过回收的问卷难以发现特殊的问题，难以获得较深入、详尽的资料。

（三） 混合式

封闭式和开放式问卷的混合，通常以封闭式为主，后面加入一两个开放式问题。

二、 问卷组成

一份正式的调查问卷一般包括以下三个组成部分：

第一部分：问候及填写说明——指导语。

第二部分：调查内容。问卷的主体部分，包括题目、被调者背景和调查问题（或称答案）。

第三部分：结语。

以亲切的口吻问候被调查者，介绍自己，使被调查者感到礼貌、亲切，从而拉近与他们的距离,增加回答问题的热情；简要说明调查目的、填写要求，以提高调查结果的准确性；要有消除被调查者顾虑的话，以便如实答卷；最后一般附有“谢谢、谢谢配合”的语句。

组成行动研究问卷调查注意的问题：

（1） 要有标题，要设计前言；

（2） 要了解被调查人的背景，并注意语言表达；

（3） 要使被调查者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选项；

（4） 要全面、多角度地设计问题；

（5） 开放性问题应少设计一些，且应具体一些；

（6） 将调查的若干问题有序地进行排列，先易后难，易于被调查者回答；

（7） 最好进行一次“预测”。

结语一般是一段短语。内容是对被调查者的合作再次表示感谢，以及关于不要漏填与复核的请求。（如你最真诚的回答是我们最大的收获!多谢合作!）

三、 问卷反馈

问卷反馈是研究数据的主要来源。如录音是适当的研究和开发工具，问卷反馈是对每一个项目活动的实用性和有效性进行评价，在选择进行一个简短的问卷反馈时，可采取多种形式进行评论，可了解被调查者的立场、信仰或态度。这样形成的问卷反馈往往被证明是有效的，同事对他们的学习和其他事项的集体汇报的有个整体评价。为方便整理结果可以选择题的形式来进行定量与定性的分析；为了不影响教师的反思与批判性评价，集体反馈也可对教师进行评论。调查结果的反馈报告，应尊重客观性和公信力的意见。

问卷调查反馈的相关研究步骤和发展工具：

·最初的个人文献阅读反馈表；

·随机抽样的教师非正式访谈。

（1） 定位：专业活动的录音

·反馈问卷；

·反馈——反馈问卷；

·项目文件（备忘录、公告和讲义等）；

·专业注释和研究人员的录音。

（2） 研究和专业发展活动记录

·报告问卷反馈；

·参与者的研究记录（日记）；

·课堂观察笔记；

·参加会议摘要、论文等；

·主持人会议记录；

·项目文档。

（3） 总结性问卷反馈

·评估和项目结束采访；

·随后的主持人会议记录；

·主持人及教师正式和非正式的书面沟通。

此外，形成性反馈与总结性评价是必要的，而形成性反馈与活动相关，总结性评价要看定位阶段所经历的所有活动。定向阶段形成和总结性的反馈问卷的样本，给出一个样本的反馈表。

由参与者通过总结性的反馈问卷对项目进行评估是必要的。数据部分，第一部分涵盖的价值观和信仰，用“同意”、“不同意”的格式。目的是启发第二部分，主要是“教师评价”。评估对项目的影响，在项目数据之间的限制与制约，包括“项目发起人所犯的错误”，并要求受访者阐述给出总结性的反馈意见。此外，实地考察结束时，设计一个学生的问卷调查，旨在调查学生在课堂创新的观点。

使用问卷反馈收集大家对教师的信任、反思和探索精神是普遍有效的。问卷反馈对于教师获得数据是有用的；此外，书面双向反馈策略需要参与者获得连续不断的数据分析和报告，同样，双向的口头反馈策略和问卷调查数据缺乏信任。

问卷调查结果分析通常运用比较分析、相关分析、因果分析等方法，同时利用柱状图、饼状图、折线图、散点图来形象地说明问题，效果更好。

访谈（interviews）是行动研究者与被调查对象通过口头谈话的方式来收集资料的一种科学研究方法。它是一种最古老、最普遍的资料收集方法，也是教育和社会研究科学中最重要的、最常用的调查方法之一。行动研究十分强调参与者之间的合作、协调，涉及人的心理活动和特征，涉及观念、态度和语言表达与交流，所以访谈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研究方法。访谈主要是面对面的语言交流，对访谈对象来说，不会像问卷调查那样有过多的限制或者顾虑，他可以生动具体地描述事件或现象的经过，真实、自然地陈述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同时，由于访谈具有适当解说、引导和追问的机会，因此可探讨较为复杂的问题，可获取新的、深层次的信息。另外，还可通过观察被访者的动作、表情等非言语行为，以此鉴别回答内容的真伪。采访需要考虑受访者的心理和接受度，重要的是要完善自己的采访。

这种方法的特点有二：第一，它是一种研究性的访谈，是一种有目的、有计划、有准备的谈话，而且，谈话要有非常强的针对性，始终围绕着研究的主题而进行。这与日常的谈话有很大的区别，日常的谈话是一种非正式的谈话，没有明确的目的，也不需要进行相关性的准备，而且，谈话方式也比较松散，随意性很强。第二，访谈调查是以口头提问形式来收集资料的，整个访谈过程是调查者与被调查者直接见面，并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形成互动，而以书面提问形式来收集资料的问卷调查法却不需要调查者与被调查者的直接接触，由此而形成了各自的特点与优势。

