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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村奉献青春,交出满意的答卷

时间:2023-03-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文化大革命”采用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的方式,企图解决“反对修正主义、防止国家变色”的问题。但是,结果是适得其反,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灾难。这场运动对于文化传统的破坏登峰造极,对许多家庭的破坏也是“史无前例”,继而影响社会风气,中华民族几千年形成的讲礼仪、重道德的习俗荡然无存。学校的优秀学生大多成为“保守派”,有些散漫调皮的学生却成了“造反派”。

“文化大革命”采用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的方式,企图解决“反对修正主义、防止国家变色”的问题。但是,结果是适得其反,给国家造成了巨大的灾难。

这场运动对于文化传统的破坏登峰造极,对许多家庭的破坏也是“史无前例”,继而影响社会风气,中华民族几千年形成的讲礼仪、重道德的习俗荡然无存。我们家也和其他千千万万户的家庭一样,遭到掠夺式的破坏。由于父亲的原因,1966年8月,他单位的“造反派”就来“抄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悉数掠去,还把父母亲关到居委会的办公室,24小时逼供,两个妹妹吓得直哭。我作为孩子中的老大,只能自己做饭给弟弟妹妹吃。我从来没有烧过饭,在邻居帮助下,勉强烧出了夹生饭,再搞点剩菜,勉强应付过去。晚上只能睡在客堂间的地上,因为房间都封了。躺在客厅的地板上,望着已进入梦乡的弟妹,自己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相依为命。好在第二天母亲先回家了,我也可以回到三层阁上的小房间,这才发现,这些“造反派”连我这个中学生的房间都要抄,东西翻得一塌糊涂,我自己把零用钱积攒起来去福州路旧书店买的略微有些价值的书,如1905年出版的《汉英词典》、民国版的《古文观止》等都被抄走了。

作为一个共青团员,一个要求进步的青年,自己当时对造反派的这些暴行,只以为这就是所谓的“革命”。等母亲回家后,我又到学校去参加“运动”了,学校已经贴满大字报,在揭发学校所谓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时,我也被不点名地受到批判。学校的优秀学生大多成为“保守派”,有些散漫调皮的学生却成了“造反派”。一些学生成立了红卫兵组织,然后开始去北京等地“串连”,我们这些家里多多少少有些“问题”的学生只能去参加支农的下乡劳动。在运动中,学校的校长遭到部分学生的殴打,一个耳朵都被打聋了,一些优秀的老师被挂上牌子挨打批斗,有的女教师被剪成“阴阳头”受尽凌辱。在这种氛围中,人性之恶的部分被煽动出来,这些中学生对培养教育他们的老师做出这种兽行是应该好好忏悔的。

第二年,学校红卫兵组织想成立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小分队,就把我吸收进去了,此后一年多时间里,我离开了班级,全身心地投入文艺小分队的工作,自编自演了不少节目,后来还担任了小分队的队长,走遍了虹口区的所有舞台,还到横沙岛、昆山花桥等农村演出。

在那个年月里,对领袖人物的盲目崇拜登峰造极,我们中学生都卷入其中。人手一本《毛主席语录》,早请示,晚汇报,搞得像宗教仪式。好在一段时间以后这股热潮就结束了。在这个潮流中,自己认认真真地学了毛泽东的著作,通读了《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老三篇”和许多语录都能够背出来。那时,我也读过《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等著作,限于当时的年龄和知识水平,读不太懂,也理解不深。唯有毛泽东的著作读来亲切,用词精辟,明白易懂,极大地影响了我们的世界观。自己初步认识到,一个人要成为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应该像张思德那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个人要想在工作上有所成就,应该像白求恩那样对技术精益求精;一个人遇到困难不要怕,只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再大的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办法总是比困难多。

