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家办丧事,我们一行坐车行进在乡间公路上。忽有同事喊:“看,远处的树绿了。”
可不,远远看去,树再也不是干枯的景象,泛出一抹绿意。人们感慨起来,这个说“这才几天啊,眨眼就这样了”;那个说“是啊,昨天好像还没有这样子”;还有说“什么也挡不住节气,节气到了,万物就活泛了”……
是啊,节气是万能的,它决定着万物的复苏、成长、收获、衰亡。也正是从这样的角度看,节气就成了某种看得见的力量。但节气的力量又是我们看不见的,换句话说,节气的力量是古人赋予它的。起作用的那里是节气,起作用的是自然。
也正因为这一抹绿,回家的路上就多看了几眼。也忽地发现昨天似乎还了无生机的杨树上,已嘟嘟噜噜地挂满了“杨树狗子”,有些已掉到了地上,这是杨树长叶子的开始。稍远处,教学楼前的几棵柳树也已钻出了嫩芽,原本干硬的枝条已经灌满了浆,在柔软地摇曳。回到家里,猛然间发现前几日吃剩下的白菜疙瘩,在窗台上竟开了花……这一切的一切虽然是我们在一瞬间发现的,但只有它们自己才知道它们经历了怎样的变化才达到现在这样。
想想它们的成长、变化,我们做了什么?我们似乎做了很多,但又觉得什么也没做。如果说我们还给那些树浇过水、围过土的话,那白菜花呢?是完完全全听凭自然吗?也没有,我把它放在了窗台上,玻璃上水汽化成水给它提供了湿润,因为下面是瓷砖,它没有生出根,但是当我想给它拍照挪动它的时候,它与瓷砖却粘得很牢,最后竟然把一层皮留在了瓷砖上。
我们要求过它们快快成长吗?没有!我们一天天围着它,督促它成长吗?没有!我们甚至没有对它过分地关注过。我们没有给杨树、柳树浇过水,更不用说施肥了。如果是诗人看到白菜疙瘩的成长,一定会想到“寂寞”这个词。其实,在窗台上这个白菜疙瘩成长、开花的过程中甚至没有器皿承载。
植物如此,人岂不也是如此。
变化似乎都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发生的。那为什么教师就不想让孩子睡觉,恨不能让他们去做20个小时的习题?为什么要一节课发20张篇子让学生去做,做不完就发脾气,再罚写20遍还嫌他们不努力?为什么我们总嫌学生学得慢,恨不能一天就让学生把我们所知道的都学会?为什么我们总想联合家长,以快让孩子成长的名义,督促孩子一刻不停地学习,认为只有这样孩子才会快快成长,光宗耀祖呢?
是我们丢了从容,没了耐心。
成长的力量在自然。
成长需要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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