一、 访谈的技巧

由于行动研究具有灵活性、开放性等特点，对多种访谈形式的选择和运用，应根据研究的问题、目的、对象、情景和研究阶段的不同而不同，必要时可以将不同的访谈形式结合起来运用。

做好访谈前的准备工作：

（1） 选择访谈对象；

（2） 确定访谈的时间和地点；

（3） 建立良好的访谈关系；

（4） 设计访谈提纲；

（5） 充分了解和熟悉受访者的情况；

（6） 访谈内容客观，不要暗示或引导受访者。

访谈是双方直接的交流与沟通，是互动的社会交往过程。灵活运用各种技巧，保证访谈过程的顺利进行。因此，在访谈过程中，调查者可以随时观察访谈对象的反应，并根据当时的情境状况提出一些更合适的问题，或转换话题。有时，访谈对象可能表现出对某些问题的误解，调查者可以根据情况重复提问，或在允许的范围内作一些必要的解释和提示。这种灵活性不仅保证访谈的顺利进行，而且能够最大限度地收集到所需要的信息。在进行采访时，最好采取开放式的方法，开放式的问题与封闭式问题相比，可以提供更丰富的数据，否则使用问卷将更明智些。

访谈主要采取以下技巧：开始、提问、倾听、回应、记录、结束。

（一） 开始：实际访谈开始，应顺利地完成两件事——接近受访者和应对拒绝。要做到善于接近受访者，应注意称呼恰如其分；衣着干净整洁；自我介绍沉着自信；邀请访谈诚恳热情；解除疑虑自然无痕；言谈举止适合对方；轻松幽默、机智诙谐、客观实际。

（二） 提问：应注意以下问题。

（1） 提出开放性、具体性和清晰性的问题，使访谈为研究服务。

（2） 按访谈提纲由浅入深、由简入繁地问，并使问题之间衔接自然，确保谈话自然、流畅。

（3） 交谈要在轻松、友好、愉悦的气氛中进行，使受访者感到舒适、无拘束、畅所欲言。

（4） 友善交流，认真倾听讲话，做出适当回应。

（5） 灵活追问：详尽性追问、说明性追问、系统性追问、假设性追问和情感性反问、正面追问。

交谈中既要重视语言信息交流，又要重视非语言信息交流，要注意观察受访者的行为、姿势和表情。

（三） 倾听：是访谈的灵魂，是访谈者的心之所至，是心与心的交流。

（1） 访谈者要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于受访者，给予受访者最大的、无条件的、真诚的关注。

（2） 访谈者要主动接受和捕捉受访者提供的信息，理解语言的含义，并且积极与受访者对话，进行平等交流。

（3） 访谈者要理解受访者的情绪反应，实现情感共鸣、和谐共振。

（4） 访谈者不要随意打断受访者的发言。

（5） 访谈者要注意容忍受访者的沉默，判断原因并作出回应。

（四） 回应：在访谈过程中，访谈者要对受访者的言行做出言语或非言语的反应，即回应。自然、及时、适当的回应有益于对话关系。

访谈者要运用多种方式对受访者做出回应，以表示接受、理解。常用的方式有：认可、重复、重组、总结、自我暴露以及鼓励对方。

（五） 记录：访谈者的根本目的是从受访者的谈话中获取研究问题所需要的信息。

（1） 内容型记录，记原话和说话方式。

（2） 观察型记录，记录环境、场景、人物（衣着、肖像、神情、举止）等。

（3） 方法型记录，访谈者所用的方法以及此种方法对受访者、访谈过程和结果的影响。

（4） 内省型记录，访谈者个人因素对访谈的影响，如性别、年龄、职业、相貌、衣着、言谈举止和态度等。

二、 对教师进行访谈

调查教师过去的经验、信念和价值观的历史研究方法。研究教师的生活和事业，通过深度访谈和评价教师发展计划所涉及的教师的看法进行深入采访。采访需要照顾和考虑受访者的感受，如果使用这种方法，重要的是要完善自己的采访和辅导技巧。描述作为采访的互动的过程，以达到双方进一步地沟通与理解。深入访谈的优点是建立“信任和保密”，可以通过对话了解被采访者的不同观点和动机。在接受采访的情况下，“被采访者也是学习者”。深度访谈的主要缺点是采访者要根据被采访者的反应需关注整个论谈过程中的关键时刻。访谈可以通过基线研究、深入与教师进行交流，使得教师建立信心以达到双方间的信任和融洽，这是最有价值的，也是有效地降低情感对抗和诚实的反应。在访谈中还应对所需要的资料进行回顾（即发生了什么事？）。

采访的主题：

（1） 个人及专业简介

（2） 态度、学习和教学的经验；

（3） 概念知识和方法的意识；

（4） 培训/发展……；

（5） 自主、合作、主动性以及反思；

（6） 责任感和问责制；

（7） 创新的态度；

（8） 信念和团队工作的价值观 ；

（9） 其他相关问题，包括提问技巧和人际关系技巧。

对教师进行的访谈是对项目的针对性和可行性提供丰富证据的来源。邀请同事交流有关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评估自己的工作和学习；反思批判地看待自己的工作，并帮助教师了解什么是好的或哪些需要改进，提高教师自己学习的积极意识并改进他们的学习方法。

