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歌教学中培育中小学生的道德情感

在诗歌教学中培育中小学生的道德情感

张　勇

当前，中华诗歌阅读欣赏在语文教学中被广泛应用，对于诗歌的学习，绝大多数学校还是以阅读诗歌、背诵诗歌、介绍诗人和当时历史及文化背景、将诗歌翻译成现代文为主要的教学手段，这种做法固然可以陶冶学生的性情，可以增长他们古诗文阅读的水平，但笔者认为这还没有将诗歌在学校教育的效果最大化。诗歌的本质动因是诗人的情感，让读诗人产生共鸣的往往是诗歌中的情怀与灵魂。因此，在诗歌学习中我们应充分把握这一点。

一、诗歌的情怀与灵魂感化在育人工作中应用的学理分析

1．中华诗歌具有明显的情感因素

中国是一个诗歌的国度，中国诗歌与西方诗歌的最大不同在于，西方的诗歌是叙事诗，叙述的是故事，而中国的诗歌更多的是抒情、咏怀，诗人以诗寓情，以诗抒怀，以诗明志。完成于汉代的《毛诗序》是目前我们能够见到的文学史上第一篇诗歌专论。它首先注意到了诗歌创作最本质的情感因素，并且明确地将情与志紧密联系在一起，去论述产生诗歌的动因，提出了抒情言志的新观念。《毛诗序》中这样写道：“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正因为诗歌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所以也就担负起了“经夫妇，成孝敬，美教化，移风俗”的功用。

陆机在他的《文赋》中说：“诗缘情而绮靡”；严羽在他的《沧浪诗话》中也说：“诗者，吟咏性情也。”从《诗经》到《楚辞》，从汉乐府到魏晋南北朝民歌，从唐诗、宋词到元曲，乃至近现代的新月派、朦胧派等等。诗歌用最洗练的文字，以最浪漫、最真实的姿态表达出了整个民族情感，这种情感历经两千多年不死，融入了每个中国人的血液。当我们轻轻吟唱这些诗句时，便会跨越时空与我们的祖先产生共鸣，同时也会唤起今人共有的情感，这份情感没有尊贵卑贱之分，无论何种人何种身份，都一样的动人。

2. 开发诗歌中的情感因素能实现对学生的持续感化

感动是一瞬间发生的，这是一种扳机效应，也就是当我们成功地找对触动点时，这种情况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能够触动人的情境一晃而逝，不能持续。而诗歌是人们情感的集中表达，诗歌里蕴含着你我所有人的情感，我们今天阅读中国古典诗歌史上留下来的那些洋溢着真情的伟大诗篇时，无不感到这种真挚的情感给我们带来的审美愉悦和震撼人心的力量。可以说，诗歌中蕴含的情感因素能够给读诗人以持续的情感熏陶，学生可以在诗歌中找到情感的共鸣。因此，开发诗歌中的情感因素，能实现对学生持续的情感熏陶，提高德育工作的有效性。

二、中华诗歌在育人工作中的具体运用

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诗能润文，亦能养人，这里的“养”指的是教养、教化、教育。那么，怎样运用中华古典诗歌中的情感力量，在潜移默化中教育学生、改变学生呢？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1．以诗歌深沉的爱国之情强化民族精神教育

中华民族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在几千年的历史上，中华民族孕育了一大批热爱祖国的仁人志士，也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爱国诗人。他们在诗中所表现出来的深沉的爱国精神，是华夏历史上动人心魄的精神文明之花。他们留下来的无数诗篇，形成了我国古典诗歌源远流长的爱国主义传统。