1968年下半年,中学生的毕业分配陆续开始了。那时学校都已经入驻了工人宣传队,每个班有一位工人师傅负责。我们那一届的分配还是“四个面向”,我作为家里的长子,可以分配到上海的工厂里当工人。但是,“好儿女志在四方”,“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毛泽东语)”,报上的宣传在影响着我,一批批优秀的中学毕业生带头上山下乡的事迹在激励着我,自己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青年,应该到艰苦的地方去工作,用我们稚嫩的双手去谱写青春的篇章;自己的家庭出身不好,更需要到艰苦的地方去磨炼、去改造自己。我没有回家与母亲商量,就向工人师傅表了态,还贴出了决心书。工人师傅看我态度这么坚决,他还是有人情味的,马上与我弟弟的学校联系(他是与我同届的初中生),把他安排到去工厂的名单上。这时,先期已经去郊区星火农场工作的66届校友熊海钧来找我,给我看了10月15日《解放日报》头版“草房赞”的社论和报道,说他们正在艰苦创业,白手起家创建连队,现在正缺人,希望我能加入。我听了,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马上从包里掏出录用通知,填上我的名字。我匆匆赶回家,告诉父母亲我的决定。他们见我决心已定,也未加阻拦,默默地帮我准备行装。凭这通知,我办理了户口迁移,领到了补助的棉布等票证,买了被子、蚊帐等必需品,只有几天的时间。父亲的问题当时还没有解决,每天去单位干体力活;母亲仍然在里弄生产组上班。11月3日我们在人民广场集中坐车前往上海市南郊海边的星火农场。弟弟代表父母前来送行,小分队的朋友也来了。我高高兴兴地踏上了下乡务农的路程。

沐浴着金秋的阳光,大客车从人民广场出发,到闵行镇上车船渡轮渡过黄浦江,在奉贤的西渡镇上岸,然后直接驶向星火农场,一路驶了近4个小时。好在大家情绪很高,唱唱歌,说说话,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星火农场是1959年6月围海造田建成的,原名为海滨农场,1966年7月,改名为星火农场。农场北接钱桥公社,南到当年围垦的海堤。农场中央有一条人工开挖的东西向的河道,叫中心河。农场的基层生产单位沿河道两岸分布。

附中一共有十几位同学去星火农场,我们被安排在两个连队:“五七”连队和“五七”3连。熊海钧就是“五七”3连的连长。当时全国学习解放军,农场把生产大队的名称都改成连队了,依此类推,生产小队改成排,生产小组改成班,我被分在“五七”3连3排3班,并担任班长。整个连队只有两排匆匆盖起的草房和一个食堂,床都没有,在草房的泥地上铺了一层稻草,我们的被褥就铺在稻草上,一个排的男生都住在一起。条件真的是简陋,好在电已经通了。晚上洗漱完就睡了。十几个男生挤在地铺上,倒也蛮暖和的。

第二天就开始劳动了。秋收已经结束,我们被安排去割芦苇,准备继续盖草房迎接即将到来的新职工。我们集体步行到海滩边,翻过海堤,只见是一大片的芦苇荡,海风吹来,芦花起伏飘逸,伴随着轻微的芦苇相擦的窸窣声,偶尔会有一两只野鸭飞出来,好一派自然美景。可我们无暇欣赏,在老农民的指导下,我们用镰刀开始了劳动生活。不一会,汗水就湿透了衣衫,半天下来,手上都被刀把磨出了水泡。午饭是炊事班送到现场的,咸菜汤里漂着几片肉片,外加几个白馒头,虽然简单,肚子饿了,吃得分外香。休息时,各排之间还互相“拉歌”,充满乐观气氛和青春活力。下午主要是把割下的芦苇搬到海堤上,让拖拉机运回去。搬完以后,留部分帮助装卸车的男生,其余的就收工了。晚上食堂里供应的是用新大米煮出来的饭,虽然没有什么好吃的菜,我竟然吃了一斤的米饭。再看其他男生,好多人也吃了一斤。现在回忆还真是难以想象。

起水泡的右手掌疼痛难忍,在老农民指导下,我们用针线小心地穿过水泡,针眼里的线把水一起带出来,这样,皮下的嫩肉就不会暴露,第二天就可以继续劳动。尽管如此,右手再握镰刀时还是非常疼痛。大家都咬牙坚持着。当时的口号是:“要问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要问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什么叫经受艰苦磨炼,这就是开始。

割芦苇的劳动持续了好几天。右手的水泡经过几天的磨炼逐渐变成了“老茧”。有的职工不小心割破了手,用布条包扎一下继续干;有的职工胶鞋被芦根划破了,索性赤着脚坚持干。当时,乐观主义、英雄主义弥漫,“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成为大家的座右铭,年轻人都自觉地要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炼自己,培养吃苦耐劳的精神。由于大家的努力,任务提前完成。后面盖草房的搭竹架、编芦苇墙、铺稻草顶等都是技术活,由老农民带少数职工接着干就可以了。连队决定放3天假,让我们回家一次。