三、 对学生进行集体访谈

学生是教师发展项目的目标受益者，特别是在ESP课程方面，通过他们的观点来确定他们对课程的需求并证实课程的相关性和可行性。

在采访学生的过程中，由于教师在现场，学生不能完全自如地表达他们的意见。在这种情况下，教师应能够调整学生的反应方式，寻找适当的采访形式以适合学生。可对学生随机抽样，探测学生“真正”的需求和期望。亦可对学生教学进行磁带录制访谈。

对学生集体访谈是主要的数据来源。然而，在主要阶段，访谈可能受其他方面的限制，不可能针对每个学生进行访谈，教师可以在下班时间与学生进行电话沟通，这也成为一种弥补教师与学生缺少机会交流的做法。这种接触起着不同的作用，如：

（1） 学生可弄清教师的问卷调查;

（2） 教师可征求学生受访者的意见;

（3） 获取学生对教师研究的进展所给予的反馈，处理出现的问题。

电话沟通已被证明对研究和发展是有价值的，研究人员应对参与研究的学生进行访谈和总结性的反馈问卷。

另外，在行动研究中对学生进行集体访谈时建议可使用音频录音，无论是他们的讨论、互动，还是对话都可用于研究和开发的目的（McNiff，1988，1992）。所有的录音，有时不止一次听，同时还需要进行实地考察。在聆听的基础上，通过收集更多的数据，根据需要进行修改战略和程序，并生成假说。

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录像设备已经越来越普及。运用录像的方式来收集科研的数据也变得越来越普遍。录像可以准确地记录声音和图像信息，可以不断地回放，容易发现和找出问题。

观察是行动研究中最常用的一种方法，可分为参与性观察与非参与性观察两类。Carr和Kemmis（1986）认为“参与者观察员”和“观察者参与”之间有区分的。前者是“观察者试图参与事物”，实践“关注事物发展的程度和影响”；后者是观察员作为一个全面的参与者。在行动研究中使用两种类型的观察，具体采用哪一类要视情况而定，应根据观察目的、研究参与者的意愿，或在特定活动中的作用，所研究问题的性质以及研究者的观点与所掌握的技术而定。观察方法是一个发现的过程和有效的了解研究过程的方法。在行动研究的各主要阶段，应计划观察每一位教师，观察的主要目的是寻找从研究项目投入到课堂的方法转移的迹象，特别是关系到ESP创新和其对课堂文化的影响。虽然教师观察的方式有限，但可提供一个无法通过其他方法获得的角度。

一、 参与性观察

参与性观察被用来作为行动研究的辅助工具。参与性观察要求研究者作为正常的一员，参与到被研究的活动中去，与被研究群体的文化融为一体，在与被研究群体的自然关系中从事观察活动，这种观察通常是在被研究群体没有意识到和不设防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它有利于观察者观察到被研究群体的真实、自然的状况。例如，在观察计划会议上，教师讨论其合作的作用和责任以及情况（如口头报告），在行动研究研讨会的基础上，清楚行动研究的目的和作用，并给教师一些建议，采取协作和自我评价。

二、 非参与性观察

非参与性观察不要求研究者作为一员参与小组的活动或承担角色。研究者是在与研究现场或研究活动保持距离的情况下进行观察，所关心的主要是被研究者或群体的行为状况，而不是通过研究者的参与去获得对被研究者的行为了解。非参与性观察的重点在于运用不引人注目的方式收集资料，有效地记录被研究者的行为，不以外部强制的手段去影响观察对象固有的精神和文化特质，避免对被研究者即活动自然发展过程的干预。

观察法的运用具有自身的优势。首先，观察法要求在被研究者的自然活动状态下进行观察，这是适合教育和教学活动的特点的，但教育和教学活动过于复杂，很难进行人为的控制，即便进行了控制，观察所得资料也会失去它在正常、自然的教育教学环境下的使用意义。在被研究者处于自然状态下所进行的观察，能够使研究者得到被研究者的真实资料；其次，与调查等其他方法相比，观察所涉及的内容更为丰富，可了解被观察者的非言语行为，如面部表情、手势、动作等。Nunan（1990）认为：观察可能是记录我们实践最好的方法。这可以通过音频或视觉手段，但最好的办法似乎是书面的形式。我们开始观察，开始记录，这是反映实践的第一步。

观察法的不足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观察所获得的资料往往难以量化，它通常是以定性的方法来描述事物的性质，不利于测量和计算，很难在量上加以把握；其次，观察是观察者自己在所能观察到的范围内进行的，通常有局限性；第三，因为观察的范围较小，依据这种观察所获得的研究结论也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第四，在参与性观察中，观察者置身于现场观察，可能不自觉地影响到实际情境，引起反常行为，形成非自然的结果，从而影响观察和研究的真实性。

