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系统理论

二、生态系统理论

尤瑞·布朗芬布伦纳（Urie Brinfenbrenner，1917—2005）

俄裔美国心理学家，生态系统理论学说的创立者，他也是美国Head Start项目的创立者之一，该项目致力于为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龄前（3—5岁）儿童（以残障儿为主）提供全面的早期教育和家长式的生活照顾。

1979年，美国康奈尔大学心理学家尤瑞·布朗芬布伦纳在《人类发展生态学》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生态系统理论（the Ecological Systems Theory），开创了对人类发展的生态系统的研究。

生态系统理论从人与所处环境的交互关系入手，强调了环境作为一个系统对于人的发展的重大影响。该理论是以一种适应性的观点来看待人与其所处环境之间的持续交互作用。该理论重视对影响人发展的各种自然与社会因素的研究，布朗芬布伦纳详细介绍了人类发展所涉及的几个关键性的环境因素，即学校、家庭、社区和社会因素等，并对它们之间的关系进行了深入分析，布氏把不同的环境因素归入不同层面的系统，提出每个层面的系统都对个体的发展产生着直接或间接影响，任何层面上的系统改变都会影响到其他层面上的系统，在其视角下学校、家庭、社区等被视为一个网络，对于个体的探讨都应置于该网络内进行。根据生态系统理论，在研究学校对学生发展的影响时，不仅要关注学生直接接触的系统，也要关注其他系统以及各系统之间对学生的影响，布朗芬布伦纳提出的“微系统”、“中系统”和“外系统”对学校、家庭、社区一体化的研究颇具参考价值。

（1）微系统（Microsystem）

布朗芬布伦纳认为，微系统是指在既定环境中，个体亲身经历的活动、承担的社会角色和人际关系的模式。⁽¹⁾微系统对个体产生最直接的影响，布氏形象地把这类影响称为“面对面”的交互作用（face-to-face interaction）。在交互过程中微系统对个体产生影响的同时，个体也会相应地对微系统产生反作用。

在学生所处的各种环境因素中，学生与最亲密接触的环境之间的联系即为微系统，其中包括了家庭、学校以及直接影响学生成长的各类环境。在生态系统理论的视野中，学生与家庭、学校等微系统之间的影响是双向的。举例而言，学生的父母可能对学生的行为产生影响。与此同时，学生也对其父母的行为产生着影响。布朗芬布伦纳认为，双向影响在微系统层面最为强烈，对学生产生的影响也最大，其他层面的影响也会间接对学生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2）中系统（mesosystem）

如果把微系统理解为直接对学生产生影响的因素的集合，那么中系统则探讨了两个或两个以上个体直接参与的微系统之间的相互关系，简言之，中系统是由多个微系统共同组成的。在教育所处的所有环境因素中，中系统代表了家庭、学校和学生群体之间的相互关系。当学生进入一个新的环境后，中系统会相应地发生改变，中系统的这种改变同时又会影响到学生群体。学校管理者和学生父母之间的联系、学校与社区之间的联系都是中系统所要观察和研究的对象。

（3）外系统（exosystem）

外系统是指在个体成长的生态环境中，不直接接触或参与个体成长过程，但可以对个体产生直接或间接影响的系统。⁽²⁾例如，学生家长的工作环境，家长的朋友圈，教育行政部门等。在大部分情况下，这些系统不直接影响学生的成长过程，学生也并不与这些层面的系统发生交互作用，但这些层面的系统会以间接的方式对学生产生着重要影响。

值得关注的是，布朗芬布伦纳认为双向影响（bi-directional influences）不仅存在于一个系统层面内部，而且在各个系统层面之间也普遍存在。这也提醒研究者，要以整体的视角去关注学校、家庭、社区等系统间的关系和交互作用。生态系统理论充分肯定了学校、家庭和社区在学生发展中的重要作用。根据生态系统理论，学校和家庭作为与学生接触最亲密的、最直接、最具影响力的微系统而存在，同时，它们之间的交互作用构成了中系统，而学校和家庭成员在社会中所接触和交互的人员间接地影响着学生的发展。但在对社区应划归为哪个系统层面的问题上，教育学家产生着分歧，布朗芬布伦纳把社区划归为微系统，认为学生直接在社区中得到实践；而另一些学者则指出，在现实环境中，社区往往是通过与学校的接触进而与学生产生联系，所以社区应被划归为外系统。笔者认为，在以往有关社区教育功能的研究中，社区往往过多的被视为学校教育的附属，事实上，作为学生的直接生活场所，教育研究者更应该以微系统的研究视角去关注社区的教育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