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育都只是教育的一部分

我校的中心工作是贯彻党的教育方针，培养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和接班人，这个思想要牢固树立在校、系两级领导和全体教职员工的心中。学校的后勤、科研、生产、管理都为这一个目标服务。所以，在学校，教育是第一位的，这一点要明确起来。浙江大学是全国重点高等学校。邓小平同志曾经提出把全国的部分高等学校建设成既是教育中心，又是科学研究中心，即“两个中心”。科研工作要为教育服务，为培养社会主义建设高级人才和优秀人才创造条件。学校不仅仅是传授知识的场所，更是培养接班人的重要阵地。这在不同制度的国家都是这样的。教育向来有它的政治属性。社会主义的大学，培养的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所以要把学校真正办成一个培养人才的基地，培养接班人的基地。高等学校也是社会政治稳定的一个重要阵地，是党和政府可以依靠的力量。我们的责任是很重大的。我们培养的人才今后过10年、过20年都将成为国家各方面的中坚力量。人才质量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国家今后的发展。国家的富强，人民的幸福，都跟我们的工作息息相关。从这意义上来说，我们这个阵地是非常重要的。

注：本文是1990年3月15日路甬祥在学校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一

近几年浙大有了较大的变化。总的来讲，我们的队伍是好的，是努力工作，是为国家的人才培养积极奉献的。讨论中大家对今后的工作提出了非常好的意见和建议。

第一，就是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要真正搞好教育，就要调动发挥教职员工的积极性。浙大的队伍历来是有传统的，拥护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制度，有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求是学风，是努力工作的，而且经过多年的积累，我们在学术水平、教育经验方面都在全国前列。但是当前教师当中也存在许多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老年教师有老年教师的问题，中年教师有中年教师的问题。中年教师在工作当中负担重，家庭负担也重，是我们的中坚力量。青年教师现在占30%多，有一个接班的问题，青年教师还有教心不稳的问题。我们应该真正地经过调查研究，分析了解各类不同教师的现状，了解他们的疾苦、愿望和要求。不仅了解各类教师个体方面的问题，还要了解教师作为一个总体队伍的结构问题，它的层次结构，它的年龄结构，它的知识学科结构，从而采取有效措施，真正地把广大教师的教学积极性调动起来。我想不外乎几个方面工作要做。

一是要加强教师的思想工作，特别要做好先进典型的发掘表彰工作，同时也要引导教师学习马列主义，学习邓小平同志一系列的重要讲话，武装我们的思想。

二是在政策上，要有正确的导向，要引导教师献身于党的教育事业，在工资、职称、评奖评优等各方面都要坚持德才兼备、重视实绩的原则。今年职称晋升中要更进一步完善升职晋职标准和条件。要着重考核教师在教育工作第一线，基础教育和教学管理工作各方面的贡献和实绩，当然同样还要评价教师学习的积极性，要考核教师的教书育人的教风和职业道德。国家教委已批准我校进行人事与分配制度改革。我们在定编，在校内津贴等方面，都要注意有利于调动教育第一线同志的积极性，有利于调动基础课教师的积极性，让他们能稳定从事本科教育、研究生教育的基础教育。学校要努力增加教育方面的投入，不断改善教师的工作条件与生活条件。学校想集中花两三年时间解决中青年教师的住房问题。

三是在调动教师积极性方面，还要建立科学的规范化的奖惩考评制度，使无私奉献、兢兢业业工作的同志得到应该有的荣誉和表彰。要以教育为荣，以教师为荣，要造成一个全校更加尊重教师，全校都要为教育第一线服务，为教师服务这样一个好的风气和环境。如果全校教师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我想教育改革、教育质量的提高就有了根本的保障。

四是校系两级领导同志都要深入下去，要和教师交朋友，直接听取他们的意见，了解他们的疾苦、要求和建议，解决他们的实际困难。有些问题一时不能解决的，也要负责地作出解释，取得他们的理解，使广大教师感觉到学校是关心他们的，学校是了解他们的，他们是学校的主人。学校是努力帮助教师在业务上不断地进修提高，在工作上能够给他们有施展才干的机会，在生活上尽了最大的力量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的。

