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路蓝缕绘蓝图——50年代艰苦创业的回忆
高摄渊
新中国成立初期,百废待兴。1951年夏天,党中央决定要大力发展医学教学,挑选了若干所医学院校的应届本科毕业生,在卫生部举办的高级师资班继续进修两年(大多为医学基础专业),再作全国统一分配。那时我欣然放弃了当一名小儿科或妇产科医生的理想,立下誓言:“胸怀凌云志,服从党分配;医教需人才,誓把毕生献。”当我和爱人袁龙庆告别母校(上海第一医学院)时,导师王有琪教授对我们说:“教学和科研是相辅相成的,科研成果能充实教材内容,丰富学术交流。你们无论分配到哪里,都要结合具体情况,因地制宜,开展科研。现在我们胚胎学教材中引用的数据多是外国人的资料,我们要建立一套国人自己的数据。”
那年代,全国号召“向苏联学习”。1953年春,卫生部在各地的第一届高师班近200名同学集中在天津参加三个月的俄文速成学习,结业典礼上王斌副部长宣布分配名单。7月初,我们来到江西医学院——我们为之毕生奉献的地方。当时的院址是在如今的儿童医院,我们同届分配到这里的有蒋佩青、王蘸标、潘达鑫、袁龙庆和我。第一学期参加了医学院面向全省医药界开办的俄文速成班(共四期),我们都当俄文辅导员。1954年春,回到各自的专业,那时人体解剖、组织胚胎和病理三个学科(尚未成立教研室)同在学院最里面的一幢二层的小楼内。当时科研条件很缺乏,人体解剖的标本极少,记得龙庆曾与其他解剖教师开车到农村去挖尸骨。组织教学片种类和数量均不多,需要补充。在1953年隆冬的一个晚上,搞到一具男尸,我和几位解剖老师为取新鲜的正常人体组织忙碌了一个通宵。当时人胚标本尚是空白,在俄文速成班结识的几位妇产科医生给予我大力支持,无偿地为我取标本提供了方便,在我院李稚卓技师的帮助和指点下共同完成了大量切片制作。那是1955年,我爱人和我白天忙教学,只好经常晚上去学校,他制作解剖标本,我则观察胎儿或作胚胎切片,如有新发现,就互相欣赏一番。若不是想到家中那嗷嗷待哺的婴儿,竟至乐而忘返。那时我们住在一纬路宿舍,靠院子大门住的还有几家,有时回去大门已关,为避免惊醒这些邻居,我爱人就爬墙进去,再为我开门。
我们制作的标本既作为示教的教材,又积累了科研的记录。我爱人“鸡蛋里挑骨头”,写出了《颞筋膜的观察》和《项横肌一例报告》等论文。1956年夏天,他作为江西医学院代表之一,去北京出席全国性的学术会议,在大会上宣读了论文,受到了周总理的亲切接见。这是江西医学院第一次在全国学术会议上发表解剖学文章。自从我们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迈出了第一步,就再没有停止前进,不管前面有多少险阻,我们都能吟诵:“师恩深似海,临别赠珍言。指探科研经,入门心头甜。”
(高摄渊,原江西医学院教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