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做学生的思想工作更要因材施教。
教学上同是一班学生,同是一部教材,同样的考试命题,就有更多的“有教无类”。而思想上每人有每人的经历,每个有每个不同的人生观,有着不同的处世哲学。如果也“有教无类”,就会出现教育问题。只有因材施教,才能彻底解决学生的思想问题。而其中比较关键的,就是如何及时发现学生心理问题和如何快速消除心理上的不利因素。这就要求我们在实际工作中要多观察,多注意学生的一些外在表象,心理学上称之为“心理活动产品”,如学生的日记、作文、图画,甚至考卷、墙报、草稿及劳动活动等等,有时即使只是一个作业本的封面,我们也能从中发现学生的能力、爱好和兴趣,成为我们做学生思想工作的突破口。消除心理障碍因素则要求我们分析产生问题的根源,做好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以下是我在班主任工作中的几个特殊案例,在这里与大家分享。
送脸到家
一上课,我就发现小蕾没到。问谁都说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早饭没吃,但人来了。平时要是有事,她妈妈会及时给我打电话,今天是怎么了?一到办公室就接到了童妈妈的电话,说小蕾病了,回家了,让我不要惦记,最后表示常给老师添麻烦不好意思等等。这种事对于童家母女来说已是常事。童妈妈性格开朗,爱说爱笑,说话粗门大嗓,旁若无人。小蕾则噤若寒蝉,说话细声细气,总是小鸟依人的样子。从入学到现在已经病了好几次了。上上周放假时,童妈妈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说是可不得了了,小蕾神经病了。我问她怎么知道的。童妈妈说放假这两天,小蕾自个一直在网上做那些心理测试题,最后宣布自己是一个神经病。一家人就到北京看了神经科,拿了不少的药,小蕾说什么也不来上学了。我问小蕾是否知道自己拿的什么药。说不知道,只和她说是健脑的药。
“你在她面前没有说过其他什么?”我问童妈妈。
“没有。就是那天她睡着了,我看着她哭了。不过我什么也没有说。”
“那好吧,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
“你可别,老师。要是她知道我找过你,说什么也不愿意了,她现在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怎么会呢?你放心吧,我有办法的。”
送走了童妈妈,我给小蕾打了电话,告诉她,同学们都很想她,都愿意去看她,可学习太紧张,路又有些远,我也很挂念,问她明天能不能来上学。电话里,她很高兴,第二天就来了。但这次又是怎么了?
一连四天没有消息,打电话家里没人听,同宿舍的同学们也很急,结果傍晚童妈妈来了,见面就哭,说这下可完了,小蕾说什么也不上学了,说同学们都知道她得了神经病,没脸见人了。我问怎么回事,原来一家人又上北京“看病”去了。回来后,好心的邻居一打听被小蕾听到了,就说什么也不上学了。我一边劝童妈妈,一边指出好多问题出在她的身上,她太小题大做,一点小事弄得紧紧张张。
“现在说什么都行,就是怎么才能让她出门,让她到学校来呢?”
我告诉童妈妈不要哭了,也别出声。我给小蕾打电话,家里没有人接。
“她不接电话,听见电话就拿枕头把脸捂起来。她就说没脸见同学们,没脸见老师。”
“我们把‘脸’给送到家去吧!”面对童妈妈的一脸疑惑,我和她说,“明天,我带上小蕾宿舍的同学去家里接小蕾。”
就这样,第二天,我带着小蕾宿舍的七姐妹浩浩荡荡地到了小蕾家。一到她家,我们就大张旗鼓,大喊大叫,让小蕾知道我们来了,并且“假装”对她的事一点也不知道。其实这也是真的,只有我和小蕾妈妈心里明白。同学们都是来看她的病是否好了的。和同学们这么久不在一起,一下子重逢,小蕾很高兴,小蕾妈妈乐得直掉眼泪。我看火候已到,顺势提出要是小蕾感觉病好了就与我们一道回学校吧。小蕾高兴地同意了。
一个难题就这样解决了。
我得了艾滋病
小王学习很好,性格也很开朗,是班上很受欢迎的人物。但自从“五一”长假回校后,他就表现出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言行,隔上一两天就要回家一次。也不说为什么,就是要回家待着。学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认真了。老师、同学都开始意识到小王出了问题。我对此则有一层更深的认识,因为我接到小王妈妈打来的一个电话,语气很客气,也很委婉,让我对孩子多加关照。对此类电话我很熟悉,但像小王妈妈从不打电话给我的人,突然来电真让我一时深感困惑。追问她是否出了什么问题,她却一直说“没事没事”。问小王本人,他也说没事,就是心里有点乱,可说到乱什么,因何而乱就戛然而止。
一连多日,只要小王请假我就准假,其间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两周以后,我给他家里打电话,还是想通过他母亲解决问题。我觉得孩子如此频繁地回家,势必影响学习,家长心里一定会很着急。但没想到电话里小王妈妈心平气和,没有丝毫顾虑,只是不停地说麻烦拜托之类的话。看来,还要从小王自身突破。
