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图》考记

《百鸟朝凤图》考记

马晓玲　苏正喜

由于喜爱中华民族千百年来璀璨的古文化，20多年来，我们每月几乎都耗费工资的一半，订阅有关文物方面的报纸、杂志，跟随文物界的行家、有识者，从中学习历史，学得知识，获得喜悦，丰富自己。2005年底博物馆对文物仓库清理，整理出1984年文物普查时收集到的一幅司马钟4条《百鸟朝凤图》，封签上面注明为明代作品，使我们产生很大兴趣，特进行考证。对这件作品的来历、作者及作品的价值和真伪，我们通过各种途径作了详尽的考证，望同行赐教。

图1

司马钟，生卒年月不祥，清晚期南京（上元）人，字子英，号秀谷，一号绣谷，又号绣鹄，别号紫金山樵。曾官直隶河工州判，《花鸟册》堪称司马钟花鸟画之精品（《采风报》收藏第16版，2002年6月10日）。司马钟所画花卉及鸟兽落笔豪放，气势遒逸，脱尽描头画尾之习作。或草虫鱼虾一两笔颇具生动，其花鸟具用粗笔点叶（图1、图2、图3），最有古致，亦善画兰。司马钟有“写生家北派者自秀谷始”之论，性傲嗜酒落拓不羁，中年之笔与张雪鸿、张桂严在伯仲之间。司马钟作品现市场价每平方尺1.8万多元。

据考证，司马钟所画《百鸟朝凤图》共8条，每幅长165厘米，宽47厘米，是国民党十五军特务长杨生林（原籍宁夏西吉县人）每条用8枚银元从南京购回（当时每枚银元换两口袋小麦，约估160斤），共计用64枚银元，当时价值也不扉。1984年文物普查时，博物馆工作人员在杨生林后裔家收到四条，经考证，其中一条是别人临摹作品（实有真品3条），现存西吉县博物馆，其他5条已流落民间。

司马钟《百鸟朝凤》（图3），落款为“戊辰仲春绣谷司马钟作於京师客舍”，下面有两方钤朱文印章，上方为大转体“秀谷”，下方为小转体“司马钟印”。戊辰年也就是清同治1868年仲春（夏历二月）为春季之中，“绣谷”是司马钟一号。因为司马钟《斜阳图》作于丙寅年即清同治1866年，《花鸟册》也作于这一时期，《猫戏图》作于庚戌年即清道光1850年。所以从这些成名作品时间看，司马钟生于清晚期。京师客舍是司马钟上京科考居住地，由于在收藏司马钟《百鸟朝凤图》的杨生林后裔家找到关于这幅作品作者的大概说明，证明司马钟参加过京师会试，但并未及第。因为，中国封建社会科举制实行了1300多年，始于606年，废于1905年。清时期科考定为四级：第一级科试，应试的童子为童生，及第者为秀才。第二级乡试，在各省会考及第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第三级会试，在京师礼部试，及第者称贡士，第一名称“会元”。第四级殿试，由天子主持，清初在北京天安门保和殿进行，及第者称进士；其中第一名称状元，第二名称榜眼，第三名称探花。清代科举是笼络知识阶层的一种重要手段。当时，所谓“名公巨卿”，科举出身方为正途，否则虽然“胸藏韬略”，也被看做“异途”。因此，知识分子若想获得功名利禄必须经此途径，因而使一些人为了科举中第奔波终生。

图2

图3

所以司马钟参加了第三级会试。这幅《百鸟朝凤图》有可能作于京师会试时，寓意就显为人知，“百鸟”寓参加会试者，“凤”寓朝庭。

司马钟工笔《百鸟朝凤图》所用画法是高远法，近大远小，色泽润艳，构思新颖，寥寥数笔，诗意立现，毫无矫揉造作之态，图中所绘凤、鹤、鹅、鸳鸯、啄木鸟、百灵鸟等禽鸟，成双成对，形态逼真、生动，神态各异，活灵活现，嘴、爪、翅、翼、羽毛的刻画，极富质感，构图表现准确、生动、自然、真实，极能陶冶人的情躁。松柏、榕树、荷花、山、石、水使人回归大自然，真是鸟的天堂，人的乐园。这幅作品给人带来的不仅是艺术的享受，而且是自然的享受，作者把情注于作品，把自然还给人类，赏后使人回味，艺术的魅力也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