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牧口常三郎教育活动的评价

第七章　对牧口常三郎教育活动的评价

1938年（昭和十三年）牧口常三郎演讲时的情景

牧口常三郎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教育事业，而且为反抗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维护人类的和平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尽管牧口常三郎的社会地位、外语水平以及组织活动能力等方面都对他扩大自己影响和创价教育理论的宣传有着一定的制约，也尽管牧口常三郎的创价教育思想在他生前因为多种原因没有引起当时日本军国主义政府和社会的足够重视，同时由于他的书最初是以日文出版，对西方影响不大，对整个世界影响也不大，但这些并没有影响到牧口常三郎作为一个教育家的地位。不可否认，牧口常三郎以创造幸福人生为教育目的，立足以人为本，要求尊重个性、提倡学校与社会的联合、主张实行半日学校制度、批斥当时日本教育的非人性化现象等不仅对当时日本教育造成了冲击，而且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教育的个性化、科学化和现代化改革也有着一定的推动作用。我们相信，随着世界和平步伐的加快和教育人性化改革的日益推进，牧口常三郎以人为本的创价教育思想和人道主义竞争社会的构建理想将会得到更为广泛的社会认同，并将对当今日本乃至世界产生极为深远的影响。这一点也已经为创价学会的第二任会长户田城圣先生以来所继承的创价教育的理论与实践所充分证明。我们同样坚信，研究和发掘其创价教育思想对于推进当今的教育改革、培养创造型人才、致力于和谐社会以及和谐世界的建设将有着积极而深远的现实和历史意义。

牧口常三郎的教育思想必须放在20世纪他所生活的日本社会和当时的文化背景中来进行考察评价。当时，日本正经历着从欧洲和北美开始的世界范围内的工业化进程，牧口常三郎和其他工业化国家的教育家面临着同样的教育问题和现实。剖析工业化对经济、社会、政治和教育所带来的影响是理解牧口常三郎的思想的必要前提。牧口常三郎对日本教育的缺陷深为忧虑，一生致力于改革他所处社会的教育制度并构建其创价教育理论。他对教育的关心可以用“困忧”来形容。

如果牧口常三郎提出的教育理论和教育改革建议得到了采纳和实施，日本的教育乃至日本的社会将会发生更为深刻的变革。但是这些建议没被当时的政府采用，而且至今也没有被日本教育界认真考虑。一个主要原因可能是牧口常三郎没有接受过大学教育，他的最高学历是中师（中专），为此，牧口常三郎被当时的正在勃兴的日本学历社会所忽视。虽然1930年《创价教育学体系》第1卷出版后，牧口常三郎就像当年《人生地理学》出版一样再次在学术界掀起了“巨浪”，牧口常三郎获得了到各地进行演讲发表自己见解的机会。尽管他希望人们接受他的观点，甚至对他的观点进行辩论，但是他的努力因为他的学历和地位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或者说没有得到持久的看好，他被受过大学教育并控制着社会教育的精英所不屑。就像牧口常三郎对自己的失望进行的表述那样：“1931年在东京帝国大学的教育会议上我向学术界阐述了我的观点，然而，没有引起反应，为此，我对国家的教育状况非常失望。”^[1]

当然，如果日本的政治在20世纪30年代朝着公开和民主的道路前进的话，如果不是当时日益高涨的军国主义思想影响的话，他的思想可能会引起人们更多的关注，其作为一个教育家的认可度也将会大大提高。可是，正如历史记载，这种现象没有发生。1932年5月，首相犬养毅被暗杀。从此进步的教育家和政治家的地位急剧下降。也正因此，牧口常三郎对通过纯粹的教育途径来取得改革的成功的愿望开始消失。不过，必须指出的是，当时田边寿利、柳田国男和新渡户稻造等一些具有一定影响和威望的人对牧口常三郎的思想表示了认同。田边寿利指出：过去30年学术精进的最终成果，牧口常三郎先生撰写的《创价教育学体系》今日受到了广泛的关注。^[2]“此成果决非仅仅是理论性推论的结果”，“不是纸上的空论和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牧口常三郎先生宝贵实践的结晶”。“他将价值创造作为教育的主要目标”，“任何人都很清楚，这对日本的教育现状来说是多么的必要啊”。新渡户稻造称道：“……时至今日我一直致力于教育。虽然还在从事教育事业，但是我觉得我对日本教育中缺乏独创性感到非常的不满和遗憾。此时，曾经出版《人生地理学》一书、具有卓越思想的牧口先生再次站出来将综合多年的体验和思考撰写成《创价教育学体系》，让人立即惊异于其卓绝的见识和以事实为依据的广博深邃的研究，让人深感《人生地理学》的著者尚未老去。”^[3]此外，日本著名的领导人如犬养毅等，以及其他一些有威望的人士对牧口常三郎的思想都表示了赞成和支持。然而这种局面随着日益增长的军国主义观念的盛行，尤其在1932年犬养毅首相被暗杀而结束。显然，新的军事政权没有给牧口常三郎的思想生存空间，牧口常三郎的教育活动甚至遭到禁止。

