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发展
工业革命以来,自然环境就开始奏响不和谐之音。这些不和谐虽然只是局部的、浅层的,但是随着先进科学技术的推广和应用,其负面效应也相应增强,不和谐就逐步扩大、深化,乃至威胁到人类的生存限度,人与自然的主客关系开始紊乱了、倒置了。统筹人与自然和谐发展是科学发展观的重要主题之一,就是要使倒置的主客关系纠正过来,重构、调适人与自然的对等关系,实现和谐发展。
1.要转变经济发展模式
首先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从着眼数量的增长转变为质量与效益的提高,经济发展既需要数量的增长,但不能把经济发展完全等同于数量的增长,要着力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益,努力实现速度和结构、质量、效益相统一。经济增长还要体现到人的发展上来,不仅仅解决人的温饱问题,还要改善人的生活质量,提高精神享受的质素与水平。其次是转变单方面突破为发展要素的全面跃迁,增强人口、资源、环境和经济发展相协调,不断保护和增强发展的可持续性。要充分运用我国的体制资源、人力资源、自然资源、资本资源、技术资源以及国外资源等方面的有利条件、有利因素,推动经济持续发展。最后是转变物质财富的积累为发展能力的增强,在推进经济社会发展中,要充分考虑资源和环境的承受力,统筹考虑当前发展和未来发展的需要,既积极实现当前发展的目标,又为未来的发展创造有利条件,积极发展循环型经济,实现自然生态系统和社会经济系统的良性循环,为子孙后代留下充足的发展条件和发展空间。[10]这样,才能保证我国长远发展目标的实现。
2.要恢复自然界作为“人的无机的身体”的平等地位
在人与自然的关联中,环境生态的恶化意味着人类生存的基础受到动摇,支配人类发展的生物圈层变得十分脆弱,治理环境成为挽救人类的共同重大主题。首先,环境是人境最为切近的条件和基础。自然是人的自然,这时,人是主体,自然是客体;同时,人又是自然的产物,自然的有机组成,这时,自然又成为主体,人是客体。人与自然角色的转换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总是处于动态的调整之中。因而,再也不能把环境看做与人无关的存在,只是被动地适应人类需要的外在“他者”,而要看做融入人类自身的有机体和生命体,致力于实现环境—人境一体化,人是良好环境中的人,环境是人可以美好生活的环境,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其次,环境是人的发展的必要延伸。环境是人延长了的肌体。因为,人的发展是内在关系发展与外在关系发展的统一。内在关系发展一是指人的能力和素质的发展,在能力方面,包括身体能力、生产能力、创造能力、认识能力、选择能力、交往能力和价值判断能力;在素质方面包括科学文化素质、思想道德素质、心理素质,实现人的发展首先在于人的能力与素质的显示、充实和拓展;二是指人的内心世界的恬静、安宁,真心诚意、持续平衡,形成良好的心境。而外在关系发展一是指改造自然、开发自然、适应自然的能力,即把内在关系发展所具有的能力、创造的动机、理念进一步延伸出去,和环境诸要素相结合,变成现实的物质成果;二是指在前者基础上,把握自然环境,缔造新的生存价值、生命意义,以文化的形式移入内心,改善内在关系发展结构,丰富人的本质力量。现在,生存的巨大压力要求重新确立人与自然的对等关系,恢复自然界作为“人的身体”的平等地位,促进自然界外在价值与内在价值的统一、平衡。
3.要优化人的发展方式