三角测量和验证是重要的研究概念，其基本内涵是，要测定某一个点的位置和距离，不能只从一个点去观测，而至少要从两个点去观测才比较准确。它要求将来自不同角度所收集的资料置于一个更加一致的参考框架或关系中，以相互比较或对照。20世纪70年代英国行动研究专家Elliott将之引入行动研究中，他提出行动研究者不仅是应用不同的技术去研究同一问题，而且应从不同的角度，让不同的人去分析评价同一现象、问题或解决方案；认为行动研究者观点之间的一致性和差异对行动研究的结果都极为重要。Janesick（1994）指出，“三角就是为研究者提供的启发式的工具”。他提出了不同类型的三角验证，包括“数据三角”（各种数据源的使用），“三角理论”（使用多个角度来解释单独的一组数据）；“方法论的三角验证”（使用多种方法来研究一个问题）和“跨学科三角”。Jordan（1994）认为，“接近世界的方法远远超过了这三个方面，三角验证的类型可采用多种研究的方法”。

在一般情况下，三角测量、循环、同行验证，“临时”的分析和“相互研究”来指导对数据的收集和分析。“同行验证本身就是一个有意义的活动”，Hopkins（1985）和McNiff（1988）强调研究参与者之间应相互听取意见，这样可以从同事、专家、教师三方面的角度来研究学习者的反馈并丰富具体项目研究的价值举例（表4-2）以示说明。

表4-2　三角测量表格示例

资料来源：［美］杰夫·米尔斯.教师行动研究指南［M］.3版.王本陆，潘新民，等，译.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0：62.

作为一个学习者，知识远远不止是认知活动，而是实践。当考虑学习者如何获取知识时，不仅只是向他们灌输知识，而是教会他们如何应用知识。

因此，教师对工作的判断不只是个人意见，教师需要做的是听取同事和验证组对自己工作的审视。行动研究的工作目的就是为他人带来最大的利益，其方法可以是“对话形式的”，这是行动研究的一个形式，教师研究或“验证”发现问题以增强教师自我行动研究的发展。

如何确保教师做出的判断是合理和正确的？这就需要验证。验证是知识主张的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首先要搞清楚以下几点：

（1） 什么是验证？

（2） 验证什么？

（3） 谁来验证？

（4） 如何验证？

一、 什么是验证？

验证是人们同意你所说的话和对知识的主张是可信的。研究的目的是推进知识，通过应用这一知识对所进行的研究有更多的了解。验证过程不是由验证者而是由参与者来进行教育的验证，验证不是一个项目的总结性终结，而是形成性的参与，陈述是验证知识的一种有效形式。

总之，验证知识的过程超越了专制的活动，如检查是否准确执行、撰写报告的传统元素和新的对话形式，报告应是一个真实的生活展示，一个活的教育方式。

二、 验证什么？

那么验证什么，如果你说，“我认为这样或那样的事发生了”，你可能会期望别人说，“证明了……”。答案是你不能证明什么，因为“证明”一词在行动研究中是不存在的。然而，你可以找到合理的证据来表明要发生的事确实真的发生了，你有理由相信自己能够较好地影响事物的发展。针对自己所做的研究要找到支持的证据，那么需要他人的审慎考虑你的主张，并同意关于你的主张的很好的理由。他们可能会同意你的主张并达成一致的意见，他们可能会建议你需要进一步收集数据研究再次来验证你的研究，或许将你的数据和标准之间紧密连接。一旦你让他人进行验证，你应诚实地表述你的观点，“我现在声明，我已经影响了这一事物，因为我对我正在做的是可以改进事物的发展，现在需其他人的认可，以表示我所说的是公正和正确的。”

产生自己工作的知识，并展示了解变革的过程。解释是如何从实践中产生自己的理论，实践和理论化的过程是一个持续的固有的不稳定的辨证参与的过程。验证个人实践的理论，涉及超越标准化的分析类别，对许多传统主义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些人不喜欢参与，并拒绝承认这一知识，但现实确实需要发展自己与思考的新方式。

个人知识的主张可能是合理和有效的，但它可以不被证明是真实的，这些说法在单独的研究背景下没有某种形式的确凿证据。如果实践者声称，他们已经提高了他们的做法，需要提供支持的证据来说明在哪方面的实践得到了改进，并以什么标准。根据这些可以看出行动研究是一个严谨的探究方式，其中实践者需要系统地探讨如何改进实践和产生证据，以表明如何判断自己的实践已得到改进。

三、 谁来验证？

我们选择谁来验证我们的工作？

当然，这个问题可邀请同事进行友好的批评，而不是持怀疑的态度来评论工作，应用科学的探究的态度来衡量我们的工作，我们必须确保从一开始就建立适当严谨的行动研究计划的验证这一环节。

（一） 自我验证

正如我继续我的工作生活，我是我自己的严厉批评者。学会审视、假设、检查自己的思想，需要尊重他人的价值观和角度来看待问题。虽然我不同意一些人的观点，并试图说服他们以不同的思考和行动，但是我尊重他们持有自己看法的权利。

（二） 同事验证

研究者本人很容易自欺欺人和对事实有错误的认识或误解，这时就需要邀请其他人来评论自己的工作和对有关知识的主张，并请他们给予诚实的反馈建议。他人验证的价值是能够对你的工作做出判断，并帮助你改进你的工作。批评是帮助研究者评估研究质量的基础，应从项目一开始就要求一个或两个人作为验证的诤友。

建议在任何行动调查研究过程中邀请一个或几个关键的同事全程参与。让他们熟悉研究，提供意见和批评，并听取他们的意见，因为研究者本人有时是看不到行动过程中一些潜在的问题，所以我们需要得到他人富有远见的新观点。