牧口常三郎生活的年代，正是日本竭尽全力跻身帝国主义列强、野心勃勃的时代。他却一门心思要依托教育，为国造才。牧口常三郎根据自己在教育实践中长期摸索出的经验，通过研究在日本能够接触到的各国的教育学说，努力学习哲学、社会学等诸领域先贤的思想，再加上自己的独特思考，融会贯通，创立了创价教育学，并形成了完备的体系。从这个意义上可以说，牧口常三郎无愧于“创价教育之父”的称谓。

牧口常三郎的教育思想源自于对本国教育的理性反思，不仅仅是自己教学经验的总结，而且也是借鉴了他人的教育智慧并与自身长期实践相结合的结晶。

牧口常三郎认为日本社会中的一个顽疾就是日本缺乏教育，这个问题在当今的其他西方国家同样也存在。尽管他提出的改革思路在某些情况下显得过于激进，但是它们反映出了对西方文化的理解。尤其是牧口常三郎的理论将人类的健康成长和有价值的生活概念联系在一起，而这些概念正是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们在幸福哲学中首次提出的。牧口常三郎的创价教育思想始终着眼于人的本质和对价值人生的诉求，与一直流传至今的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以及其继任者的幸福哲学思想和其教育理念息息相通，而这也充分说明了牧口常三郎思想所具有智慧的深度。

在纳粹主义国家的统治下，牧口常三郎立足于杜威等实用主义的立场，洞察到“能称作为价值的唯一价值就是生命，其他的所谓价值是只有在和生命相互交涉中才能成立的”，^[4]高呼“教育是为了孩子们的幸福而存在”的人性主义教育；在《人生地理学》的著作中，提出迈向“共生的世纪”“人道的世纪”的格言。创立了人格涵养的“价值创造”的“创价教育学”，并用充满人类博爱、坚强的信念贯注于整个实际行动中。^[5]尽管《创价教育学体系》已刊发70多年了，但书中燃烧的祈愿“孩子们的幸福”、致力于人性主义的创价教育之火，通过第二任会长户田城圣及第三任会长池田大作的传承，现已作为照耀未来人类社会的曙光，洒播到世界各地；面对物欲横流、利己主义盛行的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们对价值、人生和幸福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困惑难解的状况，他跳出“小我”，放眼人类，从“价值创造”入手，提倡“个人和全体的共存共荣”，追求“教育就是在于强化对公共生活即社会生活的意识形态的理解，提高人们在适应社会生活中，和他人一道，共筑起个人和全体的共存共荣的人格”的真谛^[6]，而且提醒人们，不是去追求“只要自己幸福不管其他人怎样的这种利己主义的幸福，而是追求在虽以己为中心，但却又抱有只有和社会共存共荣的情况下，生活才能安定的这种意识形态中去争取的幸福”。所有这些，至今仍是难能可贵的。

