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笔下的塞纳河和海景,1878—1883》
《20世纪作品展》之后,2003年8月到10月,爱丁堡的皇家苏格兰学院又为莫奈举行了《莫奈:塞纳河风光和海景,1878—1883》专题展。展出的设计者还是Michael Clark和Richard Thompson。
莫奈:《Belle-5le的岩石》,1886
Elisabeth Mahoney在《卫报周刊》(2003.08.14—20)评介说,莫奈在这短短五年期间的风景画在他艺术生涯中的重要性过去不很受到重视。因此Clark和Thompson的这次展出可说虽然在规模上不逮1999年伦敦皇家学院展出的《莫奈在20世纪》,却不能不说有其独到之见。
莫奈:《Antibes的古老堡垒》,1888
这些作品让人看到,莫奈如何在同一地点对同一景色根据天色的不同而重复作画。在这个过程中,画家实际是在扩展他的技法和观察力以求适应这些乡村景色以及诺曼底沿岸的海景的挑战,另一方面,他还力求使他的作品符合中产阶级的口味。为了提高作品的市场价值,他也必须使他的画更“乖巧一些”(莫奈自己在给友人的信中的用语),以求博得官方沙龙的评审员的青睐。他的好几幅画都曾遭受到落选的命运。
他作于这一时期的那些田园诗风格的罂粟花的田野和夕阳西下时刻周遭一片和谐的小村庄确实颇能惊艳一时,赢得了许多中产阶级收藏家的倾倒。当然他的这一妥协至少有部分原因是源于现实生活的压力;他的第一任妻子卡米耶身患重病(可能是子宫癌),生命危在旦夕,他的全部收入应付她的医药费还时有不足。
但是,莫奈的这些作品尽管容易讨人喜欢,却一点都不柔驯,也一点都不老套。从同时展出的早一辈风景画家,例如库尔贝、柯罗和杜比尼的作品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出他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哪些(例如杜比尼的取景和布局,柯罗的羽绒状的叶丛),同时还可以看出他离他们阴暗和沉重的风格是多么的远。在他的《韦特伊的罂粟田》里,花朵占去了足足有一半的画面,整个村子被衬得微小不足道;他的一幅苹果树则让人看到一片令人目眩的漫漫花雾。色彩、光线、能量和空间统治着这些画作所表现的田园生活。
就像他的许多作于不同时序和不同时刻的画作一样,莫奈在这五年间也时时刻刻在改变着自己。离开韦特伊以后,莫奈就把在这期间找到的东西作为他作画的主要支柱:光、色和时间对固定的景色所产生的效应。
“我在韦特伊的塞纳河畔支起了帐篷,”莫奈在1878年的一封信中写道,“在这样一个风景迷人的地点我应该能创造出一些不坏的东西。”他一点都没有说错。
在7月13日的《星期日泰晤士报》上,戴尔德丽·费尔南德也介绍了这次画展。费女士的笔调比较通俗,也介绍了更多莫奈的生平和他在这五年的艰辛岁月里的生活细节。
莫奈在这五年里拼命作画赚钱,也不遗余力地宣传自己。自从1874年莫奈与几位年轻的画家如雷诺阿、西斯莱和毕沙罗等以“独立画展”的名义举行了与“沙龙”对抗的展出后,“印象派”一词已经甚嚣尘上。(“印象派”的得名即根据莫奈作于1873年的《日出·印象》而来。)这些年轻画家标榜记录印象——抓住光线、感觉和稍纵即逝的瞬间。莫奈抓住这个机会来推销自己。他对一位到韦特伊造访他的访问者指着韦特伊的河上风光说:“这就是我的画室!”
莫奈:《韦特伊教堂》,1879
1878年,莫奈和第一任妻子卡米耶一家四口从巴黎郊区阿让特伊搬到离巴黎70公里远的韦特伊,因为那里的房租便宜得多。他的赞助人兼好友埃内斯特·奥舍岱(Ernest Hoschedé)也带着家眷一家八口和莫奈一家合住一栋新建的房子。第二届印象派画展之后,市场上充斥着这种以新风格相标榜的作品,莫奈的画身价大跌,最低时一幅才卖到38法郎。不幸的奥舍岱事实上已经破产。他曾是一位富商。
卡米耶一向健康状况不佳,生下第二个儿子米歇尔后更是一病不起。她经常受到剧痛的折磨。莫奈不得不以近乎疯狂的速度作画来支付卡米耶的医药费。在搬到韦特伊的头两年里,他至少创作了178幅乡村风景画。这几年肯定是个痛苦的时期:他经历了卡米耶的病逝、埃内斯特的陷于精神崩溃,其间还缠绕着他和艾丽丝——奥舍岱夫人——的畸恋。
他又在离巴黎更远的Poissy住了两年。1883年,他在巴黎再次成功地举办了画展,从此时来运转。他和艾丽丝在这一年迁到了吉韦尼。1891年埃内斯特去世后,他们终于结了婚。他在这里找到了从事艺术创作所需要的安宁和稳定。除了几次为了创作而外出的旅行之外,莫奈在自家后院里度过了最后的四十三年。(1901年莫奈曾重访韦特伊,画下了安葬卡米耶的教堂)。他反复玩味相同的元素:植物、水、倒影和土地。即使在晚年因为白内障而视力衰退,他也始终没有停止工作。他的扛鼎之作《睡莲》系列就诞生在这里。
1926年,莫奈以86岁的高龄去世。如今,每年都有近50万的艺术爱好者专程到吉韦尼参观莫奈的花园,瞻仰他与艾丽丝合葬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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