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大学课程的目标追问
教育永远是一项具有理想性的实践活动,教育的理想性很大一方面是通过学校课程实践得以实现的,大学教育也是如此。大学课程的理想性决定了我们当下追问的问题:大学课程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一、有感于“人造之人”——一个关于天才约翰·斯图亚特·穆勒的案例
约翰·斯图亚特·穆勒,英国著名哲学家和经济学家,19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古典自由主义思想家之一。
穆勒的父亲是功利主义哲学家杰里米·边沁的忠诚信徒,在他的教导下,穆勒成为教育发展可能性的最为突出的事例。穆勒3岁开始学希腊文,8岁开始学拉丁文并开始接触几何与代数,9岁开始阅读古希腊文学与历史作品,10岁读完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和德摩斯提尼的原著,12岁开始学习逻辑,熟读亚里士多德的逻辑学著作;尤其有重要意义的是,13岁时,在他父亲的指导下,穆勒开始阅读李嘉图的《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接着又阅读了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自学过程中,穆勒经常同父亲在散步时就政治经济学的各种问题进行交谈,他将这些学习和谈话的内容写成笔记。据穆勒说,他父亲的《政治经济学原理》(1825年)即是以穆勒的笔记和其他资料整理而成的。父亲的教育成为小穆勒接受当时最先进的经济学的最初来源。事实说明,穆勒的确是个天才,人们也把他当做后天教育成材的典范。然而,这种经历对他自己说来,却是另外一种情形。据穆勒在自传中说,他自小是在父亲的苛酷管理中长大的。在他的生活中,除了学习,没有其他的事情。当穆勒快到20岁的时候,突然觉得任何事情对他都没有吸引力了,仅仅知识的获得已让他感到无比乏味。那时他沉迷于自杀的想法,直到他后来接触到斯特劳斯的音乐。他说是斯特劳斯的作品让他重新发现了生命的乐趣,燃起一种新的激情。
穆勒在自传中写道:“我的精神处于消沉状态,每个人偶尔都有可能会这样;不容易被令人快乐或是兴奋的事情所感动;在其他时候会感到快乐的事此时对我来说变得令人厌烦或者无所谓。在这种精神状态下,我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设想你一生中所有的目标都实现了,就在这一刻你所期盼的制度和观念的变革都完全得到实施,这会给你带来巨大的欢乐和愉悦吗?’一种不需负责任的自我意识做出了明确的回答:‘不会!’这个答案让我的内心变得消沉:构筑我生命的整个基石坍塌了。”[1]在此,我们无须过多探讨当时的课程与今天的课程有多么不同,但是从课程的理想性上我们不难判断“人造之人”可能造成的悲剧。
二、有感于“第十名现象”——一位小学教师探寻的教育规律
那是1989年,在一次毕业学生的聚会上,杭州市天长小学的老师周武发现了一种现象:那些已经担任副教授、经理的学生,在学校时的成绩并不十分出色;相反的,当年那些成绩突出的好学生,却成就平平。这个现象引发周武的好奇,他开始追踪毕业班学生。经过10年针对151位学生的追踪调查,周武发现,学生的成长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在这种动态变化中,小学的好学生随着年级升高,出现成绩名次后移的现象:小学时主科成绩在班级前五名,进入中学后名次后移的学生,占43%;相反的,小学时排在第7~15名的学生,在进入初中、高中后,名次往前移的比率竟占81.2%。于是,周武提出所谓的“第十名现象”:第十名左右的小学生,有着难以预想的潜能和创造力,让他们未来在事业上崭露头角,出人头地(这里所指的第十名,并非刚刚好第十名的学生,而是指成绩中等偏上的学生)。根据周武的解释,这个群体的共同特征是他们受老师和父母的关注不那么多,学习的自主性更强、兴趣更广泛。至于名列前茅的学生,因为得到父母、师长过分关注,过分强化学科成绩,反而扼抑了潜能和学习自主性。[2]
在此,我们也无须去探讨高等教育与基础教育的差别,但是从课程的理想性上说,如果我们仅仅关注学生的专业课程成绩,而不去关心学生的兴趣、爱好,仅仅是在制度性课程的规则下去给学生贴上我们自认为公平、科学与合理的标签,是否能真正反映出学生发展的实际状况,是否真正能有利于创新性人才的成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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