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从读书治学工具看目录学的古典化
目录学古典化的精髓在于辨章学术,考镜源流。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是清代学者章学诚在《校雠通义》序中提出的。他说:“校雠之义,盖自刘向父子,部次条别,将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非深明于道术精微、群言得失之故者,不足与此。”一些基本的书目方法,如著录,仅仅只能录文献之实,而不能考学术之微。要探明学术源流,需要对各时代各学者们的研究有充分的了解,对道术之精细微妙有深入的探究。辨考学术源流是目的,对道术精微、群言得失之故的深明是基础,而利用目录部次条别、辨源溯流是手段。
最先从理论上强调分类之明辨学术作用的是郑樵。郑樵认为,欲明书者,在于明类例。类例犹持军也,若有条理,虽多而治。若无条理,虽寡而纷。并认为类例既分,学术自明[35]。如果在图书分类上有条理,收书越多越好。学术在图书目录通记古今的前提下,可以通过分类的方式得到整理。
而章学诚进一步认为应该通过编写小序、叙录以及应用互著和别裁等书目方法来揭示学术之间的联系,并进一步“折衷六艺,宣明大道”。章学诚特别反对目录“徒为甲乙纪数之需”[36]。而利用目录明辨学术、重点揭示学术联系,体现了目录学的古典化,它有别于重点在于控制与检索的目录学的科学化。
辨考学术源流是否是目录的功能,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一种意见认为是。这派意见特别强调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是中国古典目录学的精华。反对意见则认为辨考根本就不是目录的功能。目录的功能是网罗控制文献,提供检索。章学诚对目录校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以为可以用它来折衷六艺,宣明大道。这当然过于夸大了目录的作用。但通过采用一定的辅助方法,目录的功能在网罗文献、提供检索之外而适当扩展是可能的。目录可以有多种,比如国家目录、联合目录、专题目录、版本目录等。不同的目录因为不同的目录方法的应用其功能完全可以有所不同。章学诚极力主张和推崇目录不仅仅为甲乙纪数之需。在目录的甲乙纪数功能而外,通过叙录、小序、互著、别裁等方法的应用,目录的功能自然扩大。在今天,采用这些相关方法仍然具有较广泛的适用性。在学术史研究、文献学研究,尤其是专科文献学研究、版本研究、人物研究等领域,这些方法是最基本的方法。也正是在这种意义上,目录学被视作读书治学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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