牧口常三郎的创价教育思想，内容博大。作为一个长期工作在教育一线的实际工作者，牧口常三郎不仅注重实践，而且能够结合实际就教育面临的重大问题进行深层次的反思，并提出了许多富有创意和具有指导意义的真知灼见：教育要关注每一个生命，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孩子。要坚信，任何一个儿童只要教给他思考方法的根本，让他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都能成为优等生；要注重主体性教学，只有孩子们自己主动地求学上进，学习能力、生活能力才会变得旺盛，才能找到打开知识宝库的金钥匙；教育的目的不只是传授知识、而是应该指导学习的方法、领会研究；更不是进行知识的买卖和灌注，而是掌握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去获取知识的方法。教育就是应该这样给孩子们打开知识宝库的金钥匙，踏上发现发明的路途。^[7]要崇尚自然，注重学问、教育与生活的一体化。指出，如果学问和生活、教育和生活之间隔离分开的话，那么孩子们的健康成长是不会成立的。这对于如何为了孩子们的幸福相互配合的学校和家庭、学校和社会来说也是同样的。学问来源于生活但又必须回归到生活中去。教育真正的任务是让被教育者了解自己所处的自然和社会环境的意义，要让他们的生活融汇于自然和社会中；教育要讲究快乐、通俗易懂同时又有效率。医生也好，教育工作者也好，他们的对象是人的生命，医学发展日新月异、教育技术也在进步，教育工作者应该在有效地使用教育技术之上，能进行有趣的、通俗易懂同时又有效率的指导；^[8]建议实行半日学校制度。认为，这样可以很好地将课堂和社会结合在一起，将师生全身心投入的课堂教育活动回归到社区和家庭中。与此相关的是，正规的教育必须拓展其对学生的关注范围，除了关注学生的智力发展，还要关注其作为个人的整体发展。尤为重要的是，教育必须承担起培养学生养成良好的道德品质的责任。这意味着要求首先使用事实和真理来培养年轻人价值认定、价值评价以及最终需要具备的价值创造的能力；教育学犹如医学，应该像人得了感冒吃感冒药一样，钻研推敲如何让任何一个孩子都爱学的这种普遍的教育技术和方法；教师里面有无技术的教师、有技术的教师、艺术型的教师这三种。教学方法不好、费劳收益又少的是无技术型教师；掌握要领拥有好的教学方法的是技术型教师；技术锤炼纯熟的是艺术型教师。有意识地磨炼提高自己的教育技术，省察思考自己的教育经验的结果、研究成功和失败的各个原因；^[9]在教育中，教师首先必须是一个有用的向导，而非一个信息提供者，他能够对学生的学习主动性作出指导。他们应该将寻求事实的工作丢给课本，而在学生的自我学习经验方面扮演一个支援者的角色。我们必须认识到，教育中最根本的推动力实际上是学生的自我兴趣。教育必须要以能够产生社会意识以及辨别社会道德能力为目的，必须努力培养社会成员所需要的个人品质，使其能够成为社会中一位具有创造性的参与者，等等。