（三） 验证组验证

研究期间组建4～10人的验证组，旨在对研究进展提供反馈。定期听取研究者研究的进度报告，并审议研究数据。虽然验证组可能不完全熟悉研究者的研究，但他们能够对研究报告的有效性做出专业性的判断，并提供重要的反馈意见。研究人员应该认真听取验证组的建议，广泛征求意见，并研究如何改进与加强，进而有效地采取下一步研究行动。

四、 如何验证？

在验证过程中，应附上一份到目前为止的研究报告，报告应达到学术上的严谨，说明研究情况。应考虑如下问题：

（1） 报告是否是一个对教育过程的有效描述？

（2） 主张是否有证据支持？

（3） 陈述的标准是否举例说明？

在行动研究中，通过验证来表明人们接受作为问责制的形式以及精益求精的专业责任。通过行动的方法来了解我们在做什么，已做了什么，其潜在的好的做法是否能转化为新的形式。虽然人类探索学科而产生具体的事实性知识，但教育领域的知识产生和传播的想法一直是人类知识的广阔舞台。

教育调查验证所表达的观点是一个导致最终对知识的理解的过程，也是一个研究者了解自己、探索、研究的过程。人从事工作，总是会在一定程度上发生冲突，而解决冲突问题是首要的。良好地解决工作中的冲突，我们就可了解和适应彼此的差异。这些想法已经成为我们行动研究思想的核心，因为行动研究并非指一种方法，它将引导人们达成和谐的思想和行动，但问题是要通过斗争来相互了解的。

因此，行动研究不是作为一种特定的途径，但可作为一个解决问题的实践形式。参与行动研究的一位教师这样说道：“我终于开始接受我在沼泽地的斗争方法，这不是一条路径而是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方法”。McNiff（2000）有相同的观点，她认为：研究是关于回答问题的过程，作为它的答案本身有多少，有时是无法找到答案的，我们只是尽最大努力去做我们所的事。

“自由”是指为一负责的成年个体——教师和学习者，提供学习和发展的机会，并由他们自由地选择行动。同时，他们也要对自己的选择后果负责。

自由也是指在研究中，研究者与学习者知道做什么的一种责任感的明智选择。在教师教育的情况下，似乎无处不在地受到控制，同时，教师在自己的教室普遍享有相当大的自由度。教师研究的一个关键问题是要区分固有的教学/学习的设置，而教学/学习设置是受着一个特定系统或机构的人为限制和约束。前者授权，而后者则会削弱教师的工作。

成人学习者和教师如果有更多的自由他们会更积极地工作，如果自由被得以尊重，这满足了人类的基本需求，无论人们在多么贫瘠的土壤或环境中，都可以找到“自治”和“个性化”。这意味着对教师如果有过多的控制，并告诉他们该怎么做，那么教育就不再是教育；如果教师与学习者拒绝所有的约束，那么教育将同样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将会沦为一片混乱。

监控行动意味着研究者对他们自己的实践和他人实践的监督，但要注意，研究者自己不是研究其他人而是研究自己，但这牵扯到自己是如何影响他人的。怎样才能实现自己的解决方案？如何监测自己的行动？如何观察和描述发生了什么？如何评价解决方式？如何理解标准方面的数据的意义发及主张什么样的知识？

一、 监控自己的行动

这需涉及研究者保持自己的思想和行动的记录，因为这是研究者的初衷和目的。在行动研究中是否实现了所设定的目标？是否需要以不同的方式行动？

监测是评估行动的一部分，可以通过研究日记的方法进行监测，系统地写下自己的活动和思考。注意强调研究过程中所发生的任何变化，还可以通过邀请他人产生的数据来监督你自己的行动。也可采取书面或口头反馈的形式，或者邀请同事来观察，并提供反馈意见。在这一点上最好是让同事或验证组来验证数据，并听取他们如何修改，为下一步的行动提出建议。

二、 监控他人的行动

其他人成为你研究的参与者。你可以监督他们的行动和思想，通过邀请他们来不断研究自己，可以让他们提供日记给你。如果被调查的问题直接涉及别人，你可以就如何提高学生的学习质量，监控学生的学习，看是否在你的影响下进行学习。但要记住，应在事先获得别人的许可下，以监督他人的行动或活动。

当你监控他人，或邀请他们来监督自己，你需要检查所有的观点都是在合理的建议范围内。监控他人的行动是有益的，应从多个角度去考虑数据，以达到合理的协议与合作。

同样重要的是，对他人的研究数据进行排序。这将有助于研究者对一个正在进行的项目获取即时的反馈信息。先对初始类别进行排序，如继续深入研究时，可能需要制订和增加新的类别。

上述讨论的含义是，自由和控制都需要在一般的教育中进行，包括教师发展。我们所面临的挑战是如何在这两者之间建立适当的原则。

“数据”（data）这一术语是指研究者从被研究者那里所获得的各种信息。包括人口学特征，如年龄、性别、种族、宗教信仰等就是一种数据；而来自于商业途径或研究者制作的测验工具的分数则是另一种数据；在口头访谈或书面调查问卷中对研究者所提问题的回答也是一种数据；教师保存的学生成绩等记录——所有这些都是研究者想在研究调查中收集的各种数据。因此，在行动研究计划阶段，研究者需要作出的重要决定就是打算收集何种数据。研究者用于收集数据的设备（如纸笔测验、调查问卷或评定量表）被称为工具。数据分析的几种方法类别，经常提到的是：理论依据、研究设计、研究目标和问题。