正好有一次单元小测,小王的成绩不是太好,这成了我们谈话的契机。他起先什么也不说,我就自说自话给他讲了一个臆想自己得了病的学生的事例,而后又给他讲了一个臆想自己父亲会自焚的学生的事情。两人都因此耽误了学业,最后不得不复读。听完,小王欲言又止。看来,距离攻破他的心理防线还有一段距离。又谈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涨红脸说出憋在心里近两个月的苦恼:“我觉得我得了‘艾滋病’。”此话一说,我一时也没有回过味来。这事也太出乎意料了。
原来,他假期回家在一家私人诊所打过一次针,私人医生用的不是一次性针管。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但回校后在一本刊物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是某地出现一个通过注射感染艾滋病的病例,一下子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再也挥之不去。他多次回家都是与母亲出外化验。虽然化验的结果没事,但就是不放心,还叮嘱母亲不要和老师说。
问题清楚了,工作也就好做了。我告诉了他一些关于艾滋病的常识,看他还有不少顾虑,索性次日到医院、防疫站、资料室等处找了一些与此相关的专业材料,提供给他看,最后终于消除了他的疑虑。小王重新找回了自己。
我给学生鞠了个躬
学校春季运动会常常和高三的报名、体检、模拟考等撞到一起。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成了最忙的人。因为我不仅是班主任,还在教学处兼职,一项项叠加在一起的工作,弄得我常常是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而今年的运动会,又和高三年级的模拟考试赶在了一起。运动会拿名次事关班集体的荣誉,是学生最看重的活动,更何况我带的班今年已是高二年级,明年高三就不再有机会参加了,所以学生也就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准备。早在两周前,他们就做好了标语、旗子,买来了小喇叭、气球,成立了啦啦队,还集思广益,想出了“0417,天下第一”这样的口号。而我,就只好先在这边发考卷,然后到那边去喊几嗓子给学生加加油,然后再跑回来收卷。
出问题的时候正考英语。由于英语考试有听力,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到操场。录音只放了几分钟,有几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跑来告诉我,那边打起来了。问和谁打起来了,说是和裁判。问为什么,说是裁判向偏,四人接力明明我们班是第一,非说是第四,“体委一交涉,裁判把体委打了”。我急急忙忙把这边的事放下,跑到操场上。大个子男体委正在那里哭,我一问,他就说什么明明第一结果硬说是第四,和裁判一说,裁判不仅骂人还打人。我一听就急了,冲过去就和总裁判长吵了起来。总裁判长这时还不知道下边的事,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搅局,我们索性就在主席台上吵起来了。我们班的男生女生在台下气得直哭,主席台周边一下热闹起来。等人们把我和总裁判长拉开细说原委后,我才弄明白经过,原来是总裁判中的一个年轻教师记错了跑道,把第一记成了第四。唉,你说这事儿闹的。
我想这事儿我要给学生道个歉。因为我平时在班上常讲遇事要冷静,而今天我是太不冷静了。我常讲要尊重他人,今天我却没有尊重总裁判长。我常讲……反正怎么说,今天这事是我错了。于是,我打破惯例,在不该开班会的日子开了一次班会。
班会上,我首先就我不能全程在运动会上与大家一道给运动员加油、为班级做贡献向同学们致歉。然后,就与总裁判长之间产生误会的经过向大家说明,表明主要责任是我遇事不冷静,太看重班级的成绩得失,忽视了全局,以致严重影响了学校工作。所以,同学们一定要“以我为戒”。为了感谢同学们对班集体荣誉的热忱和我今天在全校面前给班集体“丢的脸”,“我要给同学们鞠个躬”。于是,我面对全班同学深深鞠了一个躬,正要接着往下说,大个子体育委员站起来,说这事不怪班主任,其实是他在还没有弄清状况之前,就向同学们传递了一个错误消息,所以对不起大家的应该是他,他更应给大家鞠躬谢罪。大个子的话令同学们一愣。平时,他在众人心目中就是个犟牛,从不会认错的,这次竟然主动认错。随后,班长也要站起来给大家鞠躬。我说,算啦,今天开的是班会,不是鞠躬会。我们只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千万不要一时头脑发热,凡事要三思而后行,那么,今天我这个躬就没白鞠。“反正,我自己算是记住了。”我的话音刚落,同学们一齐说“我们也记住了”。从此直到毕业,我们班同学人人遇事礼让为先,在全校的文明评比中一直名列前茅。
由此可见,身教真是重于言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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