在说到爱国主义诗人时，屈原是诗国的一颗巨星，也是国人心中永远抹不去的哀痛，他的不朽之作《离骚》震古烁今，千百年来深深地震撼着人们的心灵，“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离骚》中处处渗透着忧国忧民的情怀，屈原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历史证明伟大的灵魂是不朽的，人们终将记住他、读懂他、歌颂他。因为有了爱国爱民的情怀，诗人们也就赋予诗歌以更深远、更凝重的价值。在诗歌中，我们看到了杜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忧思，陆游“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的不甘，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忠烈，于谦“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傲骨；看到了岳飞“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的仆仆风尘，王昌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朗朗气魄，徐锡麟“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的烈烈忠魂；还看到了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李清照，“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的秋瑾，虽出自纤纤之手的诗作却慷慨雄健、掷地有声，充分表达出巾帼不让须眉的爱国情怀。

在金戈铁马、漫漫黄沙中，保护着家国；在尔虞我诈、忠奸难辨时，坚守住自我。这些诗捧出的是一颗颗碧血丹心，锻铸的是一段段侠骨柔肠，又怎能不让人动容？因此，在对学生进行民族教育时，我们要引导他们阅读和欣赏这些充满深沉爱国之情的诗篇。要让学生懂得，爱国是作为中华子民的首要品质；要让学生懂得，人的一生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所以我们应该有更广阔的格局和更高远的追求，让人生变得更有价值。

2．以诗歌超然的山水之情舒缓学生学习的紧张情绪

古人对于自然环境有着独特的看法，那就是天人合一。人与自然的关系是和谐的，人“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因此人就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对于人的心灵也有着独特的养护作用。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古人寄情山水，云游物外求的是心灵的宁静和解脱，正如欧阳修所云：“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

山水之乐在于心得，在于有发现美的眼睛。然而现代社会道德失范、物欲横流、审美恶俗、见死不救、见利忘义的事情时有发生。人们变得浮躁、功利、麻木，也很难产生类似于“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感动。而对自然之美的体验和感悟一旦减少，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爱、将心比心的情感互动也会随之减少，冷漠、麻木说到底就是由情感上的不敏锐导致的。

在古人的诗中有塞北的长河落日、大漠孤烟，有江南的青山绿树、小桥流水，风物宜人，皆因心中有情，所以有情时处处皆风景。古人借景寓情，寓情于物，古典诗歌在经过几千年的积淀后，已经形成整个民族的集体意识，我们往往会将物与人融为一体。看到菊，我们自然就会想到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清高，李清照“东篱把盏黄昏后”的悠闲，元稹“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的怆然。看到梅，就会想到陆游“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凄清，王安石“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的恋慕，俞樾内子“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的坚韧。看到莲，会想到屈原“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的高洁，想到周敦颐“出淤泥而不染”的隐逸，想到“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清新。

在古诗中，一个简单的意象就是一幅动人的图画，诗是自由的国度，在诗的国度，所有人的思想和情感都是自由的。因此，我们在对学生进行教育时，可以结合欣赏秀美的风景图片，并配以轻音乐，引导学生阅读和欣赏一些寄情山水、借物喻情的山水诗篇，以诗歌超然的山水之情舒缓学生学习的紧张情绪，引导学生正确处理学习和休息之间的关系，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样才能正确看待学习与升学、考试之间的关系，做到带着兴趣学习，在学习中找到乐趣，做到劳逸结合。

3．以诗歌淳厚的人伦之情感化学生的道德情感

《史记·孔子世家》中写道：“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仪。”孔子把三千余篇诗取了个零头，只剩下三百篇，定为《诗经》，所以《诗经》中的诗每一篇都是经典。那么孔子又是以怎样的标准去删定《诗经》的呢？这个答案在《论语》中能找到。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语·为政》）。所以，孔子删定《诗经》的唯一标准就是“思无邪”。所谓“思无邪”就是一种正觉、正念、正思维。孔子的《六经》以《诗经》为首用歌之咏之的情怀去成就人伦礼仪，用深入人心的方式去实现伦理教化，因此，孔子是古往今来当之无愧的大教育家。

