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什么是生活教育
“什么是生活？”1929年1月，在答朱端琰时，陶行知做了比较详细的解释：“教学做有一个公共的中心，这‘中心’就是事，就是实际生活。实际生活，说得明白些便是日常生活。积日为年，积年为终身，实际生活便是人生的一切。分析开来，战胜实际的困难，解决实际的问题，生实际的利，格实际的物，爱实际的人，求实际的衣、食、住、行，回溯实际的既往，改造实际的现在，探测实际的未来。这些事总结起来，虽不敢说概括全部人生，但人生除了这些事还有什么？”（Ⅱ，20）不久陶行知又说：“有生命的东西，在一个环境里生生不已的就是生活。”（Ⅱ，489）
那么究竟什么是教育呢？
陶行知认为：“教育就是生活的改造”，“我们一提到教育便含有改造的意义。……教育是教人化人。化人者也为人所化，教育总是互相感化的。互相感化，便是互相改造。”（Ⅱ，435）
陶行知说：“好的教育是引人向上向前生活之力量。它是一种工具，它是民族解放的工具，也是人类解放的工具。教育为着要引人向上向前过生活，它本身便必须是向上向前的生活。一切要通过生活才是真正的教育。为教育而教育，或是空嘴说白话，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教育。”（Ⅳ，329）
那末，什么是真正的教育呢？
只有以生活为中心的教育，才是真正的教育。关于生活教育，陶行知曾多次阐明过：是生活就是教育，不是生活就不是教育；
是好生活就是好教育，是坏生活就是坏教育；
是认真的生活，就是认真的教育；是马虎的生活，就是马虎的教育；
是合理的生活，就是合理的教育；是不合理的生活，就是不合理的教育；
不是生活，就不是教育；
所谓生活，未必是生活，就未必是教育。
至于晓庄师范的教育有五个方面，即生活教育内容有五：
是康健的生活，就是康健的教育；是不康健的生活，就是不康健的教育；
是劳动的生活，就是劳动的教育；是不劳动的生活，就是不劳动的教育；
是科学的生活，就是科学的教育；是不科学的生活，就是不科学的教育；
是艺术的生活，就是艺术的教育；是不艺术的生活，就是不艺术的教育；
是改造社会的生活，就是改造社会的教育；是不改造社会的生活，就是不改造社会的教育。
后来，又增加了一条：是有计划的生活，就是有计划的教育；是没有计划的生活，就是没有计划的教育。（Ⅱ，490）
陶行知说：晓庄学校的教育是生活教育，是供给人生需要的教育，不是作假的教育。人生需要什么，我们就教什么。“是那样的生活，就是那样的教育。”（Ⅱ，490）陶行知深刻地指出：“生活教育是生活所原有，生活所自营，生活所必须的教育。”（Ⅲ，246）“生活教育与生人俱来，与生同去。出世便是破蒙，进棺材才算毕业。”“我们要想受什么教育，便须过什么生活。”（Ⅲ，247）
有人问：为什么要主张“生活即教育”，反对“教育即生活”？
陶行知认为，传统的教育专重书本，与生活隔绝，其力量极小。要靠全部生活去做教育的对象，教育的力量才能伟大，方不致褊狭。陶行知说：“我们要拿好的生活去改造不好的生活，拿整个的生活去解放褊狭的生活。‘生活即教育’是承认一切非正式的东西都在教育范围以内，这是极有力量的。……是叫教育从书本到人生的，从狭隘的到广阔的，从宇宙的到手脑相长的，从耳目的到身心全顾的。”（Ⅱ，504）
陶行知指出：“嘴里念的是劳动教育的书，耳朵听的是劳动教育的演讲，而平日所过的是双料少爷的生活，在传统教育的看法不妨算他是受劳动教育，但在生活教育的看法断断乎不能算他是受劳动教育。生活教育是运用生活的力量来改造生活，它是运用有目的有计划的生活来改造无目的无计划的生活。”（Ⅱ，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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