在行动研究方面的数据指的是系统地监测人们在做什么，以收集有关它的信息。人们通过多种方式组织数据，分析数据，并从中得出结论，与他人分享成果。目标是做出一些原创性的东西，也就是说，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为了保证结论不仅为研究者自己的意见，还要从数据分析中得到的结果来支持结论。收集大量的项目数据，不仅包括相关原始数据的活动，而且还包括各种来源的反馈意见。如果人们研究的结果并不像研究者所希望的一种情况，那么怎么能证明这种情况？这就需要收集有关情况的数据，数据收集可以使用多种方法，诸如期刊、日记、笔记、录音和录像记录、调查、态度量表以及图片等等。如果想使用不同时代不同的数据收集方法，可以对比前后收集的数据，看看是否有变化，是否可以影响事物的发展。收集更多的数据研究者会感到是正确的，大多数研究人员是以收集更多的资料开始进行研究的。

为此，收集数据是行动研究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行动研究的数据资料是多元的，所见、所闻、所想、所感都是资料，都要搜集且不可放过。行动研究中收集的数据主要是指发生在教师身边的事实，这些事实可能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可能是刚刚发生的，可能是正在发生而尚未完结的。行动研究要尽可能使用第一手资料，数据的收集有多种形式，主要方法有教学日志、学生日志、录像、录音、观察记录、问卷与访谈、个案研究以及教师聊天等。非结构性观察、深入访谈、文件分析等也成为主要的数据资料来源，文件又包括日记、领域杂记、自传、随笔、心得、报告、考卷、作业、录音（影）带、照片、相机等。例如一张全校教师数据表（推知学校规模）、包括教师性别、年龄、结构、学校环境等，这些资料对解释问题或现象会有一定的启示。因此教师要拿起笔来，用心观察，随时发问，努力记录，缜密思考，行动研究由此生焉。

数据也将是以证据来验证研究者所提出的标准。数据收集的方法可以使用相同或不同的，或以前使用过的，研究人员可使用调查和访谈来收集第一组数据，可使用音频和视频、磁带录音不仅去获得人们的话语，而且还有他们的表达和肢体语言。通过分析这组数据，研究人员应该试着去证明情况是否有所改进，即使改进可能非常的小，但也能够证明研究人员自己的思考和研究的发展，这是行动研究过程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进行数据分析有益于教师从他们的评价中形成反馈，从“收集分析”至“整个研究”在自然的循环中进行，数据应涉及一个以上的周期，并根据研究问题的性质确定研究的时间。某项研究包括的周期及其主要的阶段，其中有三个明显的阶段：方向、研究和报告，以及总结性评估。

研究人员认为数据分析在行动研究中往往是可能的、合理的，或者是真实的。反过来，在教师开展行动研究的过程中也构成了形成性评价，并以此形成终结性评价。进行数据收集、分析时需要几种类型：归纳、演绎、比较、因果关系等；数据收集可以帮助研究者确定研究问题，分析和解释数据，最后制订出一个行动计划，这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图4-3）。

图4-3　行动研究数据示意图
资料来源：自绘

一、 数据资料进行教学行为反馈说明

从“来自参与者”到“参与者的反馈”是一个基本的研究和发展战略。作定期报告，听取人们的意见，得到建设性的而非破坏性的意见，并亲自寻求验证，向前推进整个项目，这是中期分析过程的一部分。

课堂观察是有用的，Hopkins（1985）提出了反馈标准，分三个阶段进行课堂观察，其中包括“会议规划”“课堂观察”和“反馈讨论”。Hopkins指出，首先应该解释来自教师观察的课堂数据。（1） 适当的反馈标准是科学研究的有效途径之一；（2） 反馈是基于调查研究的事实数据；（3） 反馈可作为一个双向讨论的一部分。

二、 对相关问题进行分类说明

目前定性研究的理论多采用广泛的方法收集某些类型的数据（如录音、采访、会议论文和日记）。系统地收集和分析数据并进行验证，通过一遍又一遍的检查“可以发现某些信息来源是不可靠的，要有选择地进行分析以达到解决研究过程中最棘手的问题”。

Huberman（1989）建议“方法的透明度”。他指出定性研究需要清晰、明确的数据和程序的报告。① 使研究者确信、验证、预计报告的结论;② 可能进行数据的二次分析;③ 研究要遵循原则，内部需要保持管理、分析的战略协调一致。并建议需要注意的几个方面：抽样、举一反三、类别结构、证明研究决定和“方法论转变”，给予参与者反馈，同行审查，听取给予本研究范围内的建议。

在研究中依靠项目设计（阶段、阶段目标、问题等）和理论概念反思的方法来指导研究。通过访谈、参与观察、日记等来验证新的假设，通过演绎方法问卷调查进行分析、归纳和比较。数据分析的过程和方法需要高度的教育洞察力、思考和决策，并从不同方面征求意见，特别是描述、分析和解释问题。作为研究过程的一部分，假设教学质量会达到什么样的程度？研究人员应清楚自己要怎样做;进行数据分析，找出问题的所在。通过观察现状，报告分析，以目标为导向的方法进行评估，并需要新的观念和自我反思作为实现这一目标的方式。