第二，许多系主任也都谈到希望要发挥校系两级的积极性，不要学校在上面出主意，发号施令。这里如果要作检讨的话，我本人要作检讨。我觉得我到了学校领导岗位工作以后是想努力把浙江大学办好。前段时间考察组给我提意见，说我兼职是不是可以少兼点。我当然愿意少兼点。但有一些兼职我不能不兼。我不去兼职就失去许多社会活动的条件，对我们办学，行使我校长的职务是不利的。我自己思想上这点是明确的，兼职都是为浙江大学服务。我本人也是从教师当中来的。这么个大学的摊子，怎么样真正能够做到走党的群众路线，在重大的决策和决策过程中都能够依靠群众，相信群众，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点我做得还不够。有的地方自己往往主观上想得比较多；有一些不符合实际；有一些不太考虑到教学第一线工作同志的困难，要求过急；有一些从全校角度看，大的学校情况千差万别，各系情况不平衡，全面考虑得不够，总之主观和客观不太符合，同志们提的意见我虚心接受，我相信我们班子的同志也一定会虚心接受的。前一段时间在学习反思时，考察组对我们的意见其中也有一条，就是希望我们能够更好地密切联系群众，能够到基层中去。这意见是中肯的。我想有了这条，我们才能够做到发挥好校系两级的积极性。什么事情都要给系主任、系一级留有余地。有一些决策注意一些细节的意见，当然也要听取更直接同志们的意见。所以我想学校各部处、学校各级领导都要更好地树立面向基层、面向教师、面向教育第一线的指导思想。希望部处同志互相监督，也希望系主任、广大教师都对我们加强监督，多提出意见，我们以后作决策和执行学校的决策，都要反复地做调查研究。系作为校内的一级行政管理机构，要尊重系的创造性，要给系留有足够的余地，不要做事情都一刀切。全校各个系的情况都不一样，有工科、理科，有大系小系，有经济情况好的，比较差一点的，教师结构有年轻点的也有年纪大一点的，都不相同，不能一刀切。

二

我们学校是多层次办学，有本、专教育，有研究生教育，有成人教育，重点是本科。本科是代表浙大水平的基础，首先要把本科教育办好，这点首先要明确。当然我们也是一个高层次院校，有研究生院，而且是第一批办研究生院的学校，也同样要把研究生教育办好。研究生教育的质量基础还是在本科。如果本科教育不好，研究生院也不可能办好。所以要提倡优秀教师、高层次的教师要上好课，特别要上本科生的基础课和技术基础课，形成一支稳定的高质量的本科教育队伍，建立比较完善的本科教育条件。教育基金的投入主要放在本科，这点是要明确的，以后继续这样坚持做。研究生教育方面的投入主要依靠科学研究，主要把科研费转入，当然对理科和文科要适当兼顾。对文、理科研究生基础教育方面也要适当投入。

成人教育是学校为社会服务的一个方面，对于加强学校与社会联系是有好处的，而且可以发挥学校的潜力，为提高劳动者素质作贡献，也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成人教育要控制规模，注重提高质量。成人教育要防止从经济目标出发，而降低水平和要求。所以成人教育以后尽量要少搞学历教育。学历教育必须严格按照国家计划。非学历教育必须发挥学校的优势，要提高办学的层次和水平，成人教育不能冲击本科教育，冲击研究生教育。所有的经济政策一律参照本科教育来进行，把经济上不正确的机制去掉。但非学历教育这块也要明确。比如去年为宝钢办学，花的时间不多，文科为主，但是对开拓我们与重点企业之间的联系，起了很好的作用，对学校总体发展是有利的，这样的办学就可考虑。

三

对外教育与科研交流，特别是对外教育交流方面，要坚持全面贯彻“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方针。大学当然是一个对外开放交流的重要窗口。我们这些年之所以有这样大的发展，也是跟开放、改革的条件分不开的。窗打开以后，我们了解了国外的许多先进科学技术，吸收了许多有益的教育方面的经验。但是对外交流工作中也要坚持独立自主、为我所用的方针，就是要坚持独立自主、洋为中用方针，要有选择地消化吸收国内外有益的教育和管理经验，吸收一切先进的科学技术。因为教育和管理还有很强的社会属性，但不能完全照搬照抄。另外，在人员交流方面，要坚决地按照“按需派遣，学用一致，保证质量”的原则。派遣的目的是人员回归，为了提高师资水平，而不是为了输送人才。所以我们在选人、派出的目标上都要有一个全面的慎重的方针，而且要建立完善的行之有效的选派和吸收回归的管理程序。不要只看到有利情况，哪里有钱往哪里派，什么人托福成绩高就什么人先走。如果这样的方针，不但不利于师资队伍质量的提高，反而有可能冲击国内教师队伍的稳定，不利于教师的稳定，就会引导到一个错误的方面。而且交流也不能光向着外面，还要注意国内的交流，跟国内的企业界、兄弟院校、研究机构之间开展交流。前几年光讲了对外交流就是对国外，我看对外交流的概念应该是对校外交流，包括对国内一些好的单位和国外的一些单位。

四

我们实行系办学，在二级学科上建立研究所、室，担负起教育和科研工作。研究所、室科研方面职权大一些，教育方面主要是在系的统一领导下，承担课程，指导实验，培养研究生。所以在体制上要进一步完善，职能上要进一步明确。有一些研究所、室可以挂两块牌子，既是研究所又是教研室，也可以设专职分管教育的副所长和副主任，要把教育工作落到实处。我们搞体制改革的时候，担心的就是在调整的过程中教育是否会被削弱、落空。现在看来有一些系、所已经反映了这种情况。如果机制上不健全的话，就需要补充，要设副所长和副主任的话还是要设。各系可以依据具体情况相机处理。学校的中心工作是教育，科学研究必须与教育工作结合起来，要为教育服务。浙江大学办的所有机构都是要为教育、育人服务的。我们的学校是以工为主、理工结合、设有文管的学校，教育工作要兼顾各个不同学科的特点，为系为基层提供相应的条件，在这点上进行分类指导，希望各位业务部处负责同志充分注意这一点，不要以一个模式、一个公式来计算各个系的编制、职称、房屋和奖酬金定额，否则系和系之间的苦乐就会不匀，有些系可能得到了发展，有些系受到了抑制，这样就可能不行。像数学系，数学完全是一个思维性质的科学，它和别的学科是不同的，在科研经费投入方面可以少一些，但是它分支很多，在编制职称上面，在稳定教师队伍方面要解决一系列问题。再如建筑系，它开设的课程，许多都要很大的场地，图板就很大，都是零号图板。另外要求教师在毕业设计时，要一对一进行辅导，很花时间，这也有它的特点。又如文科系的资料很短缺，应该有适当的补充。我们的图书馆过去是以理工为主的，文科方面的资料不全、不够，所以今年特列了个文管基金，目的就是为了照顾到文管的特点。不要以为我们理工很强，可以把文管挤掉，如果这样，理工为主、理工结合、设有文管的特色就不能够发挥。我们已经跨入了90年代，培育的人才到2000年以后将成为国家的栋梁，他所需要的知识结构，不能单单是某一个专业的，要理工结合，兼有文管。

我觉得浙江大学这几年发展是好的。展望未来，我更是充满信心，党政班子同志们也是充满信心的。我们有一个团结协调的校系两级班子，有这样好的一支队伍，又是国家教委批准的综合改革试点院校，我想只要国家稳定，学校稳定，我们是大有希望的，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我们一定扎扎实实每年帮助基层解决一些问题，推动学校的发展，大家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为了完成党、国家、人民赋予我们的任务，做出应有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