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育依然不能忽视

亲爱的卡尔：

从你的来信中我得知你又开始研究但丁了，我感到很高兴。即便是你想终生都研究但丁我也不会反对的。我支持你的决定。

自从哥廷根大学毕业之后，我对你的研究方向一直很用心地思考。如果你想早日成名，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你熟悉的领域开始。经过再三的考虑，我最终还是决定让你放弃这条便利的途径，以免你过早地因为专业受限而成为一个偏才，从而影响到你的整个知识架构。我决定让你学习法学，并不意味着这就是你未来的研究方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学习你感兴趣的知识。为此，还谢绝了一位教授的好意。但我当时对他说过，只要你满18岁，你就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专业方向了。

你已经取得了博士学位，按理应该开始你自己的研究了。但是，我想说，你还不能忽视你的学校教育。毕竟，学校教育是我们获取知识、认识世界的一个有效而便利的途径。你之前都没有进过学校，上大学也有我在身边陪伴，所以，对于学校的世界你还不是很了解。你现在一个人在意大利留学，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空白。

我要提醒你的是，学校教育与我们自身的兴趣和信仰是没有关系的，容易让人感到很失落。当你对正规教育感到疲倦时，千万不要因为太累而放弃了学校教育。只要你坚持下去，你就会发现你的境界又有了新的提升，这都是因为知识积累的结果。量变引起质变。

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因为学问之路并非坦途，它没有捷径可走，也不能冒进。要脚踏实地地走好每一步。独立研究是每个学者的心愿，但是也要花时间去学习正规的系统教育。如果放弃正规教育，那后果是相当危险的。正规教育对于学问的发展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

其实，学习的目的最终是要获得智慧。我对你的最大期望就是希望你成为一个有智慧的人。知识只是对于事物的客观认识，而智慧是无形的，它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这样看来，有知识的人不一定有智慧，但是有智慧的人一定是知识渊博的。追求智慧是我们在学习过程中必须不能放松的事情。追求智慧的方法有很多，如游历、读书等。你要记住，不能固执地以为有一种可以获得全部智慧的途径。追求智慧的途径是多样的。

孩子，你要敞开自己的心扉，全力接受它的滋润吧。对任何可以获得智慧的学习或是研究都不要轻易放弃。诗人德米登有句诗说的好：“什么也没有比品尝真理更幸福，享受真理的幸福让人终生难忘。”

儿子，我希望你能够体会到这种享受真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