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长,你想说些啥?
1951届 黄新福
亲爱的母校徐汇中学,曾在您的教育下,我渡过了六个寒暑。至今同学们仍然称呼我为老班长,听起来非常亲切。那是因为在大家的支持下,我一连当了六年班长。我首先想告诉大家的是老班长没有辜负师长的教诲和大家的期望。
一九五一年夏我们刚高中毕业,在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下,我们唱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的战歌,一群热血青年参加了各级军事干校。其中我们四人被分配在上海第二军医大学。一九五七年毕业后我被分配到康藏高原工作,任外科军医。一九五八年我参加了平息西藏叛乱,一九六二年我又参加了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均在后方救治和转运伤病员。战争结束后被派往重庆第三军医大学,学习战伤外科一年。四川是个地震多发的地区。一九六八年的炉霍地震,一九七六年的平武松潘地震,我两次参加了当时的抗震救灾工作。一九七九年我院又奉命参加中越边界自卫反击战。我本是最合适的受过战伤外科训练的医师,可惜那时视力不好早已改行当了内科军医。一九八二年转业回沪,在上海市胸科医院任职。在部队共32年,谈不上有什么丰功伟绩,但不愧为一名热血男儿,哪里有需要,那里就有我的足迹和血汗,为保卫祖国西南边疆安全及支援地方社会主义建设贡献了一份力量。
今天是母校160周年生日,还是让我们回忆在“母亲”身边美好的往事吧。那时的徐汇中学是私立的法国天主教教会学校,有学生千余人,少部分是住读生。在徐汇区它与南模及复旦齐名,但校舍及场地比它们大得多。徐汇中学历来重视教育质量,在教师队伍中有的是大学教授,外语教师中有几位是外籍教师。在学科中,它把数理化及外语列为重点科。国文为次重点科,解放前学的是《论语》、《孟子》和《古文观止》。其他如史地等为非重点学科。其重要性依次为3∶2∶1。据此,某重点科若考得100分,在总分内则记为300分。某非重点科若考得60分,在总分内只记60分。因此两科的平均成绩不是80分(160/2),而是90分(360/4)。这样,重点学科考得好的学生其总成绩就大大优于非重点科考得好的学生,大有鼓励学生优先学好重点科的含意。当时校方和学生把所有考试成绩按名次先后详细公布。前三名的个人平均成绩一般都在92分以上,真有你追我赶之势。每到放寒暑假时除了关心成绩单之外,还有一张“续学证”。如果没得到“续学证”,就是叫你下学期自动转学了。记得我们初一时有四个班,到初三时只有三个班,到高三毕业时只有两个班,留到最后的大多是较好的学生了。当年除了参军及参加上海市政建设的学生外,能考上京沪名校的不在少数。
值得再重点一提的是徐汇中学的外语教育情况:(1)那时从初一年级起每个学生必须学习两门外语,英语每周四节课,法语每周六节课。大约在一年以后改为每人任选一门外语,每周六节课。法语历来是徐汇中学的强项。曾听张伯达校长讲:高三毕业时到上海震旦大学,若能考得一张“白格罗莱”证书的学生,就可以直升法国巴黎大学。但大多学生还是选读英语。当时去国外学习的只有教师谢诗豪、黄永年及学生张庆齐三人,他们都是去了美国。因为外语是重点学科,学生当然很重视它,教师也抓得很紧。这次上的课,下次就要背或提问。若答不上或背不出的必定要受罚,罚跪是常事,成绩越差的越会被盯上。第一次是被罚跪在自己的坐凳上,第二次则要被罚跪在黑板跟前,这已是很难堪的了,第三次则被罚跪在室外的走廊里。这是一次最重的处罚了,等于不准再来听课了。但没有哪个学生愿意乖乖地去跪在那里,而是离开教室就走了。于是品学评分中肯定有一项不好,只能得6分,最好的是三项都是18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肯定会惊动校长及家长。解决的办法是家长来学校向校长求情,设法给学生补课,接下去的就是不发“续学证”了。那时没有一个学生或家长敢与教师或校长顶撞,大概是严师出高徒吧,只怪自己或孩子不好。(2)徐汇中学的英语语法教学也很有深度。初中时读“循序英文法”1—6册(Step by Step English Gramma,世界书局出版),高中时读“高级英文法”(A highies English Gramma,上海土山湾出版)全一册。课本内均没有中文,都是用英文编写的,等于在读英文原版语法。现在市上出售的版本,难得见到是这样编写的。当然开始时教师还是用中文讲解的,但以后教师提问、课外作业或学期考试,则全用英文表达。(3)朱洪声神父任教导主任时更强调学习英文的重要性,他聘用外籍教师,又开展电化教育,其实就是利用有线广播,将英语“林格风”唱片从播音室向各自修室播放。内容是初级的英语对话,每天中午上课前收听20分钟,不考核成绩。
这些都是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事了,但至今还有同班同学沈启芳及王淼洋说,徐汇中学的英文教育是过得硬的,应付考试游刃有余,日常应用受益匪浅。本人也有同感。大学时我读的是医学俄文,毕业后自学医学英文,只用业余两年时间就读完了上海第一医学院的《医学英文选》(1—4册)及《医学英语语法》(一册),从此就能参考英文医学文选。邓小平同志复出后,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他重用知识分子,要让他们出国进修学习。1979年春我有机会参加出国进修考试,是WHO(世界卫生组织)提供的名额和经费,由于得知消息已晚,复习了六天就去仓促应试,我自信定能考出好成绩。我应试的是心脏血管内科专业和英语(笔试、听力、口试)。结果确实不差,没有2分3分,最差4-分,最好4+分,已在录取分数线之上了。以后体格检查也过关了,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放弃了最后一次最关键的“考试”。我选择了转业回沪,在上海胸科医院曾任行政副院长、心血管内科副主任医师。
回忆往事记忆犹新,徐汇中学给我的教育为我日后工作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相信我们那一代的徐汇人,大多好学上进,爱专业、勤工作,除了魏敦山成为院士外还有许多人成为教授和工程师。今日的徐汇中学在党的领导下正与时俱进,相信它会培养出更多更好的有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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