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高闶、王应麟的教学活动与教育思想
一、高闶的教育思想
(一)生平和主要教育活动
高闶(1097—1153),字抑崇,号息斋,谥宪敏。祖籍广陵(今扬州),先祖高昶时迁居鄞县。高闶一生都以从事教育活动为主。弱冠入太学,师事杨时。建炎二年(1128),升补上舍。绍兴元年(1131),赐进士第。绍兴六年(1136),改承奉郎,为秘书省正字,累官至国子司业。绍兴十三年(1143),朝廷建太学,高闶召任为国子司业,制订出太学学规,“偃然为天下师儒之首”。他提议在太学建“御书阁”,并奏请科举考试以经义为主,诗赋为次,得到高宗的同意。于是,把经义放在首位,以《六经》、《论语》、《孟子》为一场,诗赋次之,子史论又次之,时务策为最末,太学课试和地方科举都以此为法。此外,他还订立了地方士子补国子监生制度。草拟“乡饮”仪制。宋室南渡后学制多为高闶所建立。新学确立后,他奏请补试者达六千人,并亲自选荐国子学录,让老成之人来诱掖后进。次年三月,他率诸生上表请高宗视察太学。高宗赐给三品服,任其为祭酒等职,又授礼部侍郎。后遭秦桧排挤,他挂冠致仕,以《春秋》、《礼》教授乡里,著成《春秋集注》一书。该书以程颐的《春秋》学为本,发挥义理又不废考据,颇受后世学者推崇。
(二)主要教育思想
高闶的教育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首先,高闶十分重视教育的作用,因此,他认为人君在兴造土木之时,应以修建学校为先,“崇学校以养人才,兴廉耻以励人之行”。
其次,高闶重视道德教育,认为学校教育的目的当以培养孝于家、忠于君的道德人才为首要任务。他说:“其义修,其节立,虽未试之事而治民之端已见,虽未授以位而爱君之义已彰。如是而用之,凡在位者皆忠勇也。”
再者,他比较重视家庭、环境在道德养成上的重要作用。他说:“为人父者义方以训其幼少,师友以范其成人,不示之以诈以其奸伪之端,不临之以慢以开其干犯之渐。未孝而已慈,未恭而已悫,如是而积之,凡在家者皆孝子也。”[83]
此外,他也重视日常教育实践对道德养成的作用,他认为,不忠不义之事并非于一朝一夕之间养成,而在于没有及早地加以分辨、改进,因此,他主张对不良思想及习惯应及早发现、纠正,否则“忠贤则不亲而小人之与从,忠义则不教而邪僻之使习,积久不已,殃及其身。于是乎君而见杀于臣,父而见杀于子”[84]。
二、王应麟的教育思想
(一)生平和主要教育活动
王应麟(1223—1296),字伯厚,号厚斋,自号深宁老人。祖籍河南开封,曾祖王安道于建炎初随高宗南渡,乾道年间定居于鄞县。其父王是嘉定十六年(1223)的进士,曾任徽州知州,累官至实录院检讨兼崇政殿说书、直秘阁。王教子甚严。在其教诲下,王应麟9岁诵经书,18岁中进士。初仕衢州西安主簿,后监户部平江府百万仓、主管浙西提举常平盐茶账司。宝祐四年(1256)中博学宏词科,迁主管三省枢密院架阁文字、国子录、武学博士。开庆元年(1259),迁太常寺主簿,次年,因言边事忤丁大全而罢,不久通判台州。景定四年(1263),召为太常博士,迁秘书郎、著作佐郎。度宗即位,摄礼部郎官,草百官制表,操笔立就,丞相惊服。咸淳三年(1267),累迁起居舍人,兼权中书舍人。咸淳五年(1269),因忤贾似道而出知徽州。咸淳七年(1271),召为秘书监,权中书舍人,兼国史院编修、实录院检讨官及侍讲,迁起居郎兼权吏部侍郎。德祐元年(1275),迁礼部侍郎兼中书舍人,累至礼部尚书兼给事中。同年,因多次弹劾左丞相留梦炎未果,愤然东归故里。朝廷以翰林学士宣召,不赴。宋亡后,隐居不出,以教授子孙、著书立说自娱。
王应麟著作丰富,据张富祥考证,共有29种,除两种不知卷数,共计702卷。现存有16种286卷,包括《困学纪闻》20卷、《玉海》200卷、《小学绀珠》10卷、《姓氏急就篇》2卷,以及《词学指南》、《急就篇补注》、《诗地理考》、《周书王会补注》、《践阼篇集解》、《六经天文编》、《汉书艺文志考证》、《通鉴答问》、《通鉴地理通释》、《汉制考》、《诗考》、《周易郑康成注》等14种。[85]其中,《困学纪闻》以札记的形式,将经、史、子、集各种内容分类编排,对文献典籍、学术渊源等进行了梳理、考订和评论,为王应麟晚年所作。《玉海》则为王应麟积30年精力而纂成,全书以年代先后为序,记述了自伏羲、尧、舜至南宋末年的各类事迹,所引六经、众史、百家、子集、注疏、传记、谱牒等,内容极为广泛。《小学绀珠》和《姓氏急就篇》皆为蒙学读物,前者从天道、津历、地理、人伦、性理、人事、艺文、历代、圣贤、名臣、氏族、职官、治道、制度、器用、儆戒、动植17个类型入手记事,内容广博,“为类书别创一格”[86];后者以记录姓氏为主,全文胪列名物、组织典故,融会贯通,每句之下,必注明姓氏之源,与历代知名之士,必一一标注所据之书,极为详密,后人誉其为“文词古雅,不减游书”,“可为小学之资”[87]。另外,《三字经》是其代表作,前已述。
(二)蒙学教育思想
王应麟作为一位经史专家,影响力主要体现在其对文献学的贡献上,尤其是他注重考证的学术态度,以及博览兼综的治学特色。[88]就其蒙学教育思想而言,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
首先,王应麟非常强调知识的重要性。他说:“君子耻一物不知,讥五谷不分,七穆之对以为洽闻,束帛之误谓之寡学,其可不素习乎!”[89]因此,他主张蒙学教育中应以引导儿童读书识字、通晓自然与社会常识作为主要目的。这一点也体现在其蒙学著作中,《三字经》、《姓氏急就篇》皆涉及大量社会和自然科学方面的基本知识。
其次,王应麟重视伦理道德教育,强调“蒙以养正”的蒙学宗旨。他说:“尊名节、崇礼教、重伦纪、厚风俗,立国之根本也。”[90]在其编撰的《三字经》里,不厌其烦地讲君臣朋友之道、夫妇之伦、兄弟之序等礼制。在《小学绀珠》里录入“人伦类”、“性理类”等内容,宣扬封建伦理纲常。
再者,从《三字经》、《姓氏急就篇》、《小学绀珠》等蒙学教材简单流畅、整齐押韵的语言特点看,王应麟注重根据儿童的身心发展规律教育孩子,使趣味性与说理性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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