那么，诗歌究竟又是怎样肩负起传达人伦礼仪的教化作用呢？

其一，执著的爱情，引导学生正确处理早恋问题。在我国古代数量繁富的诗歌遗产中，爱情诗占了很大比重。爱情诗在古代民歌中非常发达，诗经开篇《关雎》的首句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经》虽为儒学经典，但绝不是枯燥简单的道德教化，它让我们在这些原生态的诗歌中自然而然地领悟到情感的真谛。“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关雎》中的男孩追求不到心爱的女孩，他日思夜想，辗转难眠，但他并不沮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虽然求之不得，却愿意用琴声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用钟鼓之乐让女孩快乐。那份爱即使没有回报却依然坦荡，依然美丽。这首诗生动地反映出人们对待美好事物应该持有的态度。爱到深处而不强求，依然尊重对方，那也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

恋爱是每个人成长过程中所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是一种必然的、正常的现象。在处理学生早恋的问题上，教师不妨借用我国优秀诗歌中对爱情美好的描述，告诉他们：男女之间产生相互的爱慕是人之性情的正常表现，不必感到害羞。中学生谈恋爱错在一个“早”字上，它与学校的培养目标相悖，与学生的心理年龄不合，容易对学生造成极大的心理伤害，影响学生的健康成长。对此，教师要正确引导。在处理学生早恋问题上采取“专制”手段，进行压制，只会适得其反。

其二，温暖的骨肉亲情，引导学生学习和继承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中华民族历来提倡家人之间应该“相爱”、“相顾”、“友悌”、“和睦”，提倡兄友弟恭、尊卑长幼有序。也就是说，做长辈的，做兄姐的，要以疼爱友爱的态度对待子女弟妹，子女弟妹要以恭敬的态度对待长辈兄姐。只有这样，才能使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亲爱和睦，共同感受骨肉亲情的温暖和快乐。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有不少描写这种骨肉情感的优美诗篇，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是长辈对晚辈的舐犊之情。“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孟郊的《游子吟》已经传唱了千年，每一名在外的游子心里都有这样一首诗。二是晚辈对长辈的孝敬之情。诗经的《蓼莪》充分表达了这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孝”是中华民族千百年来最重要的一个主题，它不仅仅是道德上的一种要求，也是人性最基本的表达，“孝”字中渗透着最丰厚、最深沉、血浓于水的人间亲情，即便穿越千年，依然可以在每个中国人的身上找到共鸣。三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手足之情。王维在《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中写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千百年来，每当人们在作客他乡读这首诗时，都依然能感受到其中的艺术魅力，思亲之情、手足亲情跃然纸上。

现在的学生大多都是独生子女，在家中都是被宠惯了的，以自我为中心，对父母、长辈、师长缺乏尊重，总认为父母为其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而没有想过自己应该为父母做些什么。孝敬父母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通过对这类诗歌的学习，可以对学生进行相关的民族传统文化教育。

其三，美好的朋友情，让学生懂得友情的真挚。古代诗人，不论是青衣还是布衣，无论富有还是贫寒，无论得意还是失意，在他的生命里总有着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动，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坦诚相待在今天的我们看来是那样的难能可贵。“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的李白与汪伦，“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王勃与杜少府，“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高适与董大……诗人们的友情淡泊了名利，超越了血缘，那一份认同理解与欣赏最是难得，当他们在宦海中浮沉、在山水间隐遁、在阳关外御敌时皆因有这份友情而不寂寞、不颓丧。所以，通过诗歌可以让学生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友情，告诉学生真正的友情是温暖的，是励志的。

其四，浓烈的思乡情，引导学生萌生对家乡的热爱之情。“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炎黄子孙有着浓重的思乡情结，而思乡情结又是爱国情结的基础，很难想象一个连故乡都不爱的人会去爱国。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思乡念国是一种高尚的情感，蕴含着对故乡亲友的挚爱，对故乡山水的依恋。古代诗人写有太多的游子诗，抒发着各不相同却又极为相似的故乡之情。这些诗歌不追求奇特新颖的构思，更不要精工华美的辞藻，只是用深情的语句，就写出了远客思乡的殷殷深情。