13日一早,虽离家才十天,已是归心似箭。那时,要向北步行整整两个小时,穿过钱桥乡,才能走到长途汽车光明镇的停靠站。乘车、摆渡、再乘车,路上花了四五个小时才到家。父母亲和弟妹看到我回家非常惊喜,因为当时通信十分落后,根本没有可能提前告知。仅仅10天,我的脸不光晒黑了,在海风的劲吹下,鼻子上都蜕皮了。母亲看了很心疼,但她不表露出来,怕影响我的情绪。晚饭后,我又去澡堂洗了澡,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母亲没去上班,帮我准备棉袄;又炒了两斤面粉,拌上芝麻和糖,装在广口瓶里让我带回去,以便肚饿时“垫垫饥”。带着家人的嘱托,我按期返回了连队。

在车站走回连队的路上,我看到当时上海郊区的农民都已经住上了砖瓦房,农场场部和其他连队也都是砖瓦房,很少有人家还在住草房。事后我们才知道,当时大批的上海知识青年要去农场工作,根本来不及准备房子和床。自己动手盖草房、睡地铺,既体现继承艰苦奋斗的传统,又解了安置困难的燃眉之急。匆忙盖起的草房,不牢固,也不安全,不能长期居住。我记得很清楚,1969年3月13日,农场下了一场罕见的春雪,积雪厚达两厘米。我们都高兴地堆雪人、拍照。可积雪压塌了食堂的屋顶和烟囱,没饭吃了。还好没有伤到炊事班的职工,场部紧急调运了其他连队食堂的饭菜过来,连续几天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我们在草房里住了两年多就陆续搬进了砖瓦房,睡上了铁床。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绣地球的劳动中改造自己”,这些理念支撑着我们去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脸朝泥土背朝天,弯腰曲背一整天。每年两次,春种和夏种,赤脚在水田里插秧;一根扁担两堆稻,只见稻垛不见脸,夏秋两季的收获,要靠我们的肩膀把田里割下的稻子挑到打谷场。我们比赛谁挑得多,田埂上远远望去只听见号子声,稻垛在整齐地移动,人都被遮住了,非常壮观。冬天,我们兴修水利,男使铁锹女挑泥,是一年中最累的时候。挖渠开河、疏浚河道,为来年春种做准备。严冬腊月,寒风冷冽,可我们干得热火朝天。有的男职工在河床里挖泥,热得满头是汗,索性脱了上衣,赤膊干起来了。一会儿,场部的文艺小分队赶来慰问了,在河岸边自编自演快板书和表演唱;一会儿休息了,我们嚼着馒头喝着水,远远飘来广播喇叭里沪语演唱的《我伲社员挑河泥》的歌曲,真是别有滋味。劳动是辛苦的,但苦中有乐。没有平时耕耘的辛苦,无法享受收获的喜悦。我们在艰苦的磨炼中逐渐成长起来。我在“五七”3连工作了4年,当过班长、排长和连委委员,没有一天脱离劳动;记得往田里施有机肥的时候,挑着猪塮到田里,直接用手把塮肥撕开均匀地撒在田里,不怕脏、不怕臭,与当地的农民没有区别。我还学会了套牛犁田使耙。那4年,是我使劲最大的4年,吃苦最多的4年,也是变化最明显的4年。现在回想起来,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从一个文弱的中学生成为一个合格的农场工人,基本学会干各种农活;皮肤晒黑了,身体壮实了,双手布满了老茧,背颈处也被扁担磨出了肉疙瘩,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意志变得坚强了,遇到困难时的态度变得成熟了,碰到问题时的思考变得全面了。自己正在成为自立于社会的劳动者。

国家也在发生变化。党的九大在北京召开以后,各行业陆续恢复了发展新党员的工作。我从小在学校受到的教育是,人生有3件大事:入队、入团、入党。看到身边陆续有同事被吸收入党,也勾起了心底的夙愿。我认真学习了党的章程,在1970年的春天正式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我没有想到,像我这样家庭出身的青年入党会这么难。1971年冬,经过两年的艰苦磨炼与考验,党支部讨论了我的申请,并向场部党委组织组递交了报告。最终被否决,理由是家庭情况复杂,还要再考验。而连队中已经传开,有的职工已写信(这是当时最常用的联系方式)向我祝贺。其窘状可想而知。当然,这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争取成为一名中国共产党的党员是自己的追求,不是一时冲动或心血来潮。我应该经受住考验,变压力为动力。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把自己所承担的各项工作努力去做好。

