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石头开始
“看那儿,右边。它是这里最古老的一块岩石,有45亿年的历史;而我手里的这块稍年轻些,但也很古老,大约有18亿年的历史。那块岩石以前曾是一座山脉。让我们想像一下,这木棒代表那座山……”在世界的另一边,帕卡·海宁恩也以自然为师。但他的教学重点是自然界的地质发展,而不单纯是环境的保护,并以此让学生们关注环境问题,提高学生动手的能力。因此,帕卡为了提高孩子们的做事能力,举起手里的木棒让他们进行充分的想像,并教孩子们用仪器来测量石头的辐射程度。
帕卡将手里的木棒举高,又放下。 “就像这样,顶部向上升起,这就是山脉经历的变化过程。山顶表面不断被侵蚀风化,下面的岩层渐渐露出来。表层岩石已经快被侵蚀光了,最下面的岩层都露出来了。通常埋在地下深处的岩石,现在从地表就能看到了。”
7年来,帕卡一直在组织一项校内的科研活动,并让他的家乡拉塔沙米成为了芬兰环保教育的中心,但帕卡教育的内容显然不单纯是环保和科研,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提高孩子们的动手能力。
芬兰位于欧洲北部,整个国家只有518万人口,总面积也仅有33.8万平方公里。但就是这样一个国家,500平方米以上的湖泊却多达18.8万个,素有“千湖之国”的美称;而因其68%的国土被森林所覆盖,又被称为“森林王国”。在这个国家,对于孩子们的执行能力教育非常重要,环保教育已经有了一定的进展,以地质研究为教学的课程也非常普遍。
这个环境优美、以高科技为主的国家,已进入信息化社会,这个国家通信产业的巨大成功是芬兰人的骄傲。2001年,芬兰无论在世界增长竞争力指数排名,还是现时竞争力指数排名均位居世界第一。2002年初,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公布了有32个国家参与的国际学生评价项目(PISA)研究结果(每个国家有4500~10000名15岁的学生参加):在英语阅读能力上,芬兰的学生位居榜首;而科学素质仅低于韩国、日本,名列第三;数学素质仅低于日本、韩国、新西兰。这些权威数字表明:芬兰的教育已经把提升孩子的能力作为教育的根本。而芬兰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令世人瞩目的成绩,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将教育始终置于优先发展的地位,并且不断推进教育改革。
这一点令像帕卡一样在这个国家工作的教师很有成就感。他们总是能想到很多的方法来实现教学上的突破。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做的成效将非常显著。
有些课程,帕卡就是带着学生们在一艘白色的游轮上进行的。帕卡告诉孩子们:“冰川就像砂纸,把岩石打磨得很光滑,但留下了一些轻微的擦痕。它们很有代表性,和我们在游船上看到的岩石一样。”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每个教育工作者都是生活在尘世间的凡人,其个人的家庭出身、文化背景、宗教信仰、政治理念等背景因素或基础因素必然顽强地通过他们的人生观、道德观、价值观、审美观等方面折射出来。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就像新闻工作者的“客观性”是相对的一样,教育工作者的“客观性”也是相对的。老师个人的观点或观念总是要顽强地表现出来的,帕卡也一样。
帕卡协助学校建立了一家石头博物馆,同时还开展了一项土地研究活动,教授学生有关的地质常识。从野外回到这家石头博物馆,帕卡明白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他从所有举手请求发言的孩子们中选择了一个穿淡蓝色罩衫、手捧本子的男孩: “请阿图为我们介绍一下庞卡哈求,你都了解哪些情况?”帕卡明白,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就能够提升孩子对做事情的热情,并且对提升孩子们以后的办事能力打下基础。
“那里有许多山脉,山里有松树,还有许多深深的咸水湖,湖里有鱼,湖水很清澈。”男孩回答说。帕卡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张图片,并用手指着图片对孩子们说: “是这样吗?阿图说得对吗?大家来看一看,哦,真不错,阿图,你真棒。”
作为这样一个国家的教师,其实帕卡是非常有资格的。帕卡觉得: “和历史悠久的地球相比,人类是渺小而微不足道的。我想把这种想法传递给孩子们。如果理解了这一点,也许我们的行为会有所不同:不会再浪费资源,不会再不负责任地污染环境。谁能说这样做是错误的呢?”
