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论语》,除记录了孔子弟子的少数言论之外,都是孔子“诲人不倦”的言论集。我们按照孔子“三十而立”从事教育活动开始,不扣除中途为官的几年,到孔子七十三岁去世结束,一共从教四十三年,再按“三年而成”的观点,即学生学习三年则可毕业,孔子有弟子三千,不计算如颜回这样的长期在孔子身边的学生,那么,每年在门下求学的弟子应是二百一十人不到。对于二百一十人,从事前文所谈到的那么多学科的教学,人们可以想见,孔子一人是何等的“倦”!但是,孔子却“诲人不倦”!而孔子所“诲人不倦”的人,除三千弟子外,还有其他的人,如王侯公卿、士农工商、社会贤达、亲戚朋友、逸民隐士、奸邪小人等。所以,孔子自评道:“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何有于我哉?”(《论语·述而篇第七》)他总是不断地自我反省:“默默地记住所见所闻所学的知识,学习永不满足,耐心教导别人而不倦怠,这三方面,我都做到了哪些呢?”孔子这三方面都做得极好。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论语·为政篇第二》)
鲁哀公向孔子求教:“怎样做才能使人民服从呢?”孔子告诉他说:“选择正直的人,安排的位置在邪恶的人之上,人民便服了;选拔邪恶的人,安排的位置在正直的人之上,人民就不服了。”“诲”得多好。一个领导者要做的事主要有两条:一是制定政策,二是用人。为政亦用人,用人用好了,让正直的人主政,老百姓就服;反之,则不服。孔子在阐述“政”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警世恒言:“政者,正也。”他在解释“正”的时候,就是:“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统治者不仅要选择“正”,即“直”的人,自己也必须“正”,这样,民才服,所谓“不令则从”。有一次,孔子说到卫灵公昏庸无道,季康子不明白,询问孔子:“像他这样无道,为什么还不失位丧国呢?”孔子告诉他:“有仲叔圉接待宾客,办理外交,祝主管祭祀,王孙贾统帅军队。像这样用人得当,怎么会失位丧国呢?”仲叔圉、祝和王孙贾都是贤者和能者,卫灵公用人得当,故虽自己昏庸,但“不丧”。这从反面论证了用人的重要性。孔子为了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还以历史事实加以印证:“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唐虞之际,于斯为盛。有妇人焉,九人而已。’”(《论语·泰伯篇第八》)“乱”,治理也,“乱臣”,指能治理国家的大臣。这里的意思是说:舜有臣五人,即禹、稷、契、皋陶、伯益,就能把天下治理好。周武王说:“我有能治理国家的大臣十人。”孔子因此说:“人才难得。难道不是这样吗?在唐尧、虞舜时代之后,周武王时期人才最盛,然而十位治国大臣中有一人是妇女,实际上只有九人而已。善用人才,就会拱手而治。”
我们可以信手拈来许多极具大智慧的人生格言,每一句都振聋发聩,令人受益匪浅!这些都是用来教诲学生的。
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论语·泰伯篇第八》)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见义不为,无勇也。”(《论语·为政篇第二》)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篇第四》)
子曰:“德不孤,必有邻。”(《论语·里仁篇第四》)
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论语·子罕篇第九》)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论语·颜渊篇第十二》)
子曰:“道不同,不相为谋。”(《论语·卫灵公篇第十五》)
……
仅举一例,谈谈笔者的看法。孔子在《论语》中两次提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孔子教诲将来为政的弟子们的态度:如果自己不在那个职位上了,就不要再过问那方面的政事了。这颇具见地:第一,你不在那个职位上,再去过问那方面的政事,就是越权,必招来怨恨;第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去管闲事,就会信口开河,瞎说一气,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添乱;第三,你不在那个职位上,你就不一定对那方面的事很专业,就是外行领导内行,这样的人去发号施令,有一百个,一百个都会坏事。
再举两个弟子的例子。一次,子贡询问老师对自己的看法,孔子说:“是瑚琏。”聪明的子贡知道,老师以瑚琏为喻,表明他虽是一个有用之才,但也仅仅是一种具体的才干而已。子贡以此深受启发,按照孔子“君子不器”的要求,成了一个全面发展的人才,为传播孔子的思想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又比如,孔子教诲子夏说:“你要做君子式的儒者,不要做小人式的儒者。”子夏不忘老师的教诲,秉承孔子的遗志,一生博学笃志,切问近思,学识渊博,整理和传播古代的文献,成了“君子儒”,在孔门弟子中,有著作传世的数他最多。他在传播儒家学说上,独立形成一派,成了儒学大师,成为孔门弟子中具有深远影响的重要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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