行动研究报告的特点是阐明解释情况，包括解释照片或录像，言语传达等形式。行动研究报告需要就个人的实践做法进行解释，就研究工作的意义、影响和更深远的教育潜力进行归纳与总结。

一、 为什么要撰写形成行动研究报告

撰写研究报告是从两个角度对知识进行阐释。首先是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如何将理论运用到实践中，再者我们不断地评估了解我们的想法和他人批判的有效性，以及理论是如何运用在行动研究中的；同时与更多的人分享研究的心得与意义。

撰写研究报告的价值在于：写作的过程就是研究者明确行动研究意义的过程，在写作过程中研究者要仔细描述研究中所遇到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方法，对研究的行为进行反思。这使研究者对研究对象和问题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也可能揭示出新的问题，从而使研究更加完善。

二、 行动研究报告的结构和内容

行动研究的成果展示以及相关的研究报告的撰写一直面临两种危险：一是满足于“小故事”而导致研究报告过于“随意”而失去“研究”的规范；二是为了追求研究的“规范”而丢失了行动研究的魅力。出色的行动研究报告往往在“规范”与“故事”之间进行权衡。它既显示了行动研究的规范过程，又显示行了动研究自身的个性和特点。

在报告中，遵循公认的惯例，设置研究问题，说明研究的背景和其目前的情况，确定一个研究设计，表明如何收集数据，并设置成功的标准，使它变成证据，验证证据，并指出新的研究方向。通过文字形式表示发展的想法，常常涉及这类问题（McNiff，1993）：

·我关注的是什么？

·我为什么关注？

·我想我可以做什么？

·我该做什么？

·我将如何能够证明我是否能更好地影响事物的发展？

·我将如何判断对做出的任何结论是合理、公正和准确的？

·然后，我该做什么？

·扩大行动研究的新局面。

（一） 行动研究报告的“规范格式”

就教师而言，部分教师之所以愿意做研究而不愿意撰写研究报告，主要是因为他们没有掌握撰写研究报告的基本规范和基本套路，以至于他们感到为难、退缩。对于这些教师而言，他们需要专门的关于如何撰写教育行动研究报告的训练。掌握撰写教育行动研究报告的技术并不困难，对某些教师来说，也许只需要花费少量的时间就可以掌握撰写教育行动研究报告的技巧。

教师进行研究最好先严格练习行动研究报告的经典格式，等到熟练掌握了行动研究报告的经典格式之后，再逐步自由写作、自由发挥。否则，教师很可能因为不知道如何撰写行动研究报告而丧失行动研究的信心，也可能因不知道如何撰写行动研究报告而败坏行动研究的名声。

行动研究报告虽然有多种风格，但经典的行动研究报告主要包含三个部分。一是“问题与假设”；二是“过程与方法”；三是“结果与讨论”。这三个要素实际上是教育实验研究报告的基本形式。经典的行动研究报告之所以接近实验研究报告，原因就在于：行动研究原本就是“准实验研究”。

也就是说，当行动研究者不知道如何撰写行动研究报告时，最好先阅读和参考教育实验研究报告的规范格式，然后，通过对教育实验研究的规范格式的模仿，逐步掌握撰写教育行动研究的基本要求。

（二） 行动研究报告的一般形式

尽管行动研究报告的“原型”是实验研究报告，尽管行动研究报告的一般形式同样包含了“问题与假设”、“过程与方法”和“结果与讨论”三个部分，但是，行动研究报告的一般形式还是在某些细节上显示出独特的风格。

（1） 研究的问题与假设

“问题与假设”这部分主要包括“问题的提出”、“简要的文献综述”和“研究的假设”等三个要素。①问题的提出。比如，研究者遇到一个问题：学生不喜欢学英语，英语成绩低下。②简短的文献综述。已有的研究对这个问题是如何解决的，已经解决到了什么程度，还有哪些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③研究的假设。研究者借鉴他人的研究思路，形成自己的研究计划或研究假设。比如，将传统的“听说领先”英语教学变为“听领先”的英语教学，这样做的假设是：“听领先”有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和学习兴趣。于是，行动研究的主题就显示为：“‘听领先’对学生英语成绩和英语学习兴趣的影响的行动研究”。

（2） 研究的过程与方法

行动研究的过程与方法包括“过程”、“方法”和“研究的工具”等三个要素。① 报告该研究的时间、地点、人物（被试）等研究“过程”。在哪个年级哪个班做的行动研究，该班级有多少男生和女生。该研究持续了多长时间。之所以需要详细地报告时间、地点和人物（被试）等“研究的过程”，是因为，研究者需要让公众相信该研究是在某个真实的地点所做的真实的研究，而不是虚构的、伪造的研究。② 解释具体的改革的“方法”，详细报告研究者采用了哪些具体的改革措施或方法。比如，在展开“‘听领先’外语教学对学生外语学习成绩和学习兴趣的影响的行动研究”这个课题研究时，研究者需要详细地解释这个“听领先”的外语教学方法有哪些具体的革新措施，它和传统的外语教学相比有哪些不同的元素。此外，研究需要报告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出现了哪些“分支”和“循环”。这些分支和循环使行动研究的过程呈现出哪几轮研究。③ 说明收集资料或解释资料的工具。研究者一般采用“试卷”的工具来测量学生的学习成绩在研究之前和研究之后所发生的变化。除了“试卷”之外，研究者也可能采用“访谈”或“问卷”的工具来检测学生的学习兴趣在研究之前和研究之后所显示的差异。