不久,我就离开连队到场部机关工作。在场部机关的几年里,先是到工业组(当时机关的科室都改称组)当组员。当时农场除了农林牧副渔等产业,还办了制药、化工、农药等工厂,工业组就负责联系这些工厂。另外,“文化大革命”的热潮已过,生产逐步在恢复。上海的一些企业想把有些劳动密集型的产品下放给农场去生产。我们知道消息后,马上去联系,很快让一批制线、织带、制绳的纺织小工厂在六七个连队办了起来,推动了这些连队的经济发展。为了熟悉各种机械,我还去福州路的旧书店买了业余工大的机械制造教材,花了一年时间,囫囵吞枣地读了一遍。后来,我担任了农场的工会副主任,负责班组学习与宣传教育工作;我还参加过场党委组织的工作组到问题多的连队帮助整顿秩序、促进生产,到一个工厂协助做破案工作。每换一个岗位、每接手一件新的工作,我都把它视作是学习锻炼的机会,都能够认真负责地把工作做好。那时,农场每年都有名额抽调部分职工去上海的工矿企业工作,高中生还有机会去师大培训、然后去中学做老师。看到他们陆续离去,自己也曾心动,也希望命运之神能光顾自己。但是,最终还是“大我”战胜“小我”,愉快地留下来。我记得上海人民出版社的编辑曾到农场来组稿,我把自己的学习体会和思想认识整理出来,写了一篇文章——《贵在自觉》,登在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年出版的《青年思想漫谈》一书中。这是自己第一次将写的文字变成铅字,印象深刻,也算是当时思想的总结吧。1974年,市农场管理局为了稳定队伍,在知青中推出了“定干”(即扎根农场,不求上调)的政策,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这样,经过几年的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1975年10月,农场党委终于批准了我的入党申请。那时没有预备期,一批准就是正式党员。10天以后,我就被任命为13连的党支部副书记(主持工作)并兼任连队指导员。

13连在农场的东北角,与燎原农场接壤;北面隔河就是奉贤县的塘外人民公社。这是一个老连队,有100多个老职工,大多已经在连队安家;还有二三百个近几年分配来的青年学生。不像我原来工作过的“五七”3连,以新职工为主体,思想比较单纯,有理想、有激情,艰苦工作大家争着去做。13连比较乱,许多工作推不下去,原来的指导员有点“软”,年纪也大了,农场党委就让我去接替他的工作。1975年正是邓小平同志主持国务院工作、各行各业进行整顿的时候,我也借这个势头,和连队班子一起商量,先把排长调整好。原先老职工中有些人自己怕苦不愿干活,还在青年职工中拉帮结派,影响不好。我采取分而治之的办法,将老职工中几个较有能力的挑出来担任排长,扬长避短;对个别“混病假”不出工并散布落后言论的进行批判帮助。“两头”一抓,中间就带起来了。连长是位有经验的老农民。我看到连队右侧有几十亩荒地无法耕种,我和连长商量是否可以养鱼。他说可以。我们一拍即合,当年冬天就组织职工围鱼塘,第二年开春,买了数千尾鱼苗放下去。当年大丰收,年终岁尾排水捕鱼,半斤多的野生鲫鱼、一斤多的喂养鲢鱼活蹦乱跳,还抓到了十几个野生大甲鱼。我们在打谷场上设了摊,按照农场渔业队的批发价,非常便宜地卖给职工,每个职工都能够带几条鱼回上海过年,这在当时物资匮乏的年代是多么不容易呵。那些甲鱼我们连队干部都不买,全部卖给有家属的老职工,7毛钱一斤,他们都很高兴。经过这么一年的工作,13连职工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1977年,春种春播的工作推进顺利,各项田间管理跟上,再加上风调雨顺、老天爷帮忙,到秋收结束,13连的粮食和棉花的亩产均超过了《纲要》规定的800斤和100斤的指标,在年终上海市农垦系统总结大会上,奖我们一台17尺寸的黑白电视机。这是对我们几年心血的褒奖,是对我们努力的充分肯定。我作为连队的主要负责人,这个荣誉也是对班子成员、连队职工和对我最好的支持。在此我的农场生活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我在13连的3年时间,共和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经历10年的政治动乱正式宣告结束。1977年邓小平同志又一次复出,高考制度重新恢复,这个政策的出台,拉开了国家改革开放的序幕。我们这些人也搭上了命运转折的列车,开始了新的旅途。