三、在开展诗歌教学中融入诗歌的灵魂

虽然诗歌承载了山水之情、人伦之情和爱国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专门开设课程给学生逐字逐句地去解读。萧伯纳说过：许多英国人终生不看莎士比亚，是因为幼年时老师强迫读莎翁作品引发的逆反心理。诗歌不是语文教育，而是随时随地随人的一种情感融入。优秀的诗歌绝不会矫揉造作、无病呻吟，它一定言之有物，情有所寄，诗歌中蕴含着气节与风骨，有着对生命最深层次的体验。所以诗歌有“魂”，在德育工作中融入的不仅有诗歌情怀，更有诗歌“灵魂”。

1．感悟

“生活中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黑点实验证明，在一张白纸中出现黑点，人们对黑点的关注更多。也就是说坏的、丑的东西更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而诗人因为有着一颗孩童般纯净的心灵，往往能敏锐地捕捉到生活中的美，而诗歌可以让学生感悟出生活之美是一种健康、自然的美。

2．悲悯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孟浩然的《春晓》是每个学龄儿童的启蒙诗。这首诗简单明了又朗朗上口。诗人在一个春日的早晨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处处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照理说这是一个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日子，可诗人却想起昨夜下了整夜的雨，有多少花被雨打风吹去了。这种情感并非出自于无病呻吟或自怜自艾，而是蕴含着对天地万物的悲悯。陆游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的诗作里，充满了对生命的同情与尊重。这种悲悯不自私、不狭隘，它的力量甚至超越了诗人本身的痛苦，以致于他无视自己的坎坷命运，无视自己的苦难卑微，却对自然万物、对百姓命运有着深深的担忧和关怀。在诗歌史上，杜甫历来被称为“诗圣”，而梁启超却独具慧眼把杜甫誉为“情圣”。他认为杜甫的诗歌在“情感的内容上，是极丰富的，极真实的，极深刻的”。杜甫的《三吏》、《三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等大量著名的诗作都表达了对下层人民的关切。杜甫一辈子穷困潦倒，漂泊无依，但一个不幸的人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去同情别人。这种博大的爱让他在精神上显示出无与伦比的高贵。在诗圣杜甫离世两年后，又有一名天才诗人担负起了这样一种角色，始终站在穷困无助、饱受磨难的底层人民一边，为他们奔走呼喊，这个人就是白居易。杜甫、白居易让我们懂得了爱可以超越时空，可以温暖人心，可以与世长存。

3．境界

王国维先生说：“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作诗如此，做人也如此。我们说人格其实就是人生的一种格局、一种气象、一种境界。余秋雨先生曾这样评价曹操的诗作：“一个人可以掩饰和伪装自己的行为动机，却无法掩饰和伪装自己的生命格调。这些诗作传达出一个身陷乱世权谋而心在浩阔时空的强大生命，强大到没有一个不够强大的生命所能够模仿。”于丹认为：“中国人的人格理想是‘神于天，圣于地’。‘神于天’是指一个人在天地间飞扬生命，自由地与自然和宇宙相接，达到超脱和永恒。‘圣于地’是指一个人在大地上，认同和遵守社会规则，让自己的小利益服从于大群体，承担责任，担当使命。这就是我们能够拥有的最大格局，把一己生命与天地勾连。”所以在唐诗中我们能够最清楚地体验到寄于苍茫天地间的人的精神，于是在潜移默化、不知不觉间为之感动、改变。所以，比起单纯的道德说教，诗歌更有一种情感的感染和智慧的启迪，更容易为学生所接受，也更能起到教育的目的。

诗歌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和象征。每个中国人体内都跳动着一颗诗歌的心脏，星移斗转，沧海桑田，诗歌却能穿越千年直击我们的内心。诗歌不朽，精神永存，她将继续传唱下去，也将把爱的情怀一直传递下去。

（作者单位：上海市松江区教师进修学院附属立达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