（3） 研究的结果与讨论

研究的结果与讨论包含“学习成绩的变化”、“学习兴趣的变化”、“预料之外的结果”等三个要素以及对相关结果的讨论。① 学习成绩的变化。学生学习成绩的变化可以通过研究之前的考试成绩（前测）和研究之后的考试成绩（后测）的对比显示出来。为了增加解释的说服力，研究者可以利用前测和后测的数据进行多视角的分析。比如，前测与后测的“平均分”的对比分析；前测、中测与后测三次测量所显示出来的“平均分”的对比分析；前测与后测的“及格率”的对比分析；前测与后测的“优秀率”的对比分析；前测与后测的男女生成绩变化的对比分析，等等。② 学习兴趣的变化。学生学习兴趣的变化可以通过访谈或某种特制的问卷显示出来。行动研究当然可以通过测量的方式探察事物之间的“因果关系”，但是，教育领域中的人（学生、家长、教师、管理者等）的情感（比如学习兴趣）往往很难被测量。因此，可以鼓励学生在“日记”或“周记”中写下自己对于教育行动研究（教育改革）的体验和感受。然后，选择有代表性的学生感受纳入研究的结果与讨论的范围。③ 是否出现了预料之外的结果，并对预料之外的结果进行讨论。

（三） 走向叙事的行动研究报告

所谓“叙事研究”，也就是由研究者本人（“我”）“叙述”自己的研究过程中所发生的一系列教育事件，包括所研究的问题是怎样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提出来后“我”是如何想方设法去解释问题的；设计好解决问题的方案后“我”在具体的解决问题的过程中又遇到了什么障碍，问题真的被解决了吗？如果问题没有被解决或没有很好地被解决，“我”后来又采取了什么新的策略，或者“我”又遭遇了什么新的问题？

当“我”这样叙述“我”在研究的过程中发生的一系列“教育事件”时，“我”在“叙述”的过程中已经在“思考”或“反思”，这也就使“我”的“经验性教学”转化为某种“反思性教学”。

尤其当研究者将学生的访谈内容或学生日记的体验纳入行动研究报告时，行动研究报告则显示出“叙事的行动研究”风格。这种研究报告使以往的“议论文”、“说明文”式的研究报告转换为某种“记叙文”式的、“散文”式的、“手记”式的、“传记”式的、口语化的叙事文本，它显得更亲近读者或听众，容易“使有类似经历的人通过认同而达到推广”。

三、 行动研究报告的质量判断标准

行动研究是从“传统研究方法”到被称为“新的研究方法”的过渡。传统形式仍占据主导地位，因此，行动研究报告仍然倾向于用传统标准来判断。例如：这些标准大多是技术性的，研究表明系统的数据采集、分析和解释过程。研究报告应是在一个连贯的方式下似乎不连贯的交流过程。

然而，虽然技术标准重要，但他们是定性的，是经验的补充，诸如人们是否能从你的报告中了解相关的东西。其他标准是否可以进行协商，这些可能包括一些思考的方式：

·你想证明你所相信的事物吗？

·你想证明你对自己的知识主张负有责任吗？

·你想证明你如何改变自己的思想和进行实践的，以及如何影响和教育他人的？

这些标准能够使你对研究质量的理解程度，工作关系的改善是否富有成效而做出专业性的判断。Richards（1998）建议新的行动研究报告评估标准应遵守六项原则：

（1） 对工作进行反思评判，并产生新的研究问题。

（2） 对涉及的现象进行评判，并认识其变化趋势。

（3） 参与者形成协作行动和学习，共享资源。

（4） 接受创造性实践方面不可避免的风险。

（5） 理解研究的多元化问题，接受不同的观点。

（6） 证明理论与实践之间的转变与和谐关系。

语言的标准是研究报告的基本出发点，行动研究报告需要展现人们的实际研究与体会。

McNiff（2000）认为，行动研究报告可以判断他们是否提供具有价值判断的解释，而不只是对实践的观察、描述。也就是说，行动研究报告虽然可以采用量的方式，收集必要的数据并做必要的统计分析。但一般而言，行动研究报告最好采用简单的“百分比”做简单的统计分析，然后大量采用“教育事件”、“教育故事”来描述行动研究之前和行动研究之后的变化。行动研究报告应具有创新价值，有普遍意义，且系统、规范、科学，这是判断行动研究报告是否达到要求的主要依据。

本章重点探讨了行动研究的设计和研究方法。开始对行动研究的方法论和不同模式进行了介绍，并讨论了所涉及的具体方法，它们包括：日记与日志、问卷与访谈、观察、自由和控制、三角测量和验证。介绍了行动研究的设计和方法，并提出讨论。根据行动研究的设计和研究的方法，侧重于主要阶段，实施具体的研究项目。并提出了研究范式和方法；讨论行动研究的原则和指导研究的价值，实现目标的策略和程序问题。最后关注的是行动研究的报告撰写方法、步骤以及原则和战略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