不言而喻，牧口常三郎这些教育主张强调尊重并平等对待每一个学生、发挥学生的主体性作用和教师的主导作用、以优化教育方法为提高教育质量的突破口、教育与现实生活的有机结合等，都充分反映了教育自身发展的规律和人的身心发展规律。特别是他从人性的高度、从整个人类的利益的层面和教育的角度论证了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提出了许多创造性、前瞻性的论见，对当今和谐教育、和谐社会乃至和谐世界的构建都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牧口常三郎坚定地认为，只有教育，才是人类迈向新时代的关键之所在，是实现个人价值的推动力。他明确主张：教育的目的和人生的目的是一致的，就在于人的幸福。而人的幸福关键要凭自己的双手获得，教育根本宗旨就在于在培养这类人的同时，还要培养能使全社会获得幸福的人。因此，教育要立足于培育学生的观察能力和感觉能力，使他们养成良好的社会意识，挖掘他们进行价值创造的潜力。牧口常三郎一再强调：“教育并不是知识的填充和灌输，而是培养学生自己获取知识的能力。送给他们一把开启知识宝库的金钥匙。”他认为，只要学生能自发地进行学习，他们就能自学到一切知识和智慧。如果能指导他们把所学的知识置于生活中合适的位置，在生活中积极利用，为生活服务，那样就能创造出巨大的社会价值。他曾怒斥扼杀孩子天性的僵化的教育体制，强烈主张要对现行教育体制作根本性的变革。牧口常三郎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人”，他始终关注每一个孩子的成长，始终关注每一个孩子的喜怒哀乐，始终把孩子们获得幸福放在首位。大声疾呼，教育要重视每一个小孩，要一切为了孩子；学校要重视每个孩子的情感和差异，给孩子所需要的一切。牧口常三郎呼吁在教育岗位上的教师，一定要刻苦钻研教学技能，灵活地采用实物教育和综合教学等相结合的具体教学方法，在敞开学校大门的同时，要重视学校和学生的自治权，实现学校的民主化管理，从而把学校变成学生的学习乐园。所有这些，都充分体现了牧口常三郎的人本主义教育观念，对于深化对教育规律、儿童身心发展规律的认识都有着巨大的现实指导意义，而且牧口常三郎富有洞察力的思想和教育改革建议为我们考察现时的教育困惑提供了一个使人耳目一新的而且是有益的框架。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牧口常三郎在《创价教育学体系》第2卷《价值哲学》中，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独特的价值论。这一价值论，是牧口常三郎教育思想，乃至是其一切思想的基础。1931年牧口常三郎出版《价值哲学》时候，价值哲学处于发展早期。之前，西方价值哲学虽然也有客观主义价值论的观点的发展，但居于主导地位的仍是主观主义价值论。尽管牧口常三郎的价值哲学理论存在着种种局限，但他坚持以主客体相互作用为基础，从主客体相互作用产生的功能出发去理解价值，从现实生活的实际出发提出了如何科学地把握价值的本质问题的新思路，也把价值本质的研究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代表了20世纪30年代价值哲学的领先水平，而且在今天仍对我们具有深刻的启示，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牧口常三郎的教育思想以“幸福”、“创造”和“和平”为价值取向。他始终认为，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获得幸福。而幸福靠自己双手创造，靠奉献得来。牧口常三郎指出，所谓幸福就是获得创造价值的能力。人活着就是为了追求价值，而且只有创造价值的人生才是幸福的人生。牧口常三郎还从佛学“看破、放下、奉献”的角度对幸福进行了解读，认为，无论是谁，只要能摆脱权力的诱惑，抓住事物的本质，历经磨难能持久如一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样他就拥有一颗“开放”而非“闭塞”之心，就成为了一名世界公民。牧口常三郎一生对民众所表现出来的智慧总是赞不绝口。牧口常三郎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地球上的“一个人”身上。他尊重每一个人，为了一个普通的人可以竭尽所能，不顾一切，这也是创价教育的精神之所在。值得欣慰的是，牧口常三郎这种“为了一个人”的精神后来被几代创价人所秉承。户田在牧口常三郎倡导做一个“世界公民”的基础上，推崇“地球民族主义”。户田认为，生命诚可贵，信仰价更高。在美苏冷战加剧时，户田每天关心事态的最新发展，唯恐爆发战争和冲突，因为受害的总是无辜的普通民众。他认为，为了永久和平，必须超越狭隘的个人信仰，把自己当成地球民族的一员。户田去世后，以师命为己任的池田会长，主张关注每一个人的“精神觉醒”，认为，只要有一个人发生了变化，整个世界也就发生了变化，所以哪怕只要有一个人存在，就应当去做工作；人民必须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历史，必须创造出与蔑视人民、轻视人民作坚决斗争的个人力量的联合；世界和平的基石必须建立在超越狭隘的宗派、党派和个人信仰之上，也就是说，只有“人性”的普遍联合，才能构筑真正的“世界和平”。可以说，牧口常三郎的教育思想随着他所创立的创价学会的发展一步步地被推广到全世界。我们相信，牧口常三郎的创价教育理念随着教育的人性化、个性化、民主化和世界和平步伐的推进必将在人类历史中大放光彩。