从资历上来说,帕卡绝对是这个村子的权威,因为他已经在拉塔沙米村的学校做了18年老师。在帕卡所在的学校里,有一些混合班,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多一些了解。而平时,孩子们的学习生活非常自由,帕卡也喜欢看着孩子们玩得痛快。他现在教五六年级的混合班,在这个班里面,许多学生的家长是农民和林业工人。
其实帕卡带学生们到郊外上课不仅仅是为了告诉孩子们这块岩石多少岁了,更重要的是让学生们能够理解地质以及岩层的问题。另外,环境保护也是帕卡教学的一个重点。帕卡让孩子们把书包堆在台阶上,然后告诉孩子们:“从地质学的角度看,芬兰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国家,对污染和腐蚀十分敏感。所以,在我们国家进行环境保护是非常重要的,我们不能让这么美的环境消失,你们说,是吗?”从帕卡的内心来讲,在这样的一个国家教授环境保护非常重要,也是非常理想的一个场所。
上课的时间差不多了,帕卡知道孩子们的精力已经有点不集中,于是他从书包里拿出跳绳,并教孩子们怎么用:“来,现在咱们来跳绳。现在,跳两下,准备好!好,再来一遍。”帕卡这么做的目的不单纯是为了跳绳,最主要的是为接下来的讲课打基础。跳完后,帕卡从预先埋好的地方将铁杆拉了出来,为了表示这根铁杆在地下已经很久的样子,帕卡非常努力地去拉铁杆: “现在把它拉出来。让我们看看都找到了些什么。一些非常古老的东西,还有许多层不同的土壤。”
然后帕卡站起身对孩子们说:“好,让我们仔细看看。这是今天的土壤,19世纪的土壤从这儿开始,20世纪的土层从这儿开始。这是沼泽地里的土,但现在沼泽土因为水分被过度抽取,变得十分坚硬,也许一百年后就会被毁坏或烧掉;而沼泽地的形成至少需要5000年才行。 ”终于,帕卡将话题转到了环境保护上面。
帕卡相信,如果让学生更接近他们学的知识,他们会有更深刻的理解。这就是为什么要让学生们亲眼去看、亲自动手去做,因为帕卡相信它比课堂教学的实际效果更好: “还是在做学生的时候,我就对地质学发生了兴趣,对石头、岩石土层都进行过研究。我明白了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来自这些土壤,这更加激发了我继续学习地质学的兴趣。”
这时,帕卡看着孩子们坐在一块岩石上休息,于是他拿出一个计数器:“来,孩子们,看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对,是计数器。我们可以用这种计数器测量辐射的强度。实际上自然界的辐射无处不在,这块岩石有辐射,空气、土壤里也有,但不同物体的辐射强度并不一样。”
在谈到关于环境保护的问题时,帕卡在岩石旁边坐了下来:“当我在野外散步时,环顾四周,总能看到美丽洁净的大自然。于是我问自己,有必要这么重视环境问题吗?但我注意到,就是在这里,环境也正在被破坏。我相信防患于未然总比亡羊补牢好。环境问题是个全球问题,每个人都要对地球负责。”帕卡的眼光再一次落到手里的仪器上:“各种蘑菇的辐射大体相同,所以可以放心地食用。如果辐射超过这个量的3倍,我们就有理由怀疑,上面可能有放射性尘埃。”
为了再次验证自己的话,帕卡让一个男孩用尺子测量泥土。然后帕卡告诉他们: “这是从水中沉积下来的泥土。”并让一个金发女孩将这些泥土用纸包起来带回教室。
回到教室,帕卡用计划中的方式对孩子们进行指导:为了进一步了解污染的程度,他让学生们把水果、唾液、酸雨、蒸馏水的样本,和在野外采集的土壤和水样进行了比较,以此确定它们的受污染程度和PH值。然后,他走到桌子旁,将学生们对受污染的地区的研究以及准备的大量资料分门别类地放起来。他告诉一个黑头发的男孩将图片粘在资料上,并展示给大家。“尤卡、劳里、泰嘉和乔里的小组展示了他们的研究成果。第一个主题是一张科拉半岛的照片。”说完,帕卡举起桌上的地图,让孩子们指认科拉半岛的位置: “科拉半岛在这儿,它是俄罗斯和芬兰最头痛的问题。这儿是莫特塞戈斯克,当地有许多铸铁、铸镍工厂。它们排放的废气飘到了芬兰和挪威的上空,污染了大片地区。”帕卡认为这些东西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桌子上放着的两张环境被污染的图片,于是他举起图片问一个孩子:“你觉得生活在这种地区会怎么样,泰嘉?”“那里没法种庄稼,因为土地被污染了。”穿黄衫的泰嘉举手说。
“还有呢?”
很显然,这两张图片让孩子们触动很大,于是大家纷纷发表意见: “你会很久找不到蘑菇和其他野生植物,因为所有东西都被污染了。”“我不愿住在那儿,镍燃烧后的气味难闻极了,而且能导致疾病。”……
帕卡对孩子们的表现非常满意,但是有一个问题帕卡并没有表达清楚,这对帕卡来说有些遗憾,那就是计数器,孩子们并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够代表什么。于是帕卡给一个相关方面的专家打电话:“你好,我是帕卡·海宁恩。我想问有关盖革计数器的事。它采用的测量标准是什么?我是不是该和孩子们说说辐射?你认为呢?好的,只讲有关辐射的背景知识。谢谢,再见。”
这堂课结束了,但是问题还在延续,帕卡非常清楚自己的讲述对孩子们来说触动非常大,但是帕卡非常执著地认为:人类的未来在孩子们手中。年轻一代能用他们自己的行动,为他们的后代拯救地球,以及和我们休戚相关的自然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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