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桑和玛丽·达古
6岁的乔治桑
乔治桑(George Sand,1804—1876)和玛丽·达古(Marie d'Agoult,1805—1876)都是19世纪法国艺文圈里的名女人。乔治桑是肖邦的情妇,也许因此在中国有不小的名气。其实玛丽与乐坛的渊源比乔治桑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李斯特的情妇,与李斯特生了三个私生子女,其中,有一个女儿嫁给了瓦格纳。
乔治和玛丽并不因为是作了大音乐家的情妇才青史留名。两人的一生都留下了她们所处时代的鲜明烙印。她们的辛勤工作和奋斗也多有堪传之处。
两人都是贵族出身。乔治桑本名Aurore Dupin,是波兰王室和波旁王室的远亲。她18岁时嫁给比她大九岁的Casimir Dudevant男爵。玛丽本姓de Flavigny。她的丈夫Charles d'Agoult是一位伯爵。两人都曾进过修道院,而且也都一度虔诚得几乎做了修女。
两人成长的时代正是浪漫主义思潮逐渐式微,革命的思想日益深化。她们都怀着对民主、自由的向往和对生活的热爱。经历了1848年的革命和1870年的巴黎公社,她们也都反对极端主义和暴力。她们不是女权主义者,但都主张妇女受到良好的教育,获得解放并且平等地参与一切社会事务。
乔治桑1827年开始写作,1831年发表第一部小说。1832年开始用乔治桑做笔名。这名字源于她的第一位情人Jules Sandeau,当时还是个大学生。她同时还为新创办的《费加罗》报写稿。大约在同时,她开始了女扮男装、抽雪茄和水烟袋的波希米亚式的生活。她情人众多,包括女演员和不少文坛巨子(梅里美、缪塞)。从1836到1846年她主要是肖邦的情人。她一生写作不辍,作品数量惊人,计有小说80部,剧本20部和大量的散文、通讯(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她与福楼拜的通信,福氏和小仲马都出席了她的葬礼。)
乔治·桑
玛丽于1832年在巴黎开了一家沙龙。文艺批评家们,包括鼎鼎大名的圣贝夫,经常到那里品评新书,听柏辽兹和舒曼的音乐。她和李斯特的恋情从1832年12月一直维持到晚年,虽然1840年以后的人便开始疏远。1835年,玛丽和李斯特私奔到瑞士(她已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她在日内瓦照样经营她的沙龙。这时她也开始以李斯特的名字为巴黎的一家音乐杂志写稿。1837年玛丽和李斯特又远赴意大利,追求一种摆脱世俗、以艺术和爱情为至上的生活。玛丽一直鼓励李斯特投身作曲,充分发挥埋藏在他体内的天才,但李斯特却难耐脱离演奏的寂寞。(参看《一代乐王李斯特》) 1839年,他们同意暂时分手,玛丽重返巴黎,她的美丽依然吸引许多人慕名走访她的沙龙。从这时起她也开始为报纸写稿。她没有乔治桑的创造性和想象力,但思路比较缜密,也更开放。她的自传体小说娓娓道来,颇能引人入胜。1847年她写了《论自由》,公开提倡建立在法治基础上的自由、民主的共和政体。1850年至53年,她出版了记述详尽而生动的1848年革命史,她还写了一本研究荷兰共和国发展的专著,获得了法兰西科学院的大奖。
1835年,玛丽在巴黎旅行时结识了乔治桑,随即开始通信。两人都向往自由和开放,因此一拍即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1836年,乔治桑到瑞士拜访玛丽。玛丽也到巴黎和诺昂(Nohant,乔治桑在乡间的祖居)回访乔治桑。正是乐极生悲,两人的疏远也始于此时,因为两人性格迥异,一个豪爽不羁,口无遮拦;一个纤雅文静,举止有节。1839年玛丽重回巴黎后,发现乔治新出版的一本小说,主人公完全以玛丽为蓝本。更糟的是,桑治把玛丽和李斯特的风流韵事和盘透露给巴尔扎克,他出版于1839年的《Béatrix》就影射出此事。这使玛丽对乔治完全失去信任。此后两人的关系日益疏远。除此之外,乔治对李斯特怀有的一种柏拉图式的感情也招致玛丽的不满。玛丽并非报复心切的人,1850年她曾给乔治送去重修旧好的信息,但却有去无回。玛丽去世的消息也没有得到乔治的任何反应。三个月后,乔治也追随玛丽而去。
乔治桑和玛丽·达古的一生都是多彩而又多姿。既是名人,当然就会遭到时人和后人的品头论足。从两人葬礼的盛况来看,当时人对她们的确是誉多于毁、倾慕多于拒斥。(毁和拒斥多来自于她们的进步思想和对当时社会,特别是教士制度的直率批评。)波德莱尔和尼采对乔治桑的批评未免太苛,而李斯特对玛丽的去世毫不动情也有令人费解之处。但无论如何,乔治桑和玛丽一生都在辛勤奋斗,都有一个美好的理想,都从未失去生活的勇气,失去对生活的热爱,她们都可说不负此生,特别是在一个人权还未伸张、女权更未萌芽的世代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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