诚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牧口常三郎的创价教育思想也存在着不足的一面。牧口常三郎的教育思想都是对当时教育的种种弊端进行批判的结果，他在批判的基础上对自己的教育思想进行了理想化的创建。如他希望教育能培养出能创造价值、创造“利、善、美”的幸福之人；他关注教育实践，重视生活经验，强调教育要走向自然、走向生活，并对当时教育中存在的种种脱离实际的问题进行了大胆的抨击，这些在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符合教育规律和儿童身心发展规律的，应该说，也是科学的、适合历史发展潮流的，然而，他对教育中存在的问题的真正原因还缺乏深度的认识，或者说，他对教育与经济基础、上层建筑的关系还缺乏深层次的研究，对教育体制和制度层面的问题也还缺乏全面的科学的反思。如他在注重实践经验的同时，对已有的教育理论的吸纳没有给予应有的重视；如他对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认识的高度是不够的，正像他自己所言，“依赖心理学运用寻求实现目的的方法，我不得不断然提出反驳”^[10]那样。牧口常三郎以追求幸福为教育目的，但他对当时的日本社会制度并没有提出质疑，没有认识到现存的权力政府并没有为个人提供创造幸福、创造价值的机会，而且把希望完全寄望于教育变革。从这一点上看，牧口常三郎的理想是天真的，而且在当时的社会制度下是难以实现的。牧口常三郎一生追求和平（人类之“大善”），但他对垄断资本主义的唯利是图和日本军国主义政府的侵略本质认识不足，而且寄希望于宗教革命，这一点也是难以让人们接受的。牧口常三郎关于价值分类的思想、关于价值量的探讨、关于价值与人的生活目标的见解，都值得我们借鉴和利用，但他晚年皈依佛门，过分抬高宗教的价值地位，认为日莲佛法具有最高的价值；对价值的量的比较和规定、关于善恶价值比较的观点、认为“真理”是永远不变，将“真”排斥于价值观体系之外等，都值得商榷。^[11]牧口常三郎对马克思非常尊敬，但可惜的是他似乎仅停留在尊敬上，而未去研究和掌握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和方法。假如牧口常三郎能从社会实践的高度去进行批判和论述，其教育思想成果肯定会更为突出。当然，这些都是由于历史的背景和个人的具体条件等多因素所形成的，自然不能苛求于牧口常三郎。

总之，牧口常三郎自21岁登上讲坛以来，一直刻苦研究教育，追求探寻人生哲理，并在教育活动中努力地加以实践。在当时教育界混乱的情况下，很多人迷信教育学家的高谈阔论，拘泥于缺乏实践经验的理论，并试图仿效西方的教育模式。牧口常三郎极力反对这样做，并以坚定的信念，坚持实践自己的教育理念，终于获得良好的效果。从日本后来的义务教育制度以及现在推行的终生教育制度的实施和完善中可以看到，牧口常三郎早年提出的改革意见得到了部分采纳。在教育中，牧口常三郎力图开拓学生的视野，培养和合的精神，要求学生具有世界公民的意识。这是一种非常超前的观点，在全球化迅猛发展的今天，也是值得世人学习的具有时代意义的见地。^[12]牧口常三郎是一个非常务实的教育学家。他一向反对虚伪的、毫无实际意义的、空洞的教育学理论。尽管各国的社会制度、教育体制、教育方针以及目的都不尽相同，牧口常三郎的许多教育理念仍可以通用于世界各国，值得我们深入研究和探讨。

【注释】

[1]Education for Creative Living：Ideas and Proposals of Tsunesaburo Makiguchi，Translated by Alfred Birnbaum；Edited by Dayle M.Bethel，1989：11.

[2]牧口常三郎著：《創価教育学体系》Ⅲ，聖教新聞社，1993年版，第277、279页。

[3]牧口常三郎著：《創価教育学体系》Ⅲ，聖教新聞社，1993年版，第277、279页。

[4]创价学会教育本部编：《蓬勃发展的儿童和人性教育——“为了教育而存在的社会”》，Asoka Corporation Co.，Ltd.制作（非卖品），2006年版，第43、44、44、48页。

[5]创价学会教育本部编：《蓬勃发展的儿童和人性教育——“为了教育而存在的社会”》，Asoka Corporation Co.，Ltd.制作（非卖品），2006年版，第43、44、44、48页。

[6]创价学会教育本部编：《蓬勃发展的儿童和人性教育——“为了教育而存在的社会”》，Asoka Corporation Co.，Ltd.制作（非卖品），2006年版，第43、44、44、48页。

[7]创价学会教育本部编：《蓬勃发展的儿童和人性教育——“为了教育而存在的社会”》，Asoka Corporation Co.，Ltd.制作（非卖品），2006年版，第43、44、44、48页。

[8]创价学会教育本部编：《蓬勃发展的儿童和人性教育——“为了教育而存在的社会”》，Asoka Corporation Co.，Ltd.制作（非卖品），2006年版，第50、50页。

[9]创价学会教育本部编：《蓬勃发展的儿童和人性教育——“为了教育而存在的社会”》，Asoka Corporation Co.，Ltd.制作（非卖品），2006年版，第50、50页。

[10]牧口常三郎著，陈莉等译：《人生地理学》，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00页。

[11]牧口常三郎著，马俊峰、江畅译，《价值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47页。

[12]贾蕙萱、张可喜主编：《池田大作研究论文集》，香港社会科学出版社有限公司，2004年版，第2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