首先,要建构整体主义的发展方式。就是以整体的思维来看人类与自然的存在,而不是制造出一个中心来。一方面,以人为中心的发展游离于自然环境承受的最大限度,导致“人类中心主义”,即普罗泰戈拉所说的“人是万物的尺度”,康德所说的“人是自然界的最高立法者”,而为了得到人们引以为荣的幸福,洛克甚至主张统治、否定自然。这些观点不顾在人之外其他关系物的存在价值,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断裂,从而也导致人与人关系某种程度的分裂,这种分裂又由于人类对新科技的发明、运用而加剧。另一方面,以自然为中心的发展又容易回归到封闭的自然经济体系中去,形成“非人类中心主义”,比如老子、庄子构想的“小国寡民”、“至德之世”、“至治之世”,这种情况看上去是保护了自然,密切了人与自然的关系,但实际上形成了反科技情结,起着减缓经济增长,延缓社会现代化进程的作用,极不利于人的发展。建构整体主义的发展方式,就要求以发展为中心,以人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为共同目标,兼顾自然、人类、经济和社会四大系统的整体协调。把作为“历史的有力的杠杆”和“最高意义上的革命力量”[11]的科学技术运用于四大系统及其子系统的结构优化上,使科技既有力推动社会历史向开放的世界历史发展,又积聚一切积极因素和进步趋势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其次,要完善生态主义的发展方式。发展也应当是生态主义的发展。这种发展进入人与自然互动关系的维度,把发展置于这个认识层面:一方面,发展的各项工作既要不断满足人的全面需要,还要考虑自然生态的承受能力、消化能力、适应能力。就是说,生态主义发展要把人的需要和自然保护结合起来,从资源的利用、产品的开发、设计到产品生产和销售,再到包装物、辅助产品,甚至缺陷产品及废弃物的回收,都要谨慎考虑生产方式对人和自然环境的负面影响,不断降低物质生产过程对人类发展的不良影响,乃至完全消除这些影响。另一方面,发展的过程实质上统摄了自然生态的增值过程。罗尔斯顿就指出,自然生态系统存在一种“有计划”的朝向更高价值的进化趋势。[12]因而,发展并不是为了满足人的需要而把自然界独立出来,纯粹变成人和人的关系的一元图式,也不是不再开发自然、改造物质世界。恰恰相反,生态主义发展真正的内涵正是由现代绿色生产来表述的:通过现代企业的机器大生产、先进性生产、环保型生产、节约型生产来反对手工小生产、滞后性生产和污染性生产、浪费性生产,表现为生产形式的消费及其观念也应该得到提升,倡导健康的绿色消费、节约消费,建设循环型经济,使之成为人与自然生态和谐一致的中介和纽带。
最后,整合公共主义的发展方式。公共主义是现代市场经济发展的产物,其直接表现形式是公民社会的兴起,公共主义社会在其一般意义上,要求把社会需要和个人需要、自然发展需要结合起来,尤其突出自然能量供给在满足社会需要的分配上其客观公正性的重要价值。公民社会是一个具有开放发达经济关系的社会,这种社会不在于个人、企业占有财富多少,而在于社会拥有财富多少,在于社会公共需要满足程度和公共福利水平的提高。公共主义的发展方式成为人的发展方式的主流趋势。在物物交换和简单商品交换模式中,经济交换关系是非常不发达的,原因在于这种交换没有价值增值或者增值极少,人们获得的需要满足仅仅是个人性质的,而社会从中获得的财富则极其有限甚至没有。在形成统一货币流通,实现发达商品交换模式后,商品增值程度越来越大,商品生产的社会性质远远盖过了私人性质,直至消灭了私人性质,这时表现为社会生产性质的一切活动就越来越接近社会财富的拥有结构,而逐渐远离占有结构。随着生产力高度发展,一方面使人们获得充分的需求满足,另一方面使社会拥有财富积累不断增加,前者是每一个个体拥有物质财富的过程,后者是人与自然双向、复合的价值增长过程。把人的发展方式提升到公共主义维度,就要重构具有理性意义的共同价值观,承认人类对自身和自然负有责任,整合适于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技术条件、制度条件和思想观念条件,实现人的发展、社会发展和自然发展相一致,个人、社会和自然的存在关系就清晰地表现为互相对社会物质财富的共同拥有。这就是人与自然双赢的局面、人与社会和谐的胜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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