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在《论语·卫灵公篇第十五》中谈到教育的时候提出“有教无类”。所谓“有教”,就是“可以教育”;所谓“无类”,就是不分类别,即:没有富贵贫贱、天资优劣智愚、等级地位高低、地域远近、善恶不同、国家异别、身体是否健康、年龄大小等的区别和限制。“有教无类”就是对每个男性都可以施教。这就是孔子全民教育的思想。
事实上,孔子既是这种教育理论的提出者,也是这种教育理论忠诚的践行者。
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论语·述而篇第七》)
孔子说:“只要是愿意亲自来送十条干肉作为见面礼的人,我从来没有不教诲的。”“束脩”指捆在一起的一束干肉,每束十条。有些人在解释这段语时,说是要上交十条干肉作学费,还有人说那必定是只有中等以上的人家才交得起的学费,贫民人家是交不出十条干肉的。其实,束脩是古代一种最菲薄的见面礼,只要有志于学而向孔子求教的,不管是什么人,孔子都会来者不拒,束脩只不过是象征性的拜师的微薄礼品罢了。
据司马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记载,在孔子“受业身通者七十有七人”之中,以出身贫贱者居多。如颜回,“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论语·雍也篇第六》)他死后,连棺椁也买不起;仲弓,其父为“贱人”,家“无置锥之地”;原宪,“环堵之室,茨以生草;蓬户不完,桑以为枢;而瓮牖二室,褐以为塞;上漏下湿,匡坐而弦歌。”(《庄子·杂篇·让王》)。也有富有的,如子贡,“子贡好废举,与时转货赀……常相鲁卫,家累千金,卒终于齐。”(《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所以,子贡向孔子请教:“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孔子回答说:“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论语·学而篇第一》)孔了教育子贡,富有了最好是“富而好礼。”
孔子也不分等级地位高低。地位高的如南宫适,他是鲁国贵族孟僖子的长子,拜孔子为师,孔子称赞他是君子,是尚德之人,把自己兄长的女嫁给了他;而地位低的如子路,他是“卞之野人”,“常食藜藿主实而为亲负米百里之外。”(《说苑·建平》)
孔子也不分天资优劣智愚。如鲁钝一点的曾参。“孔子以为能通孝道,故授之业。”(《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正因为自己鲁钝一点,他能做到“吾日三省吾身”。孔子死后,他亦收徒授业,成就一番事业。愚笨一点的如高柴,“高柴字子羔”,“子羔长不盈五尺,受业孔子,孔子以为愚。”(《说苑·建平》)
孔子招收弟子也不分善恶。孔子“善”的弟子不胜枚举。特别难能可贵的是,像颜涿,他是个强盗,也被孔子收为弟子。而公冶长是个囚徒,同样被孔子收为弟子。还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成了自己的女婿,因为,孔子知道公冶长坐牢是被冤枉的,而他却是个君子。
孔子招收学生不受地域、国别、远近的限制。他的弟子中大多为鲁人,如颜回及其父颜无繇,闵子骞、冉雍、冉伯牛、冉求、宰予、言子游、曾参及其父曾晳,宓不齐、原宪、南宫适、有若、公西赤、巫马施、颜幸、冉孺、商瞿、漆雕开、公伯缭、冉子产、漆雕哆、颜祖、申党、颜之仆、县子祺、左人郢、秦非、颜子声、乐子声、颜何、邦巽、公西葳等;其他如齐人,有公冶长、公皙哀、高柴、樊迟、梁叔鱼、后处、步叔乘等;卞人,有子路;楚人,有公孙龙、任不齐、秦商等;卫人,有子贡、子夏、井疆、奚子皙等;秦人,有秦子南、壤驷赤;宋人,有司马耕、叔仲会;陈人,有颛孙师、公良孺;吴人,有言偃;郑人,有澹台灭明等。可见,在当时的春秋时代,几乎囊括了诸侯各国,连很远的秦人、楚人、吴人都到孔子门下求学。
孔子的弟子更不受年龄的限制,大的弟子只比孔子小六岁,如颜路,小的弟子比孔子小五十三岁,如公孙龙;颜回十三岁时就被收为弟子。更令人称奇的是有两对同是孔门弟子的父子,一是颜路和颜回,一是曾晳和曾参,而颜回和曾参是孔子前后接班人。更令人叫绝的是,孔子不以貌取人,不管美丑,也不管高矮,比如澹台灭明,“状貌甚恶。欲事孔子,孔子以为材薄。即已受业,退而修行。行不由径,非公事不见卿大夫。”(《史记·仲尼弟子列传第七》)孔子曾赞叹曰:“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子羽者,即澹台灭明也。而卫人高柴,“长不盈五尺,状貌甚恶”(《孔子家语》),是个侏儒,孔子也收其为徒,子路派他去做费郈宰,可见其才华。
孔子的有教无类,不光体现在贵族与平民的一视同仁上,还体现在对各种类别的人都一视同仁上。《荀子·法行》中有这样的记载,南郭惠子问于子贡曰:“夫子之门何其杂也?”子贡曰:“君子正身以侯,欲来者不拒,欲去者不止。良医之门多病人,隐括之侧多枉材,是以杂也。”这段文字是孔子“有教无类”思想的生动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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