离开农场几十年了。现在回忆往事,仍然历历在目。我们不能让“文革”的灾难再次发生,我们不需要城市青年大规模地“逆潮流”去上山下乡,那些政策都是错误的,不符合时代发展规律的。但是,作为一腔热血要去报效祖国的青年,10年下乡的奉献、流血流汗的锻炼,这些举动还是应该肯定的。我和大多数知识青年的态度是一致的,青春无悔,时代留痕。

在下乡35周年的纪念活动中,我们编了一本图文并茂的纪念册,我写了这么一首诗来表达我的心情:

致敬,亲爱的战友

尘封的照片拉开了回忆的窗帘,

开心的聚会又使我们回到了三十年之前。

岁月流逝,笑声依旧,

您的风采还是那样让人流连。

徐闵线的购票窗口,

曾有您那稚嫩声音留下的回念;

西渡口的匆匆人流,

曾有您那倩身丽影划出的曲线。

在田头秧间,

在中心河畔,

在热火朝天的开河工地,

在机器唱歌的小厂车间,

无不有您欢乐的笑脸;

在养鸡场里,

在拖拉机边,

在饭菜飘香的食堂餐厅,

在瓜果遍地的果林之连,

到处有您俊美的身板。

我们曾经同室,

睡草房打地铺的时间;

我们曾经同事,

挑河泥挥铁锹的冬天;

我们曾经相恋,

徜徉在灌渠边的夜晚;

我们曾经相伴,

奔向那新创业的彼岸。

三十年过去,弹指之间,

今日相见却要驻足顾盼,

英俊年少都将步入老年,

唯有明眸透出英气浩然。

您是总经理,

依然在运筹帷幄、指点江山;

您是大专家,

奔驰在课堂讲台、建设一线;

您是家庭主妇,

让亲朋好友共享小康乐园;

您是退休职工,

在温馨之家居住颐养天年。

您是……

您是……

五颜六色的职位和建树,

妙笔生花也无法详尽描述和比肩。

生活是那样丰富多彩,

战友是那样情谊如山。

回首往事,我们是那样坦然,

勤奋朴实、自强不息,

五七三连(果林一连)的精神激励我们向前;

展望未来,我们是那样欣然,

回顾历史、联谊互助,

六百多战友的关怀将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

向您致敬,亲爱的战友,

您在星火农场的日日夜夜,

绝非这本纪念册所能包含,

历史将永远记住您的贡献;

向您问好,亲爱的战友,

生命之花永远向每个奋进者开绽,

让我们携起手来,

继续创造幸福美满的明天。

注释:

①串连:“文革”中各地红卫兵免费坐火车进京,北京的红卫兵到各地去“煽风点火”,当时把这种形式叫“串连”。

②“阴阳头”:“文革”中红卫兵羞辱老师的手段之一,把老师的头发剪掉半边,留半边。

③“老三篇”:毛泽东的三篇文章—《纪念白求恩》、《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文革”时期被指定大家阅读,简称“老三篇”。

④“四个面向”:66届、67届毕业的初中和高中学生的分配方针,即面向农村、面向边疆、面向基层、面向工厂。

⑤1966年5月7日,毛泽东在林彪的一个报告上批语,提出“军队应该是一个大学校”,“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这个批语被称为“五七指示”,《人民日报》为此发表社论《全国都应该成为毛泽东思想的大学校》。“五七”连队、“五七”3连就是按照这个批语的时间来取的名称,寓意是也要把连队办成毛泽东思想的大学校。

⑥“老茧”:手上又厚又硬的皮,是皮肤长期受压迫和摩擦而引起的手、足皮肤局部扁平角质增生。

⑦“垫垫饥”:上海方言,略微吃点东西充饥。《上海话大辞典》,第217页。

⑧塮:方言,指用猪羊等家畜的粪便沤成的肥料。

⑨《纲要》:1956年到1967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1960年